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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一代昏君 作者:樱桃

    族露面,牧仁王拿他当块烫手山芋,杀又杀不得,放又不能放,怕他惹出什么事来,只好将他圈禁。先知于圈禁之中几度绝食,以死逼迫牧仁王停战议和,都被人救了回来,如今身体如此虚弱,也是拜这几次绝食所致。这小男孩名叫额青,并非羌人,而是鲜羯族人。几年前鲜羯被羌灭族,他同族人起被带到羌,成为王室贵族的奴隶。先知遇到他时,他因打破了贵人的瓷碗被处罚跪在堆瓷片上,已然跪了日夜,奄奄息。先知将他讨来,悉心照顾痊愈,并叫他跟随自己,做自己的侍从,因此额青对先知忠心耿耿,豁出命去也要保先知平安。

    话既说开,先知叫额青向我们认错,又与哈丹商议,是否能叫额青仍旧跟随自己左右。哈丹向来尊重先知意见,先知开口,他自然答应。如此,我们的队伍里添了人,成十五人。

    入夜,除先知与额青在车中安歇外,我们几人皆围火而坐,大家轮流值夜。这几日我累极了,可白日的场大战萦绕心头,叫我怎么都无法踏实睡去。我靠在哈丹怀里,面前的火堆毕毕剥剥地响,我会儿想到今天情急之下砍在马脖子上那刀,会儿又是前几天在狄族营地教狄族士兵用火铳的场景。那火铳威力巨大,用好了,真是弓箭的克星。可它也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次只能装填发火药,打完发,又要用很长时间再装下发。战场上瞬息万变,哪有时间用来装填火药,可不装填火药,难道我好不容易教会士兵使用火铳,就是为了带着他们到战场上响声?

    头疼,头疼,我在哈丹怀里个劲蹭,脑海里回荡着的全是那杆小火铳,会儿像是睡着了,会儿又醒。正被折磨得心烦意乱,突然,个从未有过的念头蹦出我的脑海。

    我猛地抬起头,喜道:“哈丹,我想到……”

    “嘘。”哈丹竖起根手指,压低声音,“十,噤声。”

    我不明所以,往身边看,只见所有人都醒了,摇动火光中,每个人都手提长刀,看向远方。而远处,是双双绿色的眼睛。

    狼!

    我放慢动作,将身侧的刀抓在手中,缓缓起,哈丹亦起身立于我身旁。远处野狼众,粗略数数,竟有近四十头!月光下,看得清它们体格健壮,目露寒光,长吻微张,露出口令人生畏的尖牙。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仿佛都能闻到它们口中逸出的血腥气!想到曾听族人讲述的那些狼群如何夜之间灭了整个部族的故事,我不禁暗吸口凉气:“怎么会有狼?”

    “不知道。”哈丹亦如临大敌,只见他握紧弯刀,用力之大,使得手背青筋暴起,“这条路本来野兽罕至,不过我猜现在正是初春,野狼饿了冬,正好觅食到此处。咱们人数众,人味把他们给招来了。”

    狼最怕火,我们先时围坐在篝火四周,狼群不敢轻举妄动。然而夜风骤起,吹得篝火摇动,不知哪阵风吹来,吹灭了篝火,狼群就会拥而上,分食我们。我环视四周,众人神色严肃,显然我担心的,也正是他们所担心的。

    我回头望着马车。先知醒了,正掀开车帘望着外面,口中念念有词,似在祈祷。额青则握紧双拳,半个身子探出车外,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着狼群。

    “阿哥,”我转头看着哈丹,“怎么办?”

    “杀!”哈丹道。

    草原上朔风愈紧,篝火已被吹得东倒西歪,几次差点熄灭,又在火苗渐弱的瞬间重新亮起。然而篝火熄灭只是时间问题,狼群也不再畏惧火光,低吼着,开始缓缓靠近。

    “木吉、津玉,你们守住先知的马车;阿勒泰、呼延、喀尔,你们去看住咱们的马匹……”逐渐变暗的火光里,哈丹沉声布防。他每提到人,人便依他所说走到自己的位置,待他说完,行十四人已布防完毕。

    然后哈丹脚尖挑,将不知谁留在地上的把短刀挑起,转身踢向马车。刀尖锋利,直插车辕,额青用力拔下短刀,斜在胸前。

    “兄弟们,你我皆是草原的勇士,千里奔袭,杀强敌,救先知。我们连威震草原的雄鹰队都不怕,焉会输给区区狼群!”哈丹朗声道,“我少时便能孤身打败群狼,今日与诸位同在,无知野兽,有何可惧?”

    “镪——”。

    哈丹拔刀出鞘,月光火光,映出弯刀片森寒。

    “勇士听令!”哈丹声大喊,“火灭之时,诸位同我起戮尽群狼!”

    “是!”连额青在内,诸位铁骨铮铮的汉子齐拔刀,高声应道。

    群狼感于我方众志成城,脚步有片刻退却,但随着篝火越来越暗,饱餐顿的欲望终究占据上风,它们在头狼的带领下重新开始靠近。当年京城之中,我好奇“狼王”二字由来,哈丹曾与我讲过,当日他孤身所对的狼群乃是老弱病残孕,今日我们面对的,却是四十头体格健硕、饥肠辘辘的成年狼。这批狼兽性大发起来,数倍于自己的人都能轻易撕杀。我深知哈丹这番话往好听了说是鼓舞士气,往难听了讲叫纯属扯淡。可不知怎的,知道是回事,信不信又是另回事。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望了眼身边的哈丹。哈丹恰也转头看我,我俩四目相对,他突然笑:“十,这是你头次见到狼吧?”

    我点点头。

    “怕吗?”

    “不怕。”我说,“跟你在起,有什么可怕?”

    “甚好。”哈丹左手扔掉刀鞘,转头看向群狼,“狼这东西最欺软怕硬,你若怕它,它先取你性命,你若不怕,反倒能战胜它。十,杀它时,切记死死盯住它的眼睛,在它退缩的那刻,刀下去,切开它的喉管——”

    劲风骤起,摇曳的篝火终于在强烈的颤动中宣告沉寂。月光下,我看到哈丹的刀光闪,下刻,他已如箭般冲了出去。

    “杀!”

    随着哈丹率众而出,群狼之中头狼打头,亦倾巢而出,扑咬上来。草原上片怒吼与狼嗥,鲜血喷溅仿佛漫天下了场血雨。没了火光,唯有月光,眼望出去,望不到三步外。也不需望到,因为群狼之之猛,三步之内已然叫人难以应付。

    我横刀于前,只觉瞬息间,野狼已侵至眼前。如此距离,它的体型看起来大,四爪锋利,狼吻粗长,绿色凶眸下,尖牙反着寒光。它凌空跃起,直扑我喉咙,我手腕扭,挥刀去挡,以为不结结实实将它爪子砍掉半,起码也得叫它重伤,谁想到它竟躲开了。狼之凶猛,不仅因其难以对付,亦因其聪明诡谲。击不成,它四爪落地,本落在我的右侧,却在刹那间以个诡异的步法从我左后方袭来。速度太快,角度刁钻,我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族人说它们是草原上最危险的动物。我不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