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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一代昏君 作者:樱桃

    面!”

    “是!”孟士准道,“只是弋阳侯回京受审,淮江大军……”

    “叫戚长缨去吧。”我糟心地揉揉眉心,“他天天给朕上折子,明明是个武人,折子写得比文臣还长,字丑文采又差,朕有心不叫他写了,偏偏折子里的兵法又讲得头头是道,有趣得很。既如此,就叫他去,也让朕看看他是不是纸上谈兵。对了,带上石英。他直想效仿祖父建功立业,今次也叫他上战场体会体会。”

    孟士准道:“臣遵旨,即刻着人去办。”

    “嗯。”我打了个哈欠,“那没别的事了,卿跪安吧。”

    孟士准却不走。

    他跪在地上不起来,直愣愣盯着我,或者说,盯着我放在案前的折子。

    我咬咬牙,想装没发现,扶着扶手要起身,孟士准急道:“陛下!”

    我侧着头,过了半天,才长出口气,问道:“还有什么事?”

    “此案首恶之人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

    我的手攀在扶手上,不说话。

    “陛下,臣已在折中写明,淮江官员之所以为所欲为,全倚仗京中有人为之遮掩。此人深沐皇恩,虽无实权,然群臣竟无人敢与之争锋。朝中早有传言,弋阳侯能率军剿匪,也仰赖此人在陛下面前次举荐。此人不仅包庇文臣贪腐,插手武将调度,其心昭昭臣不敢言。”孟士准叩头道,“故臣请旨,即刻将镇国公卫明下狱彻查!”

    孟士准是老狐狸,老狐狸都是阴着坏,从不与人红脸。你瞧他处理淮江贪腐案便可知,他做事总会留有余地。我与他君臣这些年,从来是心有灵犀,心照不宣,我是头次见他如此激愤,连那点余地都不要了,“即刻”就要把卫明下狱彻查。

    可见卫明私下里还有少没有被翻出来的罪行。

    说实话,查查也好。卫明曾是大权在握的品武将,他与殷阁老文武,可以左右朝堂风云,朝被我架空,手里的权力消亡得干干净净,我差点连他最宝贝的长戈都收走。刚在起那阵子,我又是宠他又是防他,后来位置坐稳了,我知道卫明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动摇不了我的皇位,我开始味宠他,不防他了。

    我知道他会背着我收点小贿赂,也知道他跟过去的部将有往来。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骤然被缚住手脚,不许他建功,也不许他立业,只许他夜夜往帝王宫里来,第二天再变成别人口中不入流的笑柄,他心里苦,总要有些排解,而我心疼他,也不与他计较。然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竟然越来越过分,竟利用我的信任与宠幸,堂而皇之做起了贪官的保护伞!

    昨夜我见他夜会兵部侍郎时,浑身几乎气得不能动弹。回了宫,我把明黄的圣旨摊开,气呵成,写就篇将卫明下狱查办的圣旨,这就招呼着章枣去取玉玺,我要把卫明抓起来,七十二种酷刑在他身上通通用遍,问问他,为什么要如此负朕!

    哈丹就在我旁边,他认识的汉字有限,看不懂我写的是什么,却看得出我很生气。他为我磨墨,为我倒水,见我不喝,只是气得双手发抖,突然轻轻抓住我的手腕,问我:“十,你要杀卫明么?”

    这是我从没想过的问题,我身子颤,笔“啪”的声掉在桌上。

    我深深地闭上眼睛,良久,把圣旨团起,叫回章枣。

    “烧了。”我对章枣说。

    “卫明是跟朕推荐过弋阳侯,可究竟要不要用他,这个主意是朕自己拿的。”我看着殿下的孟士准,“孟卿,在你眼里,朕是个不明是非的人吗?”

    “在臣心中,陛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孟士准道,“正因陛下重情重义,才会再对镇国公不忍。镇国公如今虽无实权,却胜似权臣,靠的就是陛下的纵容与不忍。若不及时制止,今日因镇国公包庇酿成淮江贪腐案,甚至牵连进弋阳侯,焉知来日不会引出大的祸患。陛下,此人弄权之心未死,即便您再心有不忍,也不能姑息了啊!”

    我问:“卫明下狱之后,你要如何处置?”

    “严审!”孟士准道。

    “严审之后呢?”

    “按律处置!”

    那就是不给卫明留点活路了。

    见我沉吟不语,孟士准大声道:“陛下,光包庇贪腐这条就够判镇国公当街处斩,若是再查明他与弋阳侯有所勾结,与谋反无异!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您千万不可……”

    “好了,”我抬起手,“你不必说了,朕知道。”

    我疲惫地掩住眼睛,开口,声音是飘的:“把弋阳侯弄回来,该怎么定罪就怎么定罪。淮江官场如何整治,方才也与你说了。京中的官员你去查,查出来谁跟卫明有来往,律严办,绝不姑息。尤其要严查兵部,那里曾是卫明的亩三分地,难免有什么侍郎尚书的与他藕断丝连,若查着了,就地革职查办,必要时,杀几个也成。”

    孟士准领旨,却仍梗着脖子有话要说。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剪除卫明的党羽,架空卫明的权力,告诉全天下,镇国公就是个摆设,他这辈子只能是个摆设,谁要是还妄想借他升官发财,甚至讨朕的喜欢,那就是自己找死,如此来,该没人再去走镇国公的门路,卫明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花来。”我轻叹,“至于卫明……叫他还住在镇国公府里,做他的镇国公吧。说到底,是朕欠他的。当年战场上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朕早死在乱箭之下了,如何还能做这个皇帝。看在他救过朕的份上,朕再忍他次,最后次,若他还执迷不悟……”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冷冷望着殿下孟士准:“孟卿还有事奏吗?”

    “臣无事奏了。”孟士准道,“只盼镇国公能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迷途知返。”

    “随他吧。”我笑了笑,叫孟士准跪安了。

    孟士准走后许久,我仍坐在龙椅上呆呆愣神。章枣叫了我几声,我都听见了,可脑子里钝钝的,不知反应,他轻轻拍了我下,我才如梦初醒,抬头看他。

    “陛下可是在想镇国公么?”章枣问。

    我应了声,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笑了。

    “章枣,你还记得朕原来纳闷,皇家校场上摆着的兵器本该是最结实的,为什么卫明与哈丹对战,竟会被人家柄弯刀连连斩断兵器,最后惨败吗?”我说,“如今朕总算明白了。兵部把钱都贪了,哪来的银子冶炼上等兵器?卫明啊……朕听说比武之后他把自己关在府中三日闭门不出,朕以为他是羞愧,原来,他是懊悔。”

    孟士准雷厉风行,当天回去就替我拟了道圣旨,把弋阳侯召了回来。据说弋阳侯以为是打了胜仗进宫领赏的,却不想还没进城,便被早已埋伏好的伏击摁倒,直接五花大绑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