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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一代昏君 作者:樱桃

    如今我成了皇帝,当然不能再像以前样。

    太傅是不会允许我做个昏君的,何况他回来了,卫明怎么办?

    我不会把卫明让给他的。

    我没想好怎么处置太傅,我只知道自己不想让他死,也不希望他光明正大地回朝。

    最好能找到他,找个地方把他圈起来。他有病,我给他治病,他缺钱,我锦衣玉食养着他。可是终此生,他哪都别去,处小院,四方天地,那就是他的归宿。

    想明白这点,我心里没那么堵得慌了。快午膳,章枣进来问我何时传膳,早晨我吃得晚,这会儿不饿,便提出想出去走走。章枣问我去哪儿,我托着下巴寻思了会儿,说:“云妃那里吧。”

    后宫人少,皇后前些年因病没了,如今宫里只剩下贵妃人,妃两人,昭仪两人,再往下我年未必见次,都有谁,有几个,不记得。云妃是二妃其中位,正怀着孕,如今是她正得宠。我个月未必进后宫次,去也是去她那儿。

    云妃入宫时品级不高,住处略远,去她那里要乘辇。我寻思着这会儿她八成在用午膳,便嘱咐章枣,咱们悄悄的去,别弄得云妃吃不好饭。没想到保密工作做过了头,到宫门口,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见我便吓得“扑通”跪地。

    “恭迎……”

    章枣小跑两步走上去,捂住他的嘴,低声道:“不许叫!陛下悄悄的来看看云妃娘娘,你这叫,娘娘还有何惊喜可言?!”

    啥?惊喜?我咋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份用心?

    我瞥了章枣两眼,心说得亏这家伙是个太监,否则有少小姑娘要被他哄骗了去。我下了辇,往里头走,路上宫女太监跪了地,声没出。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今天院里的太监宫女好像了不少,紧接着抬眼,便看到云妃的贴身宫女丝绣也跪了出来。

    云妃怀着八个月的身孕,身边刻都离不开人,丝绣身为贴身大宫女,这会儿不在里面伺候,跪在外面干嘛?

    我抬抬手,示意章枣等人别再跟了,独自走过去。丝绣浑身抖得像筛糠似的,见我走来,竟然不自量力想拦。我斜了她眼,她那点微末的勇气立即消散,烂泥似的趴了回去。

    我抬手推开了紧闭的木门。

    “阿生哥,还是你对我……”

    刺眼的日光直射进来,照亮了最远处的那块地砖。地砖跟前的贵妃榻上,云妃挺着怀孕八个月的肚子,如少女般无限娇羞地依偎进身旁男人的怀中。

    我直直地看着他们,他们也直直地看我,吓呆了。

    然后我脚迈过门槛,反手合上木门。

    “不好意思,”我笑,“朕打扰你们家三口说话了。”

    “阿生哥”不意被我看见,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两腿打着哆嗦跪倒在地上,边磕头边喊“万岁”。云妃倒是比她的情郎镇定许,最初的惊慌过后,她扶着榻沿缓缓起身,整了整衣袂袖口,屈膝向我行礼——验明有孕后,我许她见君不跪。

    “参见陛下。”她不卑不亢。

    我点了点头,往屋里走。云妃让出贵妃榻,侍立旁,“阿生哥”跪着挪窝,不敢抬头,始终拿头顶对着我。我坐在榻上,旁边正好有个五瓣莲花盘,里面装着花生瓜子榛子等各色干果。我本来不饿,见着那些,有点嘴馋,就伸手捞过来,搁在榻上,随便抓了把,开始磕。

    磕了个,果仁进了肚里,皮不知往哪里吐。云妃手托着肚子,手拿了个空果盘递到我嘴边,柔声道:“陛下,壳吐这里面。”

    我就着她的手吐了,往身边努努嘴,道:“快坐下吧,当心累坏了。”又瞥了阿生哥眼,说,“还有你,也起来吧。”

    两人这才个坐下,个起来。

    云妃温柔,善解人意。我嗑瓜子,她坐在旁帮我剥花生。花生都剥在帕子上,剥够了小把,呈到面前给我吃。我颗颗吃掉,底下的并蒂莲花便显露出来。那莲叶舒展动人,莲花栩栩如生,云妃绣这方帕子时,心里必定念了几千几万遍阿生哥的名字,才会绣得如此情意绵绵,缱绻深情。

    我十六岁那年,各州府进献美女,充盈后宫,云妃是其中之。然而我对女人硬不起来,满心思索着如何睡了卫明,所以连她在内,那些美女有个算个,都被我晾在旁。后来我坐稳皇位,重揽大权,某日吃饱了撑得慌在宫里溜达着消食,不小心走远了,走到了云妃宫外头来。

    云妃——当时还是云美人——出身不高,却很雅致。她的宫里栽着两株桂花树,正是仲秋时分,桂花香得醉人。我情不自禁往她宫里走,想认识认识这种花的人。那日的情形与今天大致相同,也是门口两个小太监,被章枣按住了。往里走又有几个宫女,被我瞪眼,屁都不敢放。

    我这时候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却没往深处想,进了内殿,好家伙,给我惊着了。

    捉奸在床!

    云妃衣不蔽体,打扮成小太监的阿生哥也只来得及套条裤腿。两人跪在我身前连声请死,云妃求我杀了她,换阿生哥命,阿生哥求我杀了他,换云妃命。我说你们太天真了,这事你俩个都活不了,家人啦,九族啦,包括当初送你们进宫的那些官员啦,都得给你们陪葬。

    其实按例到底该怎么判,我哪里记得,我就是说个最严重的后果吓吓他们而已。这吓,真吓着了,阿生哥烂泥似的瘫在地上,云妃突然咬牙,梗着脑袋往柱子上撞去。

    我眼疾手快拦住了她,电光火石间,个极为大胆的主意冒了出来。

    我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叫他们把衣服穿好,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云妃径哭,阿生哥哆哆嗦嗦地讲。他自言名叫阮生,自小与云妃青梅竹马,私定终身,无奈云妃貌美,被地方官选中,送入宫来。他日夜思念,放心不下,于是变卖家产,打通层层关节,伪装成小太监进宫中见云妃面。本想见面说说话,往后守着这几句话过余生,谁想到云妃哭,他便情难自禁,不知怎的,就双双滚到了床上。

    生死关头,阮生不敢说谎。我思忖片刻,问:“所以你今天第次入宫就被朕抓到了?”

    阮生苦着个脸,如丧考妣:“是。”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怎么这么背呢!”

    当时我刚睡了卫明没久,正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之际,朝臣却天三百封折子,骂我,骂卫明,说我宠幸奸佞,说卫明奸佞惑主,甚至把我迟迟未有子嗣这笔账也算到卫明头上来。我知道君臣苟且这种事,只要不过分,朝臣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然而子嗣是大事,是国本,要是迷恋卫明导致生不出儿子,朝臣们能用汹涌的口水淹死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