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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忧患 作者:逸青_
上他们皇上还是个断袖,甚至有人已经准备好了“对于断袖你怎么看”这类问题的应答,然而试题发下来,却让绝大数考生都傻了眼。
试题共十道,前几道题大致是这个套路:
第题:你认为何为君子?何为小人?
第二题:你认为自己是君子还是小人?为什么?
第三题:你如何对待身边的君子或是小人?
前三道题就给了众考生当头棒,说好的只考策问呢……
这几题真是让人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李冼好整以暇地在考场中转悠,看着各考生抓耳挠腮,众考生也不知这人便是皇帝,也未对他作太的重视。他偶然经过桌,却见这位早已答过前三题往后做了,略略瞥,见他只将这三题作了个统的答案:
世上本无君子小人,唯心而已。
那人抬起头,李冼冲他笑了笑,对方愣了下,微微颔首,李冼便又轻轻走过了他。
这套试题蔺行之看过,竟出奇地十分赞许,道题也未作改。整份试卷从“个人”起篇,由“家族”过渡,再以“天下”铺展,每三道深层,并皆是对人品行类的问答,最后则用此次科举事收尾,颇有九九归之势。答道后面,大部分人已经慢慢冷静下来安心作答,而有些人却是越来越慌张。
最后道题是作篇策文,而这篇策文的主题是:如果你身边有人通过作弊考中了贡士,你将如何应对?
到了这里,终于有人坚持不住直接瘫在了地上,李冼瞟了眼,什么都没有问,只对禁军守卫道:“带下去吧。”
随后又有几个支撑不住,甚至有个大喊道:“我不考了!我不考了!”便要逃跑。
李冼冷笑了两声,让禁军把这些人全部押了起来,看了看场中还有几个死命撑着却也冷汗涔涔的,道:“自己是君子,是小人,自己心里清楚,还需要朕……点出来吗?”
考生们这才知道眼前这位竟是他们皇上,那几个心虚的已经直接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陛下!饶命啊陛下!”
李冼连看都不稀罕看他们眼,直接押走,又道:“现在还死不承认的,朕也没有办法救你们。”
禁军又抓了几个人,李冼问过李凌,确定没有漏网之鱼了,才道:“日暮收卷,继续答题吧。”
李冼叫过来监场的人,那位卖了试卷的礼部侍郎也在其中,考试结束之后,李冼走到他面前,道:“你觉得,何为君子,何为小人呢?”
“陛、陛下……”
那人早已汗流浃背两股战战,竟是连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说不出了。
“你应该知道朕想说什么。”
对方扑通跪在了地上,“陛下!臣……臣……”
“你去天牢,好好反省吧。”
“……陛下!!!”
殿试结束的当天,朝廷便发了布告,将所有通过不正当手段参加会试的,哪怕没有取得名次,均绳之于法,而卖试题的那位礼部侍郎,是直接被投入天牢,此消息出来,民众们纷纷叫好称快。
会试作弊又考中贡士的,共十二人,礼部已将这十二人从榜上除名,为了减少对其他考生的不公平,现决定从排名里再往后补录十二人,而皇上会在五日后再单独对他们举行次殿试,当然试题肯定又是新的了。
这被补录上的十二人简直欣喜若狂,立马去准备殿试了。因为准备时间比较短,李冼便把试题出的简单了些,待他们考完了,把两次的卷子起交给考官批阅,选出评价最高的十份呈交于他。
不过说真的,李冼是真不愿意看这些试卷,看着满篇的文字就头疼,便干脆把蔺行之和李凌起叫到自己御书房,商量商量到底给哪三份点前三名。
李冼直接拿出评分最高的三份试卷,问道:“便按这个顺序来,你看如何?”
蔺行之坐着圈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也不是不可,不过……老臣有个建议。”
“但说无妨。”
“这第三名和第四名,最好可以换下。”
李冼不解道:“却是为何?”
“这十人老臣都调查过了,大的纰漏没有,不过第三名这个谢言……口碑却不是十分的好,为人颇小肚鸡肠,吝啬得很。”
李冼略沉吟,反驳道:“可据朕所知,他家中贫穷,对钱财看得重了些,也并非不可饶恕。”
“还不止如此,”蔺行之停了停,“这个谢家曾经也是先帝的宠臣之家,之所以衰落,是因为他们通敌叛国,好在被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大祸。”
“蔺爱卿所说的……是我大胤哪位皇帝的时候?”
“比较久远了,应该是第三位,或者第四位。”
“那已经过了有百年了吧?”李冼笑,“爱卿虑了,就算这个谢言真是那个通敌叛国的谢家留下的血脉,过了百年,他自己怕是都不知道自己祖上的事情,就因为这个埋没了他的才华,实在是太可惜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调他至二甲第名,这样……”
他正说话间,突然有个小太监冒冒失失闯了进来,蔺行之顿时皱起眉,厉声道:“谁让你进来的!”
“啊……”小太监被吓坏了,端着的茶水险些泼洒出来,他忙放下托盘,跪下来,颤声道,“奴才该死!奴才是……是给陛下送、送刚才要的茶水……”
“好了好了,”李冼制止还要说话的蔺行之,对那小太监道,“你是上次惹着墨大人那个?你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上次朕饶了你,这次怎么还不懂规矩?罢了,也确实是朕要的茶,怪不得你,不过不准再有下次了。”
“是,是!谢陛下!绝对、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你退下吧。”
那小太监忙不迭跑了,蔺行之还是脸不悦,道:“陛下,我们在商议要事,您怎的……”
李冼打个圆场,“行了行了老蔺,朕这不是口渴吗,要个茶还不行了?要不要尝尝?西湖龙井。”
“……您自己喝吧,臣可消受不起。”
“刚才说到哪了?你继续说。”
蔺行之捋了捋胡须,“哦,刚才说到,调他到二甲第名,这样既名次不会差得太,又能让他再进翰林院学习几年,改改他这脾性,也顺便看看他心思是否周正。”
“也并非不可。不过……”李冼拿起谢言的试卷,正是那份写了“唯心而已”的试卷,“他这卷子,却是要比第四名好些,朕看得也顺眼些。”
“才华只是方面,为官者,重要的还是品行。这第四名除了才学,无论哪方面都不输于他,邻里评价也高,是个为官的好材料,相比之下,谢言反而要差太。”
李冼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