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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或者愚笨。
蓝玉正在发呆,旁边灶间炉子上的水壶发出了咕噜噜的声响,水烧开了,好像已经沸出了水壶,蓝玉惊了一下,她“啊”了一声冲出了房门。
然后她便怔住了,她僵住了,她整个人都冻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往前跨出一步。
他说过要一个月以后才来接她,可他终是没有等到三十天,二十一天便经风历雪,手里提着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静静地站立在了门前。
他面上沉沉的,没有任何的表情,不见开怀,也未曾欣喜,他怀里有两处依旧鼓鼓囊囊的,那是他从前用来给她装蜜饯和酥糖的小兜。
她以为他再见她,会骂她,恼她,拔剑杀她,甚至像赶一只牲口一样用绳子把她栓回去,其实他都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白茫茫的雪里,缓缓地把手上的貂皮大衣递给了她“走,跟我回家了。”
简简单单六个字,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却让蓝玉的泪水决了堤一样涌出了眼眶,她以为自己再见到他,定会急着拉住他解释,带他进木屋让他看樵夫已经不知去向,定会诅咒发誓逼着他相信刺他的人是蓝莹而不是她。
其实她什么话也没有同他说。
她只是高兴得泪流满面,一边尖叫一边扑进了他的怀里。
暖融融的,既温暖又安全,她靠在他胸口倾听他强而有力,砰砰的心跳,这是她的牢笼,也是她的归宿,是她在这世间的一切,广袤的寰宇也无法媲美她圈住的这一个小小的世界,她用尽全力将自己融进了他的怀里。
她听到秦虞天在她头顶凉凉地笑“这么乐,我会当真的。”
她被他语气中的讥讽深深激怒,抬起头来,一口牢牢咬住了他的嘴唇。
她从来未曾命令过他,虽然按照身份,她是主,他才应该是她的仆,如今她妩媚的声音却如碧波中翻腾的水妖,沙哑,轻柔,千娇百媚的婀娜。
“撕碎我。”她埋首在秦虞天怀里低低道“让这天地间的万物都看到,我属于你,撕碎我,吞下我”
她用双手急急地撕扯秦虞天身上的衣物,连同她自己的,她雪白的胴体就如一尾魅惑的白蛇一般紧紧缠绕上了秦虞天,密密熨熨没有一丝一毫的间隙。
她生平第一次主动,极尽诱惑之能事,她绝没有想到秦虞天会当头一盆冷水泼在她身上。
当她用力扯松秦虞天的腰带,把手伸去他的下面,她面上立时血色尽失,眼中盈盈泛起了珠色的泪光。
“你”她轻声啜泣着,声音又是委屈,又是焦躁“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想不出其它任何理由,只能想到秦虞天病了,他从前一沾到她,总像干柴遇到烈火,一碰就着,亲不了几下就要急匆匆地闯进她的身子。如今她亲他,搂他,身上什么也没穿挂在他身上黏他,他竟然毫无反应。
相比蓝玉的慌张,战栗,抓着秦虞天的手急急摇晃,秦虞天面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就像往日一样,没什么变化“行了,快些收拾东西,随我下山。”
他说着,便将蓝玉从身上扯下,轻轻地扔在了雪地,那一瞬间,冰冷的地面寒透的何止是蓝玉白皙娇嫩的皮肤,更是她那颗惴惴不安,被秦虞天一扔之下,震得粉碎的心。
“你”她不死心,趴伏在雪地上,颤颤巍巍地央求他“你回过头来,再看我一眼。”
她不相信,方才秦虞天就是那样看她的,定是她看花了眼,被雪,被雾,被着漫天的冰霜迷住了眼。
“你再看我一眼。”蓝玉一再央求着,就仿佛一个愿望得不到满足,撒娇哭泣的孩子。
可秦虞天根本未曾理会她,他进了木屋,见了里面井井有条的摆设家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轻声一笑“你没了我,过得也挺好,我还以为你不知要挨饿受冻成什么样子,刚下了床,就赶着来接你了。”
他的声音冰冷诡异,十分古怪,他似乎是在替蓝玉收拾衣物,每打开一个柜子,却总是将里面的东西翻得一团乱,末了还要在那个柜子上狠狠拍上一掌,将蓝玉辛辛苦苦,好容易用匕首凿出来的储物柜震得粉碎。
蓝玉听得屋子里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她不知秦虞天在里面做什么,却担心他会不小心撞到什么,弄伤自己,她刚才剥他衣服的时候,他胸口还围着一圈圈白色的绑带。
她从雪地里起了身,走到门边,扶着门框,小心翼翼地望他。秦虞天背对着她,全身都紧紧绷着,他的双手在身侧死死攥成了拳。屋子里为数不多的几样摆设已经被他悉数砸烂,凌乱不堪地散落在四周。
秦虞天粗重地喘息着,身体僵硬而又笔挺,仿佛强力隐忍着什么,不得抒发。
突然蓝玉眼前一花,身子一轻,她再抬头时,她整个人,早已被秦虞天拦腰抱起,用尽全力锁进了怀里。
蓝玉僵在秦虞天怀里,两只惊惧惶恐的妙目,一眨不眨盯着他沾满鲜血的右手,他方才在屋子里胡乱拍砸家什,手心蹭破了,如今已经淌满了鲜血。
然而这不是真正让蓝玉害怕的,让她害怕的,是秦虞天手里握着把寒光闪闪,锋利尖锐的匕首。
“夫夫君”
蓝玉低下头去,结结巴巴唤了秦虞天一声,秦虞天却只顾埋首在她怀里,用牙齿撕扯开她的衣襟,在她被白皙酥软的胸口,吮吸,舔吻,一阵狂亲。
蓝玉瑟瑟发抖,只看到秦虞天举起了手,将那把尖锐骇人的匕首牢牢抵上了她的脖子。
当她好容易从震惊、惧怕中清醒,秦虞天不知何时,早已将她带到了悬崖边上。
蓝玉双眼圆睁,全身上下都在瑟瑟发抖。
莫非秦虞天,他想把她从这里扔下去
蓝玉回过头去,战战兢兢撇了眼身后的悬崖,从崖底吹上一股寒风,让她打了个哆嗦,登时手脚并用,不顾一切巴在了秦虞天怀里。
“夫夫君”蓝玉被崖底那股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全身冰凉,好容易才鼓起勇气,攥着他的衣襟,结结巴巴向他辩解“那不是我,是我妹妹蓝莹,你消息那样灵通,只要派人查一下,焉有查不出来的道理”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秦虞天冰冷无情的嗓音,毫不犹豫回想在了她耳边“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你,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
蓝玉瑟缩了一下,她的眼里顿时涌满了泪,她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小心翼翼地扯着秦虞天的衣摆“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里,还用刀子指着我”
秦虞天沉默了半晌,他深黑的眼眸骤然收缩了一下,他压低了嗓音,沉沉道“蓝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若你有朝一日像她那般害我,背叛于我,别怪我事先没警告你,我会一刀戳中你的脖子,再把你从悬崖顶上扔下去。”
“我怎么会”蓝玉急急拉住了秦虞天的衣摆,她的声音既怯懦,又委屈“我不会的。”
秦虞天盯了蓝玉好半晌,方才收手,将蓝玉紧紧按进了怀里。
他低着头,声音嘶哑地对蓝玉道“别碍我的事,别怀疑我,我没有杀过你蓝家任何一个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一靠进秦虞天的怀里,蓝玉便迅速被潮水般的温暖牢牢包裹,她头晕目眩,哪里还听得到秦虞天在说些什么
她只是满面红晕,依偎在秦虞天怀里不住点头“我总是听你的,总向着你。”
她听到秦虞天在她头顶低低地笑“蓝莹这贱妇,情蛊只有我死了才会解,哪会那么容易被蒸出来”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那药丸的闻起来和蓝玉先前在客栈,在秦虞天营帐中闻到过的汤药一模一样。
秦虞天将药丸强迫塞进了蓝玉嘴里“吃”
蓝玉虽然不解,不知道秦虞天在说些什么,但她仿佛也听蓝莹说过,情蛊这两个字,她知道她若吃了药,秦虞天必会高兴,即便她不吃,他也会强逼着她吃下去,当下蓝玉二话不说,一仰脖子就把药丸吞进了腹中。
药丸太苦,蓝玉被呛得一连咳嗽了好几下。她把圈在秦虞天腰上的胳膊紧了紧,她埋在秦虞天怀里,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问他“为何你知道上山必能治好我的脸,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她在这里等着你”
她说到这里,眼里突然渗出了几滴泪,身子更紧地蜷缩进了秦虞天怀里“我住在这里,看到地窖里存着好些米、面、肉、油,足够上百个人支应一个月,她不可能在这里存这么多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她在这里等着咱们”
果然秦虞天在她头顶哑声一笑“如果我不知道,我为何要带你上山”
蓝玉吸了吸鼻子,她鼻端酸意更盛“你为了我,流了那么多血,被她戳了那么多刀,我心里好难受。”
却听得秦虞天哈哈大笑“六个洞,换回这样一张脸,值了。”
他用粗糙的指腹来回抚摸蓝玉娇嫩细腻的脸颊,他把蓝玉高高举起,用长满胡渣的脸不住亲吻蓝玉红润娇艳的嘴唇,山间响彻着他爽朗而又豪迈的誓言“我愿意拿命来换,你一生的荣华富贵,平安康泰。”
他往下把蓝玉紧紧按进了怀里“只要你,永不背叛我,永不离开我。”
蓝玉的眼里嘬满了泪,此时此刻,哪怕秦虞天给她一把刀,让她杀了世间唯一的亲人蓝容,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埋首在秦虞天怀里,不住地点头“不会的,我不会。”
她用双手双脚牢牢圈住了秦虞天“在这世上,我唯一喜欢的人就是你。”
秦虞天把蓝玉往怀里紧了紧,将她带上了马车,山间积雪已经融了大半,已不像上山时那样难以通行,马车已经可以通行。
一上车他便将蓝玉抱在了腰上,脱下她的裙裤,挺腰进入了她,他一手握着蓝玉的腰,一手轻轻拍了拍蓝玉雪白挺翘的臀“自个儿动,我身上伤还没大好,方才那姿势,我动不起来。”
蓝玉满心欢喜,她现下方知秦虞天刚才是因为伤势才对她没了反应,她伏来,用力合拢了双腿,跨在秦虞天身上,极小幅度地动着,那饱胀的感觉让她喜得满面通红。腰上酥了,腿也软了,整个人似没了骨头一般软绵绵趴伏在了秦虞天的怀里。
老马识途,马车并不需要车夫,自动往山下行去。
可不知为何,蓝玉越是动得小心,秦虞天的脸色,就越难看,就连窗外的天色,也十分古怪,刚刚还是好大一个艳阳天,转眼间就变得黑漆漆的,好像他们的车子,不知不觉已经驶进了密林。
蓝玉见到自己周围黑漆漆的,连秦虞天的脸都看不分明,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但当她俯低身子,轻轻依偎上秦虞天结实、温暖的胸膛,她心里那些害怕,忐忑,转眼间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使劲扭动着自己的腰身,想让秦虞天高兴起来,秦虞天却始终卧在她身下,侧着脑袋,一动不动,好像在仔细倾听着什么,蓝玉动了没多久,就腰酸背痛,再也动弹不得了。
秦虞天明明也可以动,让蓝玉省点力气,可马车一进林子,他就由始至终脑袋靠在窗户边,纹丝不动,蓝玉最后一次压下的时候,终于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