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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蓝玉拽在他衣袖上的双手硬掰下来,脱下了蓝玉的衣物,把她浸到了药桶里“进去待着,别动”

    蓝玉虽然人进了药桶里,手又从里面不依不饶伸了出来,牢牢攥住了秦虞天的衣袖,当樵夫把第一根银针插到了她的发心,她立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眼泪扑簌簌地滚下了药桶。

    “他扎得我好疼。”她呜呜咽咽地冲秦虞天抱怨,她从前其实并不是那么爱哭,因为她哭,也不会有人来搭理她,更多的时候,她在宫里受了委屈,都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然而遇到了秦虞天,不知为何,她却愈发爱哭了。

    她知道她哭的时候必会有人来安抚她,呵护她,或许没有甜言蜜语,但必会轻怜密爱地抚摸她。

    果然秦虞天的一只手搭上了蓝玉哭得泪流满面的脸颊,他的另一只手贴在了药桶边缘,不知在干什么,蓝玉有些奇怪,他是在给她加热药桶里的水吗可樵夫在炉灶上煮了热水,根本不需要秦虞天来给她热水。

    桶里的水渐渐由温热变得燥热,最后竟然变得和滚水一样发烫。

    “很疼”蓝玉浸在桶里不住地抱怨,若不是秦虞天一直用手压着她,樵夫一直在往她身上使针,桶里的水越来越热,她早从桶里逃出来了。

    秦虞天一直用手来回轻抚着蓝玉的面颊,他并未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蓝玉,她每次喊疼,他黑深犹如两汪幽潭的眼眸就会微微晃动。

    “这么吧。”秦虞天笑了一下,他用指腹轻轻擦了擦蓝玉通红的眼眶“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农夫”

    秦虞天话音未落,已经被蓝玉哭着打断“我不要听你的故事你又不会讲故事你放我从桶里出来,我又热,又疼,我不治了”

    蓝玉哭哭啼啼,闹个不休,她使劲要从浴桶里站起来,秦虞天却用力压着她,不让她起来,她恼了,张嘴去咬秦虞天,秦虞天却伸手点了她的穴。

    蓝玉无法,她只得一边哭,一边闹,一边无可奈何地继续泡在药桶里。

    秦虞天的故事仍然在继续,现在已经不是讲到农夫,而成了森林里的两只兔子。蓝玉什么也没听进去,她只觉得身上又热,又疼,她只是不停地哭。

    到了半夜里,蓝玉这才发现了秦虞天的不对劲,他一整天都没动了,也没吃东西,他一直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撑着药桶,豆大的汗水从他的脸颊滚滚而落,如烟的雾气从他的手掌氤氲而出,他的嘴唇依然不住蠕动着,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轻,他依然在给她讲着故事,只是已经不是兔子,而成了三只小猪。

    “你怎么了怎么了”蓝玉隐隐意识到了秦虞天的不对劲,她抓住秦虞天的肩膀,使劲地摇,她回过头去,哭着冲樵夫喊“我不治了,你叫他停下来,他在做什么”

    却被那樵夫厉声喝断“你别再叫了他在用内力给你蒸药十天十夜,不眠不休,也没办法吃东西。你若是真的为他好,就把这碗肉粥嚼碎了喂他吃下去”

    樵夫眼里竟然隐隐泛着泪光,秦虞天的嘴唇仍然在嗫嚅着,然而蓝玉早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泪水似决堤一般涌出了她的眼眶,她颤颤巍巍捧起了那碗肉粥。

    “为何又哭了”蓝玉听到秦虞天含糊不清地问了她一句,他温热的指腹再一次缓缓在她眼角擦动,水里冒起了几个气泡,他贴在药桶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我没有哭。”蓝玉赶忙擦掉了眼角的泪,她把秦虞天手紧紧捂在自己脸上,她舀了勺肉粥,送进嘴里,嚼碎了,一口一口喂给了秦虞天。

    43、报应补完

    如此周而复始,日复一日地过了九天,第十日的中午,蓝玉依旧像往日一样紧紧抱着秦虞天,亲昵地亲着他的脸,他瘦了,脸颊都深深凹了进去,他的头发

    蓝玉的眼眶红了红,她抓起了秦虞天的一缕发丝,她简直不敢相信,短短十天,他的头发竟然有些发灰了。

    都是因为她,都是为了她。她发誓她回去一定什么都听他的,一定每日都和他说十遍,百遍的喜欢你。

    她要让他时时笑,永远都开怀,她要让他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就像她搂着他,她每次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一样。

    樵夫走了上来,他望了望蓝玉浸泡着的药桶,里面不知为何有些发黑。樵夫笑了一下,他仿佛有意一般,仰头哈哈大笑着告诉蓝玉“真滑稽,你看看这桶里都蒸出什么来了”

    蓝玉不解,她低头奇怪地看着桶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好像一团纠结在一起的头发,又像一块污泥,她问樵夫“这是什么”

    樵夫笑着对蓝玉道“情蛊,难道你不知道你夫君在你身体里下了情蛊。如今我用药把你体内所有的毒都蒸了出来,这情蛊自然也就解了,哈哈哈,真是好笑,哈哈哈哈”

    樵夫的笑声又尖又细,回响在这空空荡荡的木屋里,不知为何,让蓝玉有些毛骨悚然。

    情蛊又怎么了蓝玉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伸长了胳膊,使劲去够一旁梳妆台上的铜镜说来也怪,樵夫明明是个男人,这里明明只住着她一个人,居然有梳妆台,上面还摆着几盒胭脂。

    蓝玉往镜中一看,她顿时喜得搂紧了怀中的秦虞天。

    好了没想到这深山野林里的小小樵夫真会如此神奇的医术,她彻底好了脸上再没疤,也没红印,被狼咬过的一圈齿印,如今竟是一点都不剩了

    “我好了”蓝玉回过头去,欢快地朝樵夫喊,樵夫却不知在桌前张罗着什么,蓝玉看到他坐到了梳妆台前,拿起一样什么东西正在往脸上贴。

    秦虞天已经昏迷,十日十夜不眠不休用内力为蓝玉蒸药,已将他折磨得近乎油尽灯枯,他眼角的细纹又增加了几道,灰黑的头发中有了几根雪白的银发。

    蓝玉的眼眶红了红,她起身擦干身上的药渣,穿上衣裳,自己把秦虞天从木桶旁边扶起,背到了内室的床上。

    “夫君,你好好养几天,等你好了,咱们就可以回家了。”蓝玉将被褥轻轻覆盖上了秦虞天,她贴着秦虞天的耳朵,柔声对他道,她感觉秦虞天在被褥里松松地握了一下她的手。

    她在秦虞天面上亲了一下,樵夫不知坐在梳妆台前忙些什么,看起来就是她去叫他,他也不会应。蓝玉动了一下,她委实也不想借樵夫的手,她想自己动手,亲自给秦虞天煮一碗热乎乎的肉粥。

    她推开房门,去了后面的灶间。她正在生火造饭,累得满头大汗,不时用抓了木炭,黑乎乎的手去擦脸,樵夫却不知何时从房里走了出来,斜在门口,冷眼望住了蓝玉。

    “你好生自在,放着自己兄弟姐妹的血海深仇不报,反倒在这里给仇人煮起粥来了。”

    半晌,樵夫勾起唇角,冷冷一笑,突然对蓝玉说了这么一番不着边际的话。

    他没有再捏着嗓音假扮成男人,因此蓝玉听得分明,那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是一个她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蓝玉惊恐地抬起了头,樵夫靠在门上,他早已换了一身装束,穿上了女装,她略施脂粉,发间别着几根松松的银簪,身上穿的正是蓝玉前几日才换下来的广绣荷花裙。

    不知为何,蓝玉突然有些喉咙发紧,口干舌燥。

    面前站着的人,她再熟悉不过,那是她最小的妹妹,蓝莹,也是整个皇宫,和她长得最像,声线也最为贴近的人。

    蓝莹如今易了容,彻彻底底打扮成了她的样子。

    当下蓝玉握紧了手里的菜刀,她脑海中只划过了唯一一个念头,她不假思索地将这个念头喊了出来“你别伤他他是你姐夫”

    她弓起了腰,她素来柔弱,此时的表情,却像极了一只盯紧了猎物的母豹,不论是谁,不论是她的亲姐妹,她的父皇,哪怕是她母妃再生,无论谁想伤害秦虞天,她都不会放过。

    她知道她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绝容不下任何人伤害秦虞天。

    她抓紧了菜刀,准备一有必要,就冲上前去一刀砍死自己的亲妹妹。

    见了蓝玉凶神恶煞的模样,蓝莹尖锐的眼眸中迅速划过了一抹狠戾的凶光,她仰起头来,边哈哈大笑,边对蓝玉道“想杀我你大可以试试,我早料到你会这样,一早便在你的药里下了手脚。”

    蓝莹说到这里,眼里竟然闪过了几点晶莹的泪光,她抬起手来,拿手绢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姐姐,你已是我在这世间除了父皇唯一的亲人,我本想救你离了那杀千刀的,便将你接进大梁的皇宫,你我从此相依为命,我断没有想到,姐姐,你竟然会不顾这血海深仇,向着那个杀千刀的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姐姐你还姓不姓蓝”

    蓝玉用力抬起了手,果然她的双手已经不听她的使唤,她手里的菜刀软绵绵地掉在了地上,“哐啷”一声,震疼了她的双耳,她望着炉灶,那上面咕噜咕噜还煮着她给秦虞天准备的肉粥。

    她望着蓝莹那张和自己何其相似的脸,她就连声音都和自己一模一样,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别,别”蓝玉瘫软在地上,她一声一声,几乎哀求地仰望蓝莹,她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双手,双肩,全身上下都无法克制地剧烈颤动着。

    “别,你若是真恨,可以杀了姐姐,你别害他,真的别”

    她嗫嗫嚅嚅,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她被蓝莹下了药,全身上下再没了一丝力气,她动弹不得,不能叫,不能爬过去,拉住满面冷笑的蓝莹,她甚至无法抓住地上的菜刀,陪着秦虞天一同死。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瘫软在地上,静静听着隔壁房间蓝莹同昏迷不醒不,他若是真的昏迷不醒就好,他若是真的昏迷不醒,就什么也不会感觉到,可他分明是醒着的,她刚刚离开他身边的时候,他还用手握了一下她的手。

    他是醒着的,他听得到蓝莹的声音。

    他听得到那声音尖锐,愤恨地冲他尖叫“秦虞天,你也有今日你以为你喂我吃下了情蛊,就能让我死心塌地跟着你”

    他能听到那声音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刺进她的身体,她的胸口,扎进她的心脏“我告诉你,如今你为我蒸药,我身上的情蛊已经解了我早就知道你暗中派人杀了我大哥,二哥,我蓝家满门,我故意让狼咬花了我的脸,就是为了让你有今天的业报”

    她能听到秦虞天在轻声地咳嗽,在低低地苦笑。

    突然之间万籁俱静,沉寂了好一阵子,跟着传来蓝玉再熟悉不过,她跟在秦虞天身边,时不时都能听到,刀剑刺进人身体的钝响。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就仿佛一刀一刀都割在了她心上。

    她想放声大叫,可她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想抓起地上的菜刀,一刀剁在自己脖子上,可她完全动弹不得。她只能任由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眶,坐在地上,亲耳听到蓝莹将匕首一刀一刀扎进了秦虞天的身体。

    突然之间隔壁的木屋整个爆裂了开来,伴随着一阵野兽般凄厉的咆哮,秦虞天掐住蓝莹的脖子,伏在她身上,用内力将她,连同自己一同震出了木屋。

    秦虞天压在蓝莹身上,他的胸前淌满了鲜血,约莫有五六处深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