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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 作者:方沫
凤离天越发忙的不可开交,大军班师回朝,虽说近年来东钟对外可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犒军依旧是件极重要的事情,其中许东西,都要他点头方才能够办理,因此竟越发忙的不可开交。
这期间,他到底忍不住,又去了回落闲榭。
因是深夜到访,他并没发现院中已经隐隐显露的衰败之态,只管直接到了云彧的卧室。
云彧本已经睡下,被这番动静打扰的醒了过来,他睁眼看了凤离天半响,竟是翻身就爬了起来,言不发就要动手脱下身上衣服。
凤离天暗暗咬牙。
他这番来,除了思念云彧外,也是被朝堂的事情烦的紧了,想要找个可心的人说说话,宽宽心。
裴通脉依仗军功,竟然提出了许逾矩的要求,甚至还提出了让皇帝亲自出城迎接三军的荒谬请求来,这让皇帝如何不气恼,因纵观东钟过去历代皇帝,从来未曾有过这般行为,裴通阵营这举动,分明便是要逼迫皇帝做出的让步来。
凤离天万般不愿的,只是他暗中布下的局还不够完美,还不到发动的时候,且此刻大臣中竟也有许人附和,皇帝顾全大局,因此也只得咬牙应承了下来,且面上还要装出副欢欣满意的模样来,心中憋屈,却不足为外人道。
只是环顾宫中,竟没有处说话的地方,唯有这个人,是可以放心的,因此他漏夜来了落闲榭,只求能有方清净,却不想云彧只字不提,就摆出了这样副模样来。
“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说话。”
他忍住气,手拦下了云彧的动作,将人抱在膝上。
但旋即便是惊,数日不见,这人似乎又瘦了大圈,竟似乎只有骨头般,往日有些温润的手感,此刻竟觉得有些搁手。
怎么瘦成了这样?
凤离天心头惊,便忍不住往云彧脸上看去。
云彧被他逮住手腕按在膝上,眼中颇有些不情愿,只是挣扎了几下不得脱出,也就不动了,但那身子被凤离天环在怀中,却是僵直异常,同时低垂了眼帘,言不发。
昏暗的烛火下,凤离天却只看到云彧面色竟比之前还白腻了几分,不由心头荡,特别是那对睫毛颤动时,那微微闪动的阴影,竟越发有几分诱人的味道,身下不由紧。
云彧坐在他身上,顿时发觉了身子下的炙热,他纵然此刻已经认命,但想到那撕裂身子般的痛楚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怕,别怕。”看到云彧眼底的惧意,凤离天轻轻叹了口气,心底终于有了丝懊恼。
若不是当日逼迫太甚,此刻又何致于此,只是他纵然有了悔意,话语中还是带了几分埋怨,“那日的事情,朕也有错,只是你……你那般逃走,朕如何能不生气,说起来朕确实急躁了,你……你生气了这些日子,也别再气下去,真气坏了身子,哪里划得来。”
平生之中,他对人温言软语的时候极少,对其他人的有限几次,都是带了功利兴致,唯有对着云彧,却是片赤诚。
“朕知道,你是怨恨朕不为你出气,方才会想着离了朕去,只是你也知道,作为国之君呢,朕也有许无可奈何,皇后是裴通的女儿,裴家在朝堂上根基深远,不是朕轻易能动的,何况她又有了龙嗣,单就看在龙嗣的面子上,太后也不会允许朕动她的,因此也只能先委屈你,彧儿,你聪明剔透,何必非要拘泥时的长短,朕在这里应允你,你先忍耐时,等到日后时机成熟,朕定将皇后废了给你出气,可好?”
他确实有些无法忍受,云彧对他片冷寂的样子,因此此刻的话语,是分外真心。
只可惜时间晚了,这话若是云彧醒来当日就说,或许对方还能有些心动,此刻听在耳中,除了可笑外,再惹不起半点波澜。
“别生朕的气了,你乖,说句话可好?朕……其实也有很想为而不可为的事情啊……朕真的也很委屈的……”亲昵的亲了云彧耳垂口,凤离天有些讨好的说道。
云彧没有动弹,而室内的气氛,似乎渐渐有了些和煦的意思。
就在凤离天以为云彧有些动心的时候,云彧却慢慢推开凤离天的手,了起来。
“皇上作为天子,尊贵非常,这样的心事,原是不该跟奴才这种身份卑微的玩物说的,且奴才也不敢有那样的奢望。奴才只知道,奴才活着天,便要伺候皇上天,夜色深重,还请皇上早些享用了奴才才好。”
云彧缓缓说着,脸上却没有丝表情,同时还解开了衣带,跪倒在了皇帝面前。
凤离天愣在当场。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掏心窝说出的番话,竟被对方这般视若敝履,还被回了这样阴阳怪气的番话,心底的那股怒火,猛然便生了起来。
认真说起来,皇帝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以前为了皇位强行压抑也就是了,现在大权在握,早就无须太过顾虑,是喜怒无常,若不然,他也不会在上次,可着劲的折腾云彧。
“玩物?”凤离天冷笑道,刚才的温和瞬间消失殆尽,他目光冰冷,对着两个字是嗤之以鼻,他已经忘记了,上次是他对云彧说出了这样惨烈的两字,反而只觉的可笑可气,“你若真以为你是玩物,就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
云彧微微抬眼,静静的看向皇帝。
“阖宫上下,没有个人敢这样对朕!”凤离天狠狠咬牙,从齿缝中逼出了几个字,“只有你!只有你!”
他心头怒极,几乎要到了无法控制的场面,只是心头还有丝清明,强行控制着,但越看到云彧淡然的神情,越发有些掌不住了。
云彧却还是岿然不动,只是静静的垂目,也不去看着他。
“奴才何德何能,不敢当皇上的指责。”
凤离天握紧了拳头,长长吸了口气。
心意已定,暴怒的同时,却又有股放肆的惬意。
下刻,他大马金刀的坐着,靠在了床沿上,暗含深意的眼神在他下身和云彧的嘴唇间游走,“好张伶牙俐齿,只可惜生错了用途,你既然口口声声自称是玩物,那就该在伺候人上头用些心才是,好张口,也莫要弄错了用途,若真是不知道怎么样伺候朕,或者明天朕交个教习嬷嬷,好生的来教你番?”
云彧眨了眨眼,听着眼前熟悉的人说出了这般残忍的话,却丝毫有些懵懂,他心头似乎隐隐有些疼痛,但细细品味时,却好像又没有。
云彧轻轻应了声,“奴才明白,不用劳烦皇上了。”
他是已经死了心的人,那里还能感到疼痛呢,何况这些或暴怒或温柔或羞辱,并没有点,是因为爱意导致的,自己又何必觉得受到了伤害,皇帝表露出的这些情绪,不过是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