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 作者:方沫

    这分筋错骨手。

    “怎么样？云公子考虑好了吗？”

    微微狞笑着，他上前用食指挑起云彧的下颚，而拇指却在云彧血痕斑斑的唇上摩挲了几下。

    直觉的偏过头去，云彧摇了摇因疼痛而有些昏沉的头颅，低低的说了声，“你们休想！”

    “那真是遗憾。”

    耸了耸肩，钱鸿宝退后了两步。

    半个时辰后，云彧因剧痛难当而晕厥在了刑架上，但他却始终没答应，出口指证云氏族的谋逆行为。

    “你若只有这些招数，只怕这人还是不肯招的。”裴通眯了眯眼，缓缓说道，他心中闪过了抹叹服，真没想到，他颇为鄙夷的这个人，居然还能有这般血性。

    蒋平倒不置可否。

    反正他的心愿只是让云彧死去，若能拖云氏族下水固然好，但若是不能奏效，倒也不太在意，反而觉得能看到杀子仇人的儿子在面前受尽折磨颇为解气。

    听到左相大人平静的话，钱鸿宝心头惊，忙说道，“大人放心，下官还有手段。”

    说罢，忙指使狱卒将云彧从刑架上解了下来，自有人从旁边搬了条长凳过来。

    这条长凳和普通长凳有些不同，不但宽度较宽，连高度也是头高头矮，几个狱卒将云彧仰面放在凳上，头部放在了矮的头，脚部放在了高的头，才扯出四肢，分别牢牢的绑在了四条凳腿之上。

    切妥当，盆冷水便猛然泼到了云彧身上。

    被冰冷激，云彧猛然睁开了眼睛，他先是低低的咳嗽了两声，似乎有些不明白身在何方，直到缓缓的打量了下四周后，方才慢慢清醒了过来。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不管如何……我不会认的……”

    被绑成了这般模样，也不知又是要受什么苦楚，云彧心地闪过抹黯然，但面上还是摆出副坚决的样子来。

    “哦？云公子这么有信心，那本官可就拭目以待了。”

    钱鸿宝似乎对这即将开始的刑罚颇为有信心，当下便冷笑了声：“动手。”

    便有个狱卒上来，先是将块毛巾盖在了云彧的脸上，旋即另有人拎了个铜壶，手轻轻抬，顿时股冷水便向着云彧面门上浇来。

    刚开始，云彧只觉得阵面上阵冰凉，块毛巾死死的贴在了他的面上，但慢慢的，股被水淹没的恐惧感觉，蔓延了他身上的每处肌肤。

    他忍不住拼命的挣扎起来，但被束缚了的四肢却丝毫不能动弹，慢慢的，他的动作终于缓慢下来。

    自己……就要死了吧……

    可惜，最后也没能再见那人面……云彧脑海中模糊的闪过这个念头。

    裴通和蒋平等人，静静的在旁看着，不发言。

    虽然并没有血花飞溅，但看着眼前青年的挣扎是何等强烈，就知道这种刑罚是何等恐怖，但两人面上，却没有丝变色。

    看到云彧胸前的剧烈的呼吸渐渐平缓，钱鸿宝才上前，把掀开了盖在云彧面上的毛巾。

    冰冷的空气猛然灌入肺里，阵惊天的咳嗽声响起，云彧狼狈的猛烈咳嗽着，但就算如此，周围也没有个人露出丝同情之色，只是冷笑着看着。

    钱鸿宝待到云彧渐渐平息了下来，才上前步，把抓住云彧的头发，将其脸庞扯了起来，那笑容映入云彧眼中，只觉如同鬼魅般可怕。

    “云公子，现在，可想好没有？”

    经历了刚才这般的折磨，云彧那里还有力气，他浑身发软，就连挤出个笑容都极为艰难，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维持他那虚弱低缓的呼吸上。

    第89章 愤怒

    但就算如此，那双已经黯淡了许的眼睛，也依旧保持着种可怕的坚持。

    凤离天，如此这般苦楚，是否能够偿还与对你的歉意丝毫？

    慢慢咀嚼着这个念头，心头却有股悲凉，缓缓的涌上心头。

    眼底深处闪过抹决绝，云彧嘴角浮上个笑意，缓缓看向钱鸿宝，声音低缓却清晰，“我想不明白，你还有什么伎俩？只管来吧……”

    囚室上方高高的屋顶天窗处，却有人却已经咬碎了银牙。

    若不是刑室为了防人劫狱，所有的窗户都焊上了粗如儿臂的铁栏，凤离天很难确定，自己会不会破窗而入，剑砍下那个掐住云彧下巴之人的手臂。

    他们怎么敢！

    不让严刑逼供，就想出这般阴损的折磨人的招式！

    虽然告诉自己，那个人让自己再失望，不要再为他动心，但是看到那个单薄的身子被人强行压制住后再施加暴行，那张向只会对自己露出温和笑容的脸庞，渐渐从苍白变得灰败，凤离天心中，涌起了巨大的怜惜和痛楚，但最的，还是滔天的愤怒。

    混账！

    朕要杀了这些狗胆包天的人！

    激动之下，他握住剑的手指指节，不由阵阵泛白。

    “皇上？”

    感觉到他的情况不对，暗卫轻轻叫了声。

    在他看来，皇帝今日的举动非常奇怪，偷偷摸摸的带了自己两人潜入刑部大牢后，又溜到刑室的屋顶来偷窥，这切举动，都透露着诡异。

    凤离天即将失控的情绪，被暗卫的声音叫了回来，他看了下方再次被盖上毛巾浇水的人影，眼中闪过抹暴虐。

    “走！”

    房间里，酷刑再次结束。

    钱鸿宝将浸透了水的毛巾从云彧脸上取下，居高临下笑吟吟的问道：“云公子，现在可想好了？”

    在他下方，云彧脸上惨白如纸，除了鼻翼还有些微弱的呼吸，整个人几乎没有丝生气。

    如此酷刑又来了两次，纵然心中抱着偿还罪孽的念头，他脑海中也不免有些混沌，钱鸿宝问后好会，他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抬眼勉强瞪了钱鸿宝眼，云彧紧紧抿紧了唇，不发言。

    看他这般模样，钱鸿宝不由有些心急。

    背后可是两位上官看着，若是逼供不利，那……

    他咬了咬牙，再顾不得其他，狰狞说道：“你既然冥顽不灵，休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右手提，便将个体积颇大的茶壶拎了起来，让狱卒掰开云彧的嘴，钱鸿宝手下使劲，将那茶壶细长的壶嘴强行塞到了云彧口中。

    “我劝你还是应了才是，眼下的罪也就算了，真惹恼了我，到你明日行刑可还有大把时间，让这些狱卒来伺候你了再洗个干净送去刑场可来得及，反正你这般的姿色，他们可早就垂涎不已！”

    丢下这句，钱鸿宝右手狠狠往下挥。

    震惊的听着这切，云彧眼睛猛然瞪得滚圆，咬牙待要挣扎，但头颅却已经被另个狱卒牢牢按住，那巨大的手劲下，他竟是无法移动丝毫，下刻，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