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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 作者:方沫
上去。”
好容易回到了马车,樱兰还没喘口气,就听到个小太监声尖叫,“姑娘,不好了,公子烧起来了,这可怎么办?”
什么!樱兰吓了跳,忙上前伸手摸了把,果然入手滚烫,再看云彧,却早已经意识不清,而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已经被片红霞占据。
“你们照顾好公子,我去找御医!”
樱兰咬了咬牙,也顾不得浑身的酸痛,起身匆匆忙忙去了,所幸她惯在皇帝面前伺候,到有些体面,很快就找了名老大夫回来。
那老大夫见云彧,就有些变色,忙匆匆忙忙的替对方把了脉,顿时摇头不止。
“大人,您别只摇头啊,公子他到底怎么了?”
他这举动把樱兰吓得不轻,连话中都带着颤音。
老大夫叹息了声,“樱兰姑娘,云公子此次病况来得极险啊,他之前就有中气不足血虚失养之状,原就该慢慢调理,才不至落下病根,但也不知是何缘故,此刻竟是忧思过虑,郁结于心的脉象,所谓正是血痹则新血不生,并素有之血,亦瘀积不行,血瘀则荣虚,荣虚则至发热之像。”
他这番话,听得在场人如坠云雾,片糊涂。
樱兰强压下心头的担忧,只问道:“那可有办法医治?”
“办法,也不是没有,”老大夫摸了摸颚下长须,“本来这病虽凶险,但只要徐徐图之,按时服用汤药,慢慢也可缓减,可麻烦在公子本就有心疾,虽之前将养的不错,但最近却隐有再犯的征兆,如何在缓减病情的同时,还稳定心脉,这才是最棘手的。”
樱兰咬了咬牙,那些心疾什么的毛病,听着虽凶险,到底不是眼前的事,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将人退热才是,她当年有个小姐妹,就是这样发着热,后来在睡梦中就走了,因此看云彧也是这般模样,她心中甚是担忧。
“无论如何,还请大人先写了药方,将公子的热退了才是。”
老大夫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但这却有个难处,明日大军早就要出发,就算写了药方,你又到哪里去煎药?”
樱兰愣,刚想说去求皇上,却想起刚才皇上冷然离开的事,顿时语塞。
“也罢了,我既然来了,总不能不管病人而去,”老大夫虽不知云彧的身份,但看这人被樱兰守着,定然也是非富即贵,自然要几分慎重,何况医者父母心,若眼睁睁看着个大好的青年病死当场,他也不忍心,便将腰间的个荷包解了下来。
“若是去熬药,只怕不便的很,我这里有些丸药,你先给他服用看看,切记日三次,每次都在餐后半个时辰用水服下,病情应该可以得到缓解,等过几日,我再来看看情况。”
老大夫将荷包交到樱兰手里,樱兰郑重谢了,老大夫又嘱咐她,“另有条,切记让病人保持平和心态,若是再经历几次这样的情况,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樱兰千恩万谢的谢了,又送了御医离去,才急慌慌的端了水来,给云彧把药灌了进去。
这药倒也有效,当晚子时刚过,云彧就缓缓醒了过来,不但精神了许,竟连身上的热也退了,当即喜的樱兰酬神谢佛不止,云彧躺在垫子上看了,虽身上无力,嘴角也不由扯出个微笑来。
第二天如常上路,樱兰看云彧脸色慢慢好起来,便安心了许,到晚上扎营的时候,她寻了机会将事情告诉了梁相福,却不想梁相福只叹息了回,便叮嘱她小心伺候,旁的竟再没话了。
她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回来后对着云彧,却字不提。
梁相福望着她走远的身子,想着当晚凤离天回来后的情况,也不知为何,心头竟隐隐觉得有些沉甸甸的。
原来那日凤离天回去后,竟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样,上榻之后不久,便安然入睡了,直到第二天梁相福替他衣时,才发现皇帝手掌心中,竟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那伤痕极深,梁相福光用看都觉得疼痛,但凤离天却宛如没有点感觉般,不但不让人包扎,且还照常指挥人马上路,举止形态竟和平时无半点不同。
唯不同的,是往日总会时不时问他两句云彧那边的情况,而这日,竟是句也没问起。
越是这般,梁相福心中越是打鼓,不过既然皇帝都没发话,他个小小的太监总管,又哪里敢置喙。
云彧用了几次药,脸色也就慢慢好起来了,只是神情始终是淡淡的,而精神却萎靡了许,数是在闭目养神,偶尔的空闲时候,就望着车帘发呆,而那些准备好的书本,也却是再不曾翻过。
如此又走了两日,便离盛京只有五六日路程了。
因皇帝不愿扰民,因此直以来,大军都是在选在离城池有些距离的地方安营扎寨,而这晚,也是如此。
安置好云彧后,樱兰便带了个小太监去取食,而等待的时候,云彧便掀开了车帘,呆呆的望着外面的天空。
此时太阳将落,新月初升,天边的抹晚霞极美,金黄色的阳光射在洁白云朵上,层层叠叠的的蔓延开来,那种绚烂到极致的美丽,真是让人见之下,便不舍得挪开眼睛。
“真美……”
他唇边浮起抹笑容,无比贪婪的看着天际。
生命中有如此的美好,虽然带不走,但也要看看,比如现在的晚霞,若是不细细品味,也不知余生之中,是否还能再看了。
将头斜靠在车窗上,云彧平静的想着。
而这安静,很快就被打破。
“求求你们,让我过去吧……”
离车厢不远处,有些动静传来,初时云彧并不理会,宽阔的军营之中,难免会有些士兵间的口角,就算他们驻扎在离王帐的范围内,也遇到过几回了。
反正只要不妨碍到他,他也懒得理会。
而下刻,却是惊。
那女子哭叫的声音再度响起,“求求你了,我都看到他了,让我过去和他说两句话就好……”
这个声音……好生耳熟……
云彧猛然转过头,却看到在离他两三丈外的地方,有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女子正在哀求那个小太监,那女子穿戴有些陈旧,头上也只有根素淡的银簪,但举止间颇有几分大家风范的仪态,此时张秀美的脸上,满是哀求之色。
“易玉……”云彧呆,旋即跳下马车,大步向女子走了过去。“易玉,你怎么来了?”
云易玉,乃是他那个异母所出的庶妹,当年便是她来告知,侧妃在她饮食中下药,要他早些离开王府的,从那以后他就直没见到过他,却不想年未见,此刻竟然会在此处看到。
看到他走了过来,小太监只能退到旁。
云易玉跌跌撞撞向他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