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 作者:方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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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很是清楚嘛……”皇帝将那几页纸看了又看，突然说道，“源王，我记得你和那右千牛卫大将军费伦走的颇近，可是？”

    源王心中突突乱跳，也不知皇帝问这话时什么意思，只能斟酌着说，“费伦和我舅父有些交情，因此逢年过节也是要走动番的，但只是寻常来往，旁的就没有了。”

    “哦？寻常来往？皇儿真是宅心仁厚，寻常来往，竟然也值得你抛下你妹子，只顾替对方着急？可见你为朝廷的片拳拳之心啊。”

    皇帝这番话虽语气温和，但话中透露的意思，却让源王背脊生寒。

    “儿臣惶恐。”

    当下他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轻易出声。

    皇帝似笑非笑的又看了他眼，又问凤离天，“那死去的刺客，你手下的人认的明白，真是费伦的人？”

    凤离天恭敬说道，“是的，儿臣心中也怕弄错了惹出麻烦，因此再三确认过，那认人的侍卫也是从外地调入京中不久，若不是如此，定然是认不出来的，侍卫还说那人在潞州是极有名的，当地许人都认得出，想来不会有错。”

    “此外，儿臣还吩咐下去，在军中寻潞州人士前来辨认，若是军中没有，便去潞州找人上来辨认，务必要查清事情始末，还给皇妹个公道。

    他番话，气的源王鼻歪口斜。

    刺客是他安排出去的，里面有哪些人，他清二楚，何曾有潞州来的什么人，但看凤离天这般言之凿凿的样子，只怕那死去的几个人里面，早有人被凤离天掉包了。

    凤离天直接触这件事，要真动手做点功夫，那却是极为简单的事情。

    源王咬的牙关都在吱吱着响。

    凤离天又说道，“活着的那名刺客也说，他们几个人都是才从外地调入京中，因此那位少爷才选了他们动手，但也吩咐过，不可伤害慕阳，另外，费伦大将军似乎并不知情。”

    他这番话看着是为对方分辨，实际是火上浇油。

    不可伤害慕阳，却又出动了这么人，又要求将人撵到个特定的地方，皇帝听了，联想到之前的事情，那里还有不明白的。

    心中便几乎认定了这次事情的本质。

    想到自己疼爱的女儿被人觊觎，老皇帝心中股怒火，顿时腾腾升起，若不是年的历练，只怕早气的让人去拿了那混账来。

    “人可看好了？”

    他语意不明，但凤离天却明白皇帝是在问什么。

    “都看好了，刺客那边严加看管，至于费大人那边，儿臣不得皇命，不敢动手。”

    皇帝点了点头。

    “着……”

    皇帝的声音，缓慢而有力，“着御前侍卫，速速拿下费伦之子费长青，严加看管，等待事情调查的结果再论罪，而费伦……暂时停止切职务，听候调查。”

    源王瞠目结舌。

    停止切职务，那不是等于免除了官职呢，源王时急的要跳脚，和凤离天明争暗斗年，诸般经营，他才拿下了武将中的半壁江山，如今皇帝说免就免，那里不让他心急如焚。

    却时也发作不得。

    但皇帝的态度不明，自己刚才的表现，又惹恼了慕阳，引起了父皇的不快，因此源王纵然心中着急，也不敢再轻易发言。

    说完了命令后，皇帝眯了眯眼，旁的汪公公忙知机的送上热茶，皇帝端起喝了，才又说道，“今日就先这样吧，切具体处置，都要等你调查的结果，另外，兹事体大，事情虽有了端倪，但仅凭区区人的口信，不可轻易下判断，这事牵扯了你皇妹和朝中大员进去，可是丝毫马虎不得，皇儿，你可定要彻查清楚。”

    凤离天恭声说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请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安排人去军中寻认识刺客的人，也会让人星夜赶去潞州，此处离潞州并不算远，想来明日便会有人赶来，到时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缓缓点头。

    “态度谨慎是好事，朕最看重你的，也是你这点，作为当朝太子，你定要稳重自持，立场公正，切不可贪功冒进，有失偏颇，可记住了？”

    凤离天点头。

    “既然如此，闹了这半日，朕也乏了，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明日之内，定要给朕个结果，记住了。”

    皇帝到底心悬刚才含泪离去的慕阳公主，匆匆说了两句，就离殿而去。

    几人出的殿来，见左右无人，源王才恨恨开口。

    “太子爷，你好狠的手段。”

    凤离天面上依旧沉静，“比不上源王足智谋，计谋百出。”

    他越是这般模样，源王越是气恼，“只道太子爷平时心思缜密阴沉，却没想到，今日也有着张利嘴，今日果然该你得意！”

    凤离天却是微微笑，“不敢，不过是谢源王给我这个机会，今日也想收点利息回来，若不然，你还以为我的人，真是好欺负的呢。”

    云彧却是愣，旋即心底突然狂跳起来。

    源王也是呆，顿时想明白了什么，他呆愣的看了两人半响，突然如想起什么似得，大声笑了起来，他边笑着，边将目光看向云彧。

    “我就说太子爷今日竟有些反常态，平日间就算有这样的事情，太子爷也不会亲自上阵，做这下看不上眼的事情，却原来竟是为了这事。”

    他越说笑容越是欢快。

    “只是，不管怎么做，这头啖汤，却还是做弟弟的我喝了，可真是对不起太子哥哥了，有些东西，纵然你费尽心机，却是永远都拿不到了。”

    那日使用离间计后，却未曾见到云彧和凤离天生分，反而是洛侯病不起，源王就已经是心中有数了，只是平时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也就没有提起。

    而今被今日的事情激，且刚才父皇的不喜显而易见，又听到了凤离天暗含深意的话，源王急怒之下，便只图口头畅快，便再也顾不得了。

    凤离天眼神冷，正要说话，却意外的听到身边个如冰如罄的声音传来。

    “人被狗咬了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又何必去和狗般计较，非要去咬回来不成？”

    源王和凤离天都是愣。

    只见云彧轻轻抬头，青年温和俊美的脸上，带着抹浅浅的讽刺冷笑，目中是含了丝鄙夷，“人和狗，终究是不同的。”

    他说的虽然坚定，但凤离天却细心的发现，青年垂落的长袖下，那紧握的拳头，却在瑟瑟发抖。

    “你！”

    源王大怒，不假思索的抬起手来，就要巴掌打过去，却在那风驰电掣间，猛然被人抓住。

    凤离天把抓住源王的手，冷声说道，“源王，众目睽睽之下，注意你的身份举止！”

    源王这才反应过来。

    果然，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