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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 作者:方沫
然也听人提起了宫内发现刺客的事情,不过那些事情却是和自家世子爷没有关联的,他便也没往心里去,那里会知道那里面暗藏的波涛汹涌。
不知道,自家主子竟是里头被钓鱼的那个饵。
不时,车就到了质子府。
虽然是深夜,王嬷嬷还是带了几个侍女,焦急的等候在门口。
见车马停下来,王嬷嬷就上来迎接,“世子爷回来的这么晚,可是宫宴很精彩?老奴在这边都看到烟花了,宫……”
她说了半的话,却在看到云彧的那刻,就扎然而止。
云彧面色苍白,身影摇摇晃晃,竟是非常的虚弱。
“这是怎么了!”王嬷嬷身惊叫,忙上前来扶住云彧。
“无碍的,今晚吹的风了,有些寒冷,回头泡个澡就好了。”云彧轻轻丢下句话,就直直的走进了质子府。
王嬷嬷惊的不轻,却已不敢再问。
自家奶大的孩子,什么秉性如何不知,每每他摆出这般神态的时候,就是打定不肯开口的了。
今晚定发生了大事!
这种猜测,在云彧不许墨玉进去伺候沐浴,又在接连叫了三次水后,越发清晰了。
王嬷嬷几乎要哭出声来。
这样好的孩子,为何要遭到这样的劫难,若是可以,王嬷嬷恨不得用自己命来代替,也不愿云彧受罪。
莫非这就是身在帝王家必须受到的苦难么?
是夜,质子府中,有人彻夜难眠,有人伤痛入骨。
第24章 春狩
转眼冬去春来,春暖花开。
处处皆是片繁忙,农人忙着下种,商人忙着启程,而盛京,却因为每年次的春狩,而越发热闹起来。
春狩,是东钟年的惯例了,东钟人生性骁勇,又热爱骑射,因此每年的春狩,都是年轻人出头的好时机,少年轻将领,都是因春狩时成绩出色,才脱颖而出,得到了报效国家的机会。
且最吸引人的,却是这春狩,并不只限男性,东钟女子尚武之风也颇为浓重,因此每年也有很贵女会随同出行,若是在春狩有个好的表现,运气好的,便是连前程美色都可到手了。
因此国中青年才俊,往往对春狩事,趋之若鹜。
而对云彧来说,这年的春狩,对云彧来说,却又是场新的机遇。
如今在京中名望渐高的他,也获得了随驾出行的资格,本来他介文人,不去也能说得过去,但是想着如今春暖花开,冰雪渐融,只怕不久之后,临水河畔的战事,便又将再起征戈,他便忧心忡忡。
退兵,不是小事。
虽然私下交流时,凤离天赞成东钟退兵的,因两国交战,始终受累的是百姓,折损的是国家的财力物力,从国家角度出发,凤离天并不赞成穷兵黩武,只是他到底也只是太子,退兵这样大的事情,他个人是无法做主的。
因此,就算两人在私下做了许功夫,也顶只是谋事在人罢了,要想成事,还是要看皇帝的意思。
要让皇帝十分高兴,方法并不太,但春狩时,若是能在御前露脸立功,却是其中条捷径,说到底,东钟之事,就算布置周全,但能否成事,最终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弓马骑射云彧不在行,写诗做赋却是拿手的,这般盛况,若如诗歌助兴纪录,那里能称得上十全十美呢?
因此云彧咬牙也要跟去春狩。
而此刻,就是出发的当天早晨。
“东西都收拾好了?”质子府外,王嬷嬷走到马车前,满面愁容的问正收拾行李的墨玉。
墨玉将最后个包裹放好,才跳下马车说道:“已经好了,嬷嬷只管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世子爷的。”
王嬷嬷还是面有忧色,“听说那春狩之地条件极差,连宫殿房舍也是有限的,余的人就只能住在帐篷里,皇上皇子们自然不用担心,可是世子爷他……偏他身子骨又不好,大病初愈这才久,唉,让我怎么不担心。”
好容易才挤到了春狩行列,但因身份,云彧也只能带墨玉人前去伺候。
“这东钟,饮食生活,样样皆不如……”王嬷嬷还在你唠叨,身后云彧却已经走出门口。
听了王嬷嬷的话,云彧不由微微笑,“嬷嬷不用担心,此去也并非荒郊野外,何况还有太子爷照应,你只管放心吧。”
其实话虽如此说,但那日之后,云彧却有些暗暗躲着凤离天,他知道凤离天好洁,他虽也明白那日并不是自己的因素,但心地总有些放不下。
但除了当事两人有些察觉外,如王嬷嬷等人,却实看不出来的。
因此听有太子爷照应,王嬷嬷才放下些心来,“太子爷是个可靠的人,世子事事问他意见,总不会吃亏的。”
云彧含笑点头。
他也和以前不大样了,以前的他,以为只要固守方天地,便可以躲过他人迫害,谁知世情果没有那般单纯,外力照拂总不如自身力量可靠,就算强如凤离天,也有许无可奈何之事。
因为只是源王等人谋划,才是这般偷偷摸摸,但若是东钟皇上开口,凤离天又能庇佑他几日,且凤离天又有什么必要,长长久久的来庇护他?
因此他便如脱胎换骨般,以往并不喜欢外出交际的他,现在则经常参加文人集会,凭借自身的才华,在京中文坛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起来,往日那些落在他身上的垂涎目光,已然是少了许。
而在这期间,京中也有不少新的事情发生。
比如洛侯,也不知怎地,近日竟然染上了个怪病,每日子午两个时辰,都会发作头疾,发作之时,疼痛难忍,生不如死,几月下来,竟然已经是缠绵病榻,不能起床了。
对这人的遭遇,云彧听在耳中,却只觉的心中阵畅快。
唯有个源王,眼神阴霾心思狡猾,他常寻了机会来找云彧说话,每每这个时刻,云彧便强自忍着,并不敢露出知道那日真相的情绪,但他心底的那股恨意,却越发浓厚。
那夜之辱,真如跗骨之蛆,不曾丝毫远离。
所幸源王自那日后,也收敛了许,时候只是在口头占点便宜,行动上却还未曾强硬过,但就算如此,云彧却丝毫不但大意。
想想对方代表的势力,云彧不由叹了口气,只盼这次出行,可千万要顺顺利利才好。
正在这时,街头那边,突然来了骑,正是凤离天府中的侍卫。
“云世子,时辰将到,太子吩咐让卑职带您去集合地点,不知世子爷何时可以出发。”
“现在就可以。”云彧下了两级台阶,温言对王嬷嬷说,“嬷嬷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只需看好房舍,照管好下人,不出半月,我们就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