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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缚鬼 作者:六木和二木

    ?和刚刚那把桃木剑样吗?”

    “只是个小把戏罢了,”苻森的头仍是低着,言语间没了之前的活泼,“有点像个随身空间,既然是和鬼打交道,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男人闭了闭眼,终是忍不住犹豫说道:“阿森,你要是不想听那些死亡细节,我可以……”

    “不!”苻森迅速回身反驳,他面上还带着些尴尬之色,个“不”字却说得直截了当,坚定不移,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再度低下头,音色恹恹,“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他大概也没想得到男人的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他……那么做之后不久就杀了你吧?我相信我们都同意那个人对怪力乱神之事有所了解这点,他应该知道人死后魂魄会呈现出咽气时的模样,你的外表眼望去没有明显外伤,这大概是他有意为之。”

    “而在你死前刻意在你手上留下伤痕……”苻森犹豫许久,似是在考虑该如何启齿才能不那么难堪,“那伤痕……应该是他给你打下的烙印。”

    “就像古时奴隶主在自己的奴隶身上烙下的印记,这道痕迹,标示着你属于他。”

    “即便死了,魂魄也是属于他的。”

    或许是因为明魂盏的加持,听完苻森的推论,男人倒没再怨气翻腾,只觉得荒谬无比。

    从前他想起这段经历,只觉得绑匪是个十足的变态,若还活着,他必定要把自己的左手洗上几十遍,直到皮肤再也记不起那滑腻诡异的触感。

    然而他死了,手上那痕迹也因着他的死亡,再也没了消退的可能。

    可这又能如何?

    虽然这疤是难看了些,每次望过去,都能提醒起那不堪的回忆,但谁规定手上有这道痕迹就不再是自由的了?额……好像他现在还真不是自由之身,但他的思维是自由的,是属于自己的,若那个人真敢再出现在他身前,他不定能够下手杀了那变态,但也绝不会如他所愿。

    苻森的表情仍是忿忿不平,男人能够共情到他心中翻腾的恨意和不甘,然而却并未受到负面影响,反而隐隐有些感激。

    感激上天并未完全绝了他的生路,在孤身十年之后,给他送来了个可靠的小朋友。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苻森的脑袋。

    “脑补那么,如果他真的认为我是他的,那为什么我在这里十年都没再见过他。”

    苻森大抵是没想到他这般动作,在他的手放上去的瞬间就僵直了身体,刚刚的恨意和不甘瞬间被汹涌的紧张冲散开来,其间还夹杂着诸如喜悦、不可思议等等不而足的复合情绪,这让男人无意识柔和了眉眼。

    “或许他就是个变态,那道伤疤只是他觉得好玩而已,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深刻的理由。”

    苻森面上仍带着纠结之色,但整个人的气势已缓和下来,男人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收回了手,“我继续说下去了?”

    “……嗯。”小朋友的回应还是有些低沉,“细节还是要说的,你不用顾虑我……不过考虑到你死后变成了厉鬼,接下来的经历应该还有令人难以接受的部分吧?你没问题吗?”

    男人嘴角弯了弯:“你的灯效果不错。”

    这话终于让苻森打起了精神,他不再扭着身子,直身体回望男人。

    “那……之后,我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以为他终于要离开了,然而没过几秒,我就听见‘咔擦咔擦’的声音慢慢靠近,快到床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是辆小推车,我能听见他在窸窸窣窣整理着什么,股本能的不妙让我忍不住挣扎起来,但仍然是徒劳,疑问和呼救被严严实实地堵在喉间,无能为力,当真是彻彻底底的无能为力。”

    “随后,我感觉到左臂上方被紧紧扎了圈塑胶管,有不知名的冰凉液体被轻轻涂抹在手肘附近,我几乎瞬间便猜到他要给我注射什么东西。麻醉剂?毒品?□□?……不过短短数秒,我的脑海中已经疯狂转过几十个念头,个比个令人胆战心惊。”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并非要给我注射什么。”

    “他是要抽我的血!”

    ☆、果4

    “针扎进来的时候很轻柔,我几乎没什么感觉,但或许是因为那几秒内我的意识是全然混沌的,我听到有什么‘咔咔咔’的声音直徘徊在脑内,好会儿后,才发现,那是我牙齿打颤的声音。”

    “也就是那时,我才发觉,我并没有被注射什么,相反,是我的血,被那枚细细的锐利的‘催命符’点点牵引着,无可挽回地向外涌去。”

    “我的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喉间溢出无声的悲鸣。”

    “然而没有用,没有用,没有用!”

    “那血仍是止不住地流出去,甚至没有因为我的绝望放慢丝步调。”

    “事实上,从开始放血到我最后因为大失血昏过去,这中间的时间并不久,但在当时,我却生生体会到度秒如年的煎熬。”

    “血脉流动对常人而言是活着的证明,然而对那时的我而言,却意味着悬于颈项上的死神的镰刀。”

    “意识清醒的每分每秒,都只能徒然听着,体内血液汩汩流动。”

    “最后,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成了鬼。”

    男人未再继续下去,苻森也没有催促,两人似是不约而同沉浸在那段疯狂的回忆里,室内片死寂,唯有那星蓝火幽幽亮着,尚能带来丝暖意。

    良久,苻森长长吐了口气,勉强拾掇起他早丢在脑后的职业操守,哑着嗓子分析起来:“你刚刚的那段陈述,我有两个疑惑。”

    男人面上仍带着空茫之色,但好在尚有反应,抬头看向了苻森。

    “第,为什么明明你生前之事大不记得了,死亡的那段回忆却能描述的如此清晰。”

    男人有些茫然,而后瞳孔剧烈收缩了下,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苻森抬手阻止了他。

    “我相信你没有说谎,毕竟,如果那人真让你连这段都忘了,你大概早就毫无执念地投胎去了。”

    “我想要说的是,即便这段回忆你复述出来十分完整,但它仍然缺了点东西。”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走马灯’。”

    “人死前都会回忆起自己生的经历,这点被普通人传得有些神乎奇神,但事实上不过是前来接引的黑白无常在通过你的记忆了解你的生平,便于阎罗殿上对你的轮回做出裁决。因此哪怕你是在那般危险境地,也少少应该不由自主地想起些零星片段。”

    “但你的叙述中完全没有提到任何回忆,我想,即使现在你考虑到这点再去回想,怕也是找不到丝毫‘走马灯’的痕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