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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8

      凤戏游龙 作者:漠月晚烟

    习武之人才会留下的印记。

    他那处变不惊、能够直面泰山崩于前的架势还在,他那由岁月浸润出来的威严气势还在,甚至于他那终年居上位而冷肃漠然的姿态也还在,可这切的气质都再也掩盖不住早已老去的事实。

    他的眼珠浑浊,张合仿佛都耗费了好大的力气。只剩下缕气息支持他最后残留的那点决然的坚持。

    李明远见到他,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英雄末路”。

    秦风在几步之外看着他,笑容像是从来没有改过,而李明远却能看出那其中努力粉饰过的太平。

    “你要见我,现在已经见到了。”秦风笑着说,“回去吧。”

    这样的话对于个老人来说,太冷漠了点。

    可是没有人觉得不对。

    蓝采在边,不动声色。

    床上的老人试了几次,依然语不成声,却挣扎着从枕下,掏出了枚印信,哆嗦着想要递给秦风。

    李明远眼尖,分明瞧见了上面凤凰的图腾。

    秦风却没有接,看见那枚印信,仿佛只是看见了别人厢情愿的给予,而那给予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

    他看了那印信半晌,却是笑了:“不必了,你害过我次,却救过我命;我背叛过你次,而我最初答应你的,也已经做到了,你不欠我什么,我不欠你,不必如此。”

    榻上的老人皱了皱眉,终于支持不住,颓然垂下了手。

    那枚印信随着手下垂的动作失落半空,在砸到地面之前,被蓝采眼疾手快地捞住,原样奉回了老人的手中。

    “是我对不起你。”老人的声音从喉咙深处传出,不复昔年的中气十足,反而带着空洞的虚弱,如破败的风箱,“小九儿,可是……”

    老人的可是并没有说完,却被秦风打断了。

    “我和你的交情,没有到如此称呼的程度。”秦风笑道,“那件事我不会答应,你不必浪费口舌。”

    老人顿,浑浊的眼中那最后丝光彩也黯淡了下去。

    秦风笑着点点头,想要告辞,却发现老人仍然不死心样的望着他。

    秦风顿了顿,转身回来:“我不想替你挑那不堪的重负,也不想替你守那虚无的江湖。我们两不相欠,此后莫问,生死不见吧。”

    秦风说完,笑意不变,退后步,再无言语地走出了暖阁。

    李明远追了出来,抹额间的汗,侧目见秦风的笑容中带出丝还没褪尽的落寞,心里立刻觉得不舒服,追问道:“那是谁?”

    秦风瞧了他眼,落寞少了,笑意深了,坦然问道:“世子可听说过,江南凤凰楼?”

    李明远怔。

    江湖圣地,如雷贯耳,正要说些什么,却听秦风接到:“他是凤凰楼栖梧老人。”

    原来是凤凰楼主。

    李明远想起方才那印信上凤凰的图腾,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皱了皱眉:“他想将凤凰楼传给你?他是你什么人?”

    无功不受禄,江湖中人人想要掌握的凤凰楼,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个累赘的负担。

    何况……那有他最不想回首的少年。

    人不能去追究过往,到底只有往直前。

    秦风想了想,避重就轻道:“故人。”

    李明远却不依不饶:“那我呢?我又是什么人?”

    秦风笑:“世子爷自然也是故人。”

    此故非彼故,可是无故,也可是亲故。

    “皆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你自然比他们故的点。”秦风倏忽之间笑的深了几分,“说起来,世子小时候,似乎也总喜欢叫我小九儿。”

    世子爷还完全没来得及没从这句话里咋摸出什么滋味儿来。

    秦风瞧得分明,也懒得去挑那若有似无的层朦胧纱,含笑说罢,再不管李明远的头雾水,转身而去,引得李明远连忙跟上。

    身后的阵微风吹过,清扫而尽的是江南晦暗不明的春雾。

    别经年,离恨与天涯皆已远。

    作者有话要说:  ps 这是写完感觉不对的废稿篇,诸位宝宝不嫌弃可以当番外看,因为觉得写的不好所以不收钱~

    祝各位阅读愉快,感谢大家近三个月的陪伴~我们下篇文儿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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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哒~(づ ̄3 ̄)づ╭?~

    番外之不如归

    天顺十二年,除夕之夜,大雪满皇州。

    这年的宫宴热闹的前所未有,不仅仅因为肃亲王在边关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因为百官之上,朱衣紫袍的公侯席间,了个眉目如画的年轻人。

    公侯中以肃亲王为第,宋国公为第二,这个年轻人居然位列第三,平白惊掉了无数酸腐战战兢兢的眼珠子。

    早有眼尖的在那倾城面上瞧出了眼熟,欲言又止地与身边人嘀咕了两句,愕然惊觉那是红遍四九□□伶秦九爷,原本君臣和乐的宫宴瞬间被闲言碎语说炸了锅。

    伶人参加宫宴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参加宫宴不是为了粉墨登场,而是皇帝正儿八经请来的“客”。

    伶人封侯也不稀奇,前朝那个独爱伶人的皇帝左封官,右封爵,愣是封没了自己的半壁江山,最终亡了国。

    只要君流眄,君倾国自倾。

    满朝文武还没来得及热泪盈眶地庆祝这好不容易盼来的西北平定,就急转直下地亲见了这预示着盛世将倾的荒谬,时间,欢酣密坐的醉暖畅谈,红烛歌舞的悠扬婉转,都成了惆怅的苦闷之忧。

    然而今日除夕,皇上兴致正好,没哪个傻子敢贸然去触皇帝的霉头。

    皇帝李煦端坐御座之上,浑然不觉百官惴惴,兴致颇高地遥遥与肃亲王李熹对饮了盅梅花酒。

    风停雪住,宫窗外弯新月初上,皇城歌舞不休,氤氤氲氲酒气熏染,和着琴箫琵琶的靡靡之音婉转而上,不知少人就在这稀里糊涂醉生梦死的盛世或乱世之中,悄悄白了少年头。

    酒过三巡,李煦终于觉出了几分意兴阑珊。

    年节之时,连在边伺候的高才都显得红光满面,笑盈盈地环视周,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皇帝的脸色,便低声劝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