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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戏游龙 作者:漠月晚烟

    地看了那坍塌的墙面两眼,“您可瞧瞧,到底砸坏了,修起来的话,户部那催命的财迷又要哭穷了。”

    萧禹:“……”

    边儿的李明远冷着张脸,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你下令放炮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李明远冷眼道,“你说‘这才几两银子,砸坏了再修,皇上绝对不差这点儿钱’,难道本世子记错了吗?”

    萧禹:“……”

    感情差点儿把所有人都轰死的红衣大炮真就是这缺德玩意儿下令放的,宋国公世子若不是还扶着他家老爹,真想口鲜血悉数喷到秦风脸上。

    秦风自然不会等着萧禹喷他脸血,眼看萧禹脸色不对,直接越过了“谁下令炮轰天坛”这么落人话柄的问题,先下手为强地拍了拍萧禹的肩膀,真诚道:“时文,辛苦了。”

    萧禹:“……”

    明明句挺感人的话,从秦风嘴里说出来偏偏就不正经到像句讥讽,萧禹就不信这人嘴里能吐出象牙。

    “真是难为你了啊。”萧禹手扶着老爹,手嫌弃地打掉秦风那摸小狗样的爪子,面色有几分出离愤怒,“明明能早两个时辰进京的事情,不拖到最后刻就凸显不出你英明神武,秦晚之!你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狗毛病能不能改改!”

    可见萧禹真的是急眼了,若不是李明远躲得快,这会儿已经被萧世子的唾沫星子喷了满脸。

    要是平时,李明远能毫不犹豫的喷回去,然而此时,面上却有几分被揭穿的尴尬,不动声色地往秦风身后躲了躲。

    话说几日前,他们再将另清缴山河会余孽时,收到萧禹的飞鸽传书,立即整顿了江陵驻军出发回京勤王,昼夜兼程,总算在冬至这日凌晨赶回,却没有直奔南郊,反而在路上耽搁了会儿,才从京西绕到天坛。

    救人如救火,李明远还未入京就能察觉到形势不对,唯恐晚了时辰再去就成了前功尽弃,心里焦急心想往南郊赶,却全然催不动秦风这大局在握般不紧不慢的脾气,由着他在京西折腾了通,才匆忙往南郊天坛。

    幸好赶上了,世子爷这才算微微松了口气。

    秦风则与李明远全然不同,完全没有救驾不及时的负罪感不说,反而气定神闲笑道:“确实被点儿要紧事耽搁了。”

    萧禹:“……”

    李明远:“……”

    也不知道在秦风眼里,究竟有什么事情比救驾还重要。

    没等萧禹和李明远双双吐血,正要怒发冲冠,却实在找不出词来形容内心的坑爹之感,只能僵硬地杵在原地,化成双金丝楠木般高大英武但没有什么卵用的棒槌。

    这种憋屈而尴尬的气氛终于被宋国公手结束了。

    宋国公萧岿勉力抵挡了京城驻军许久,原本有些力竭,刺此时被儿子扶着,就像吃了灵丹妙药,方才那不适之感此刻消逝了很,终于开口在众既不是好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小辈儿中问出了第句人话:“皇上呢?”

    李明远闻言,斜了秦风眼,满目都是“看看这才叫忠臣”的控诉。

    秦风视若无睹。

    作为唯个方才守在皇帝身边的,萧禹不得不接过了话头:皇上还在殿中。“

    宋国公萧岿点了点头,不知是真的心系皇帝安危,还是终于忍受不了秦风的信口胡诌,刻也不肯在此停留,开口道:“带路。”

    祈年殿被秦风几炮轰塌了角儿,但正面看去还算威严,到底是屹立百年的建筑,修修补补就能再不朽个几朝的年岁。

    李煦在祈年殿正中,背后是刚才那窝藏了刺客的二十八根金丝楠木,身前着顶天立地的二世子李明遥和已经恢复了坦然之态的张阁老,身边儿扶着他的事被吓白了脸却犹自假装淡定的高才。

    被抓住的乱党被御林军架着刀按在地上跪着,秦风行从殿外进来时,触目所及全是撅着的屁股和后脑勺,殿中尘埃未定,美感全无。

    萧岿为首,四人往御前跪:“皇上,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这“罪该万死”只是个说辞,若是真正的忠臣都罪该万死了,晋朝上下还能喘气儿的恐怕都是以乳为目的刑天——脑袋全都砍光了。

    真正该死的是这群胆大包天的乱臣贼子。

    李煦挥手叫四人起来,李明遥和张蔚恭这才看清来人中除了萧岿,还有本该身在江陵的秦风和李明远。

    二世子李明遥见到他哥和秦风回来,直提着的那口气才算彻底松了下来,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儿,若不是场合儿不对,此时肯定已经冲过去抱着他哥哭天抹泪儿了。

    然而张蔚恭看到这两人的瞬间,眼神微微顿,不着痕迹地偏开了。

    跪着的吴庸用余光哆哆嗦嗦地扫了眼,只扫到两个身穿甲胄的将军,心里“嗡”地声。

    ☆、第83章

    京中除了御林军外,正规的军队只有裴庆手下的京城驻军支,而裴庆与他串通气,只有不出变数,囚禁皇帝就是板上钉钉的胜局——然而变数永远这么突然,吴庸不知道来者是谁,然而此刻突然有武将进京,必然是视线就安排好的,不然以晋朝这边境危急的战时,谁家驻军敢来的这么快,无论打了什么名号,都是居心叵测。

    可是吴庸做梦也想象不到,这来人带来的军队,竟然是来自他想象中“自己地盘儿”的江陵。

    可无论什么想到了也无论什么没想到,吴家都注定大势已去了。

    他密谋造反的心情原本就并不坚决。若不是皇后牵涉到巫蛊之祸这般说不清楚又万分凶险的事情中,给他万个胆子他也不会义无反顾孤注掷,,刚才那声色俱厉的模样是被人揭了老底之后的恼羞成怒,根本就是昙花现,此时到了彻底的日暮穷途,吴庸已经失去了彻底的思索能力,全然颠三倒四地抢地大呼起“时糊涂”的废话来。

    吴庸不仅脑子不够使,记性恐怕也不太好,此刻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与皇帝已经彻底的撕破脸,此时声泪俱下的痛陈自己时糊涂受小人蒙蔽,不仅没让人觉得他可怜,反倒让他这张老脸加的面目可憎了几分。

    李煦帝王之仪,所有危机解除,复又恢复了那种喜怒不形的威严,对吴庸痛哭流涕下的胡言乱语连轻蔑都懒得表示。

    目睹了全程又深知前因后果的李明遥见李煦无所反应,拿捏了下自己这伯父的心思,步向前忍无可忍地打断吴庸:“够了!吴相你这是开锣唱大戏想起哪出儿是哪出儿么?今儿个想造反明儿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