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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7

      凤戏游龙 作者:漠月晚烟

    是不样的。

    秦风是个倒霉催的被人扔进鸡窝的凤凰,虽然落魄的时候被当成备用粮食养大,但到底本质还是凤凰,凤于九天、究竟涅槃归来的,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独子小侯爷,板儿上钉钉的天潢贵胄。

    然而蓝采他们,唱戏唱得风生水起名满天下也只是个走南闯北的掩护,严格论起来,他们已经是下了野的人士,虽然有半世逐来的侠名,也有在外风光的资本,也确实足够凭借这点儿名声为霸方,但本质上来说,算作匪恰当点儿。

    匪也有志向高低说儿。

    有的匪类十分放飞自我,没事儿就欺男霸女抢银子赌钱,活该旁人看他不顺眼,让这种人连死亡都遭人唾骂,死的稀里糊涂;而有的匪类确实也向往自我放飞的好日子,不过放飞的十分收敛而克制——打劫只收个好处费,哪怕抢来的老婆也从而终。

    朝廷与这样懂得克制的匪类心照不宣,本着“做人留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睁眼闭眼地彼此宽容,偶尔有困难互通个有无,这才是天长地久的好兆头儿。

    蓝采就属于第二种匪类,旁人也给他们这种“匪”的有规矩的人起了个还算过得去的名字,是为“江湖人”。

    何为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里千尺浪,谁浪的智慧又有水平,就能比别人活得久。

    而江湖人也不讲究单打独斗的浪,讲究捆在起有组织有纪律的浪。

    道理很简单,连乡下来的傻小子都知道,根儿筷子撅就断,而捆儿筷子你想要撅断了他,还不如省下力气去练胸口碎大石。

    这根儿筷子就是单摆浮搁的江湖人,而那捆儿筷子,就是江湖门派。

    蓝采的师父是深谙此道。

    说起来,蓝采师父的这捆儿筷子在江湖中也算大有来头,比晋朝存续的时间都要久,能经历时光的大浪淘沙而屹立不倒这点就足够证明他们的实力。

    而这样的势力,但凡有些头脑的当权者都要跟其搞好关系。

    现如今,秦风就是朝廷与江湖的那根纽带。

    他出身权贵,流落江湖,是个经历过两重人间的人,哪怕最终各有立场,相互妥协起来也总能有双重的理解。

    早年蓝采他们与秦风所代表的朝廷互有约定,我肆意我的江湖,他戎马他的天下,武林和朝廷互通些紧要的消息,互惠互利。

    只是山河会这次在江陵搞得动静太大了,两面儿套交情的江湖人抹不开面子,以蓝采他师父为首的大数是主张安宁的,然而,山河会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于是现下的情况,不得不把原本江湖地位原本就不低的蓝采逼出来,收拾这落花流水糊涂账样的残局,应付朝廷的质问。

    蓝采浸淫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年,自然也有套盘算,原本计划中,来的若是别人还好,他蓝老板七巧玲珑心、万个心眼子,连糊弄带搪塞,顶不济死出卖点儿色相也足够能混过去。

    偏偏来的是秦风这人精,还带了个装傻充愣实际却不好对付的肃亲王世子李明远。

    蓝采脸色变了变,心里明白死扛着不说不仅不会瞒天过海,反倒会给秦风这妖精留个秋后算账的话柄——别怀疑,秦风这人,不显山不露水,心里是本儿不带翻页儿的明白账,欠他钉铆他都能记住。

    他可以不要,但你不能不还;而他若是有心去讨这笔债,那就是连本带利的了。

    蓝采在心里默默地盘算了番,确定他以及他背后的所有人捆在起也付不起秦风讨债的利息,果断的“低了头”。

    可是在秦风面前,低头也是有程度的。

    低的不够,秦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而低无可低,就又容易不被他看进眼里。

    蓝采脸色几经转变,最后由衷的叹气:“当初师父将你从那鬼地方弄出来,确实存着想要留他们路的心,你与师父年龃龉的根结也正是在此……”

    蓝采瞧了瞧秦风脸色,见他听得不咸不淡,这才咬牙:“师父他老人家这些年身体不好,年事也高了,对很事情的看法早已经不如早些年那样泾渭分明,我不知道你和师父到底谁才是对的,但是你既然来了,就总有个目的……我来之前师父就已经交代过我,尽切所能去帮你达成你所想。”

    蓝采这话说的,表面上听去已经足够情真意切,把交情与旧义都已经被明明白白地陈列开来。

    李明远却不知为何从里面听出了种别样的讨价还价。

    不了解前因与蓝采身份的世子爷无论听蓝采说什么都像听念经,浑然已经找到了当年他爹肃亲王在上书房里听太傅讲学时候的感觉。

    世子爷英明睿智地在团浆糊中抓到了些许重点——蓝采说,是他师父把秦风从个地方救出来的。

    那想必不是什么好地方,李明远不动声色的想,是什么样的地方才会倾轧揉捏出秦风这样个人?他在那里经历过什么?

    李明远不禁想起并不久远的之前,他在抓住尚云间的时候露出的那个表情,那是看过世间大喜大悲与至明至暗后的人才会露出来的笑容,他曾经以为那是无所畏惧或者故弄玄虚。

    而现在看来,那是不在乎。

    他早就见识过了比所有人想象中的东西,那些无从得知的往事没有成功抹杀他于天地之间的傲然而立,就终将成就些人必然葬送的命运。

    秦风闻言悠悠笑,眼底的冷意却已经蔓上来了:“世子爷,你来说说,江陵的事儿,神神鬼鬼满城风言风语的路数,你觉得熟悉吗?”

    被点到名的李明远愣,错愕的情绪在世子爷英俊的丹凤眼中闪而逝,随机脱口而出道:“伶人杀妻案……”

    秦风笑着点点头:“是了,装神弄鬼,掩饰地掩饰,龌龊地龌龊,徒留群不动脑子的东西跟着猜东猜西,而他们想做的事情,都随着那江水同淹进去了……蓝采,这才是你们不阻止的原因!你们居然还在想息事宁人,可惜了,在我秦晚之这里,不可能。”

    蓝采无言以对,吊梢眼中原本的那点儿强撑出来的外强中干终于彻底地退去了。

    “是师父厢情愿了。”半晌,蓝采叹道,“真的没有任何余地了?”

    连世子爷都听出来了的讨价还价,秦风自然不会听不出来,他也知道蓝采这旧事重提的、名为坦诚实为计较的话里有话中隐藏的真实目的。

    如果这中间没有横亘着南辕北辙的立场,与那些无从回首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