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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

      凤戏游龙 作者:漠月晚烟

    场,固然有太后哭的功劳,但是疑心才是症结。

    李熹这么年来直不务正业吃喝玩乐,尽职尽责地做着闲散王爷败家子儿,李煦也再不曾左右过。

    二十年前阵前封暗奏,得到消息的不只是李熹个人,后来的发展,却是让兄弟两人疑根深种。

    武将方面,肃亲王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重新启用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这么年的疑虑,这么年兄弟之间的隔阂,君臣之间的龃龉,真的能战相泯?

    李煦踩着异母兄弟们的血泪白骨做到了如今的至尊之位,深知兄弟间的情深情薄,都如天有不测变幻般,是转瞬的烟云。

    避无可避只能战的时候他别无选择的只能启用唯的弟弟肃亲王,只是帅与君不和,战事的胜算还有少?

    他怀疑李熹的赤子初心还剩少,甚至于,不相信自己是否还守着那些年少情谊矢志不渝。

    李煦叹了口气,对待蛮子不是只需要打仗的,不动兵刀地解决也是好事,只不过,这样来,他的所作所为与列祖列宗们也没有区别了,只是将个随时会伤人的猛兽若有似无地封存,以留后世。

    想到这儿,李煦又有几分烦心。

    后世,子息不旺是李煦个症结,早年几个皇子或是没有出生就出事,或是出生之后不足月便会夭折,曾有人风言风语说是他斩杀手足触怒了祖宗,因此折了他的子孙运,只不过,敢这么说的,已经都是死人。

    他膝下唯个长大成人的便是皇长子,可惜出身又太低了些,后面几个皇子,嫡庶暂且不论,年纪都太小,还不足以独当面。

    李煦身子骨尚且还可以,可毕竟已经是过了知天命年纪的人,这还可以的身子骨,不知道还能撑几年。

    皇帝陛下想七想八,怎么想怎么觉得今夜不踏实,顿时生出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悲壮之感。

    高才看出皇帝满心的感慨,但是时也猜不透这莫测的帝王之心到底在感慨什么,眼看深露重,秋风凉,不敢耽搁,上前试探道:“万岁爷?今儿个可是歇在上书房?”

    李煦心不在焉,没说应也没说不应,失神之下,说了句前言不搭后语地话:“高才,你说,当皇帝是什么滋味儿?”

    高才:“……”

    可怜伺候了李煦几十年的高公公冷汗都要下来了,心说我的天,万岁爷今儿别是又被蛮子的公主吓着了吧?

    不对啊,今儿个蛮子没带公主啊。

    要么就是被蛮子的王子吓着了?

    也不对啊。

    到底是想起什么来了,问的这都是些什么四六不通的东西。

    总而言之,这真是个送命的问题。

    高才见天儿的差事儿,就是伺候主子宽心,知道这是个不能回答的问题,只好不动声色地哄着皇上不钻这牛角尖儿:“皇上,奴才活了这点儿年纪,没见过有人比您勤勉了……您是九五至尊,天下人都不清楚您过的是什么劳心的日子,奴才是清楚的。”

    李煦漫不经心地笑了:“照你这么说,朕这人之下万人之上人人都想当的皇帝,还是个苦差事儿。”

    这话说的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高公公低眉顺眼地偷摸打量着李煦的神色,没敢吱声。

    好在李煦只是不经意间的随口说,并不是非要分个子丑寅卯,没等高才的回应,便自言自语道:“你还真说对了,这确实是个苦差事儿。”

    说了这句,他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把外袍扯随手甩给了高才:“今儿晚了,朕就歇在这儿,明日早朝后,传皇长子过来。”

    高才忙捧了明黄的衣服,微微弯腰应了声“是”。

    他这声话音还没落,心心里蓦然慌,再回头突然见得殿外道白光从漆黑如幕的夜中夹携着寒气破空而来,血腥与杀意交织成噬人心魂的锋芒,划破了原本寂然如许的黑夜。

    “刺客!有刺客!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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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秦风手将李明远拦在身后,披散的头发优雅而服帖地垂在鬓边,挡住了他只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他的笑容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与摄人心魂的邪气,两种气质交织,纠缠成了种不知所起的妖丽秀美。

    秦风笑道:“尚老板,如果在下没有猜错,你们派出的七大刺客,已经进宫了。”

    额尔都木图闻言沉眼神,骤然看向尚云间。

    尚云间脸色先是白,慌乱之色闪而逝,眼看到了秦风身后的李明远,立刻就强自镇定了下来:“秦老板知道的不少,可此时仍然气定神闲,难不成,是友非敌?”

    李明远愣,却顿时有种跳了黄河也洗不清冤屈的感觉,面色登时有些不好。

    秦风全然没将李明远的反应放在眼里,倒是对尚云间的说法显得颇有兴趣。

    他手仍然钳制着李明远的动作,另手却悠悠挽了飘散如瀑的长发,含笑而问:“哦?尚老板何出此言?愿闻其详。”

    他没有否认!

    尚云间闻言,神色紧绷地将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三个来回,从中丝毫没有看出任何要动手的模样。

    秦风其人芝兰玉树,淡笑而立,从容不迫,仿佛不是撞破了国中有人私会蛮夷的大事,而只是秉烛夜游之时,巧来他乡遇故知。

    尚云间敏锐地看到秦风死死钳制肃亲王世子的动作,却从中推测出了千百种辗转的可能,这无数的可能中,似乎只有种能配得上秦风此时不慌不忙的姿容。

    他来投诚。

    他们这群人,直受命于正乙祠的老板温如海,而尚云间遵循其人布置如此年,却隐隐有种怀疑。

    温如海在明,而有个不知是谁,又从未出面的人,是在暗处的。

    所有的事物都有他的安排,却没有他的痕迹,他才是所有切的主使者。

    这个人无处可寻,却又无处不在,时时刻刻等着最后击的机会,又时时刻刻为他们的行动提供着便利。

    很重要的点,那位这些年来,直在似有似无的离间皇家,尤其近些年,有隐隐针对肃亲王府的意思。

    尚云间从来不知其深层用意,却总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如今的事情涉及那位的用意,很事都能解释了。

    思及此,尚云间内心突然松了半口气,却也没敢全松。

    秦风的来路向是梨园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