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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丑了我拒绝 作者:阿辞姑娘
白望着自己手中的骨刺,催促道:“我时间不了,你们快些决定。”
云采夜冷着脸,眉目寒霜,声音也冷得像那长雪洲刮骨剃肉的寒风般:“决定什么?我不会同意的,你走罢。”
但烛渊下刻便开口道:“我烛渊对天道发誓,此生只要云采夜双臂完好,我便永不用剑。”他话音刚落,就见他眼角金光闪,待光芒淡下,他右眼角下便了道誓痕。
他还是发誓了,发的还是天道之誓。
他没加任何惩罚之语,仅以云采夜双臂为誓语,他此生若是活着,便永不能用剑,否则云采夜就会双臂尽失;而他若是未用剑,而云采夜双臂有碍,他方可再次用剑。
这誓言看起来是云采夜吃了大亏,无论烛渊此生会不会违背这条誓言,受伤的也只会有云采夜人,可在场的几人都知道,烛渊这誓言下得有重——云采夜于他而言,重逾生命。
云采夜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不肯再去看烛渊眼。
“师尊莫气。”烛渊却笑了笑,去拉云采夜手哄道,“弟子用小木剑也是样的。只可惜师尊予我那剑被那什么魔界太子荒夜毁了,师尊回去再为我雕把好了。”
但烛渊想了想,又还是不放心,望向鸦白询问道:“木剑无事吧?”
鸦白怔了瞬,便答道:“无事。”木剑能算什么剑?算孩童的玩具还差不。
烛渊闻言,这下便将云采夜的手握得紧了:“师尊你看,还是和以往样的,师尊别气了好不好?”
“你别喊我师父。”云采夜将烛渊的手猛然甩开,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烛渊听着云采夜这话也是半点都不生气的,云采夜话说得虽然难听,却极为沙哑低沉,仔细听还带着些许哽音,想来他此刻不愿睁眼,也是怕让自己看到他通红的双目吧。
“唉,那烛渊喊师尊什么好呢,圆圆?采夜?娘子?”烛渊这次没去拉云采夜的手,直接从背后抱住云采夜的腰腹,将头埋在青年颈间磨蹭着,贴着青年耳垂调笑道,如往日他以往对云采夜撒娇那般。
云采夜吸了吸了鼻子,没有继续说话,倒也没推开烛渊。
鸦白见这两人总归没因为自己龃龉相恶,这下便当真松了口气,挥挥手中的骨刺慎重道:“我与魔军厮杀时,你们千万别出手,任何人都不可以。”
秦卿瞅了眼抱在起师徒两人,耸耸肩道:“你行你上咯。”
“我救了你们,那我也算是你们的朋友了吧?”鸦白闻言登时露出了个极其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极为舒心,极为欢畅,像是凝聚了生所有的喜悦和欢畅,“有空替我收尸吧,别让我横尸野外就行。”
说完这话,他最后看了眼飞檐高翘,坠琉璃宫灯,还有几片柔纱随着江风飘荡的红鲤小楼,又转身看了眼碧波万顷的定皋江,张大双臂深吸口气感叹道:“这儿的风景也不错,我以前没看过,如今也算了无憾了。”
鸦白垂下头,低声痴痴地笑着,随后抬起右手,成鹰爪状将自己如墨般极为漂亮的对眼眸挖了下来,手垂随意扔到了地上。
“喂!你疯了!”秦卿看着这幕,立时瞪大了眼睛翻身下楼抓住他的手大喊道。
鸦白却还在笑,空洞还淌着血水的眼眶望朝秦卿,秦卿对上那双眶心弦猛然紧,竟有种他还未瞎的错觉。
“哦?天煞孤星之命?”鸦白稍稍偏头,“瞧了”秦卿眼,又望向在小楼观台处紧张着望着这边的闻云兄弟,唇角带着笑呢喃道,“孤鸾寡宿,煞局百千个,劫煞皆为祸,孤克六亲死八方,永不得善终……我明明不是天煞孤星之命啊……怎么倒是比你过得惨了?”
秦卿睁大眼睛,抓住鸦白的手猝然收紧:“你怎么知道的?!”
鸦白摇摇头,将他手拨开,答非所问道:“他的每世的寿命都在缩短,再过几世恐怕就要……哎呀?怎么还看得到?我这眼睛白挖了?”他伸出手,反复摸着自己眼眶,过后又叹气,“罢了罢了……”
秦卿愣愣地在原地,他知道鸦白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是魂飞魄散。
天煞者,克也;孤星者,孤也。
早在第世他就知道这个结局了,早在第世他就该收手的。
“快走吧!”鸦白抬手,对小楼上的几人挥道,“去破云峰山脚下,那有个人在等着你们。仙界之门马上就能通了。”
想了想,鸦白又继续道:“采夜上仙,你是个好仙,也是个好师父。”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离开了岸边,朝着不远去如摧城压顶的黑云般的魔军纵身飞去。
云采夜过了这么久,情绪恢复了不少,想起鸦白刚刚叮嘱他们不要出手的事,他便开口道:“去破云峰。”
秦卿闻言也迅速收敛情绪,装作无碍地回到闻云兄弟身边,闻云与秦卿生活了二十年,自然分辨得出他情绪不太对,便给了他肘子道:“诶,秦卿你怎么了?”
“没什么。”秦卿看了他眼,露了个放松的笑容给他,“我能有什么事?能送个几个金仙回天庭我高兴呗,这种事我活了几万年还没碰到过呢。”
闻云听到他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像以往两人拌嘴那样讽他道:“是啊,我们堂堂鬼王秦卿大人,向来只会送人去死,如今竟都能送人成仙了……”
秦卿依旧笑着,垂在袖间的手,指甲却早已掐进肉里去了。
第63章 红鲤双双5
云采夜赶到破云峰山脚时,只看到个人守在那儿。
那人身穿件淡青色的衣袍,眉眼也是淡淡的,手上却拎着把滴血的长剑,而他周身,堆积着无数修士的残躯。云采夜以往从未见过这人,此时看却不为何竟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采夜上仙。”青衣男子见到来,作揖轻声道。
他说话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仿佛失了所有生机与希望,和他脚边的尸体样徒留满地沉沉的死气。
云采夜回礼问道:“阁下是?”
“在下栖松。”青衣男子抬起头来,唇角勾起个自嘲的笑容,“算得上是栖元往日的同门师兄吧。”
栖松这话刚说完,云采夜蓦然就想起他为何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了。他身上穿的淡青色衣物,不就是他与酒嶷许久之前从云剑门下山第次遇见栖元时,栖元以及他杀死的那几人身上所穿的宗门弟子服吗?
云采夜恍然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