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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香 作者:蛮七公
看了下,觉得跑是跑不了了,便瞪着眼等着,谁知那巨兽竟穿越自己的身体消失了。
是个幻影?
“果真如此。”拉藏落地,走到祁旦缌身边言道,“如此看来,倒真是有趣,就我来说,这样的幻影是如何也化不来的。”虽然那幻兽无半点用处,恐吓般人也是不错的。
祁旦缌脸色变,拉藏眼光撇了下问道:“怎的了?脸色这般难看……”拉藏话没说完,祁旦缌只觉得头皮麻,脊背发凉,耳朵嗡嗡直响听不进他半句话,吞了吞口水说道:“我……我背上有东西……”
☆、贺兰
夜凉如水,偌大的中庭,灯火通明。
油纸大灯笼泛着黄色的光,静静的守着自己的位置,从府苑大门沿着朱色长廊挂了路,微光晃,映着房檐处的黛瓦,还有行至灯笼下的人。身姿挺拔修长,面色清隽如玉,奈何身冷傲的霸然之气,倒淡了那份相貌上透露出的谦润。
前面有小厮挑灯带路,贺兰长荀神色淡然,手里牵着个孩童,院子不大,几个转弯便到了中庭。
贺兰长荀俯身向座上之人问礼,穆修汝面带微笑的起身虚扶起贺兰长荀,道:“枢密使远道而来,路途颠簸,受累了,今日便在此处好好歇息番。”
贺兰长荀也是笑,承了穆修汝那扶,面上倒也镇静,并未因穆修汝莫名的热情而显露出异常神色,“臣封圣意到此,路途虽远,倒是欣赏了路的风景,了解了各族百姓的风俗民情,却是不失趣味。”
穆修汝与贺兰长荀寒暄几句,便请人将贺兰长荀领到厢房歇息,走之前看到贺兰长荀身边寸步不离跟着的孩童,笑道:“此孩儿倒是生的俊俏,可是贺兰将军家的公子?”贺兰长荀长年征战在外,喜欢别人称他为将军,临来藏地之前才领了“枢密使”职。穆修汝改了称呼,贺兰长荀笑了笑,说道:“小儿贺兰湘,顽劣得紧,趁我不留意藏到了随行的货箱之中,自己备了些甜点,也不嫌憋闷,在箱子里呆了数日,待我发现时已经进入藏地,也不好再将他送回去,便带了过来,让王爷见笑了。”
“本王倒觉得这孩子颇有贺兰将军之风,将来必成大器。”
贺兰长荀谦逊笑:“王爷过奖。”拉了拉躲在身后的孩童,道:“湘儿过来拜见王爷。”
被唤为贺兰湘的孩儿,睁着水灵的大眼怯怯的看了自己父亲眼,才走出来向穆修汝行了礼,礼数倒还归整,小模小样的可爱的紧,引得谢弃尘看了几眼。随后,贺兰湘又躲到贺兰长荀身后,小手揪着父亲的角。
穆修汝道:“我与这孩儿倒是有缘,心里喜欢的紧,不知贺兰将军可介意将领公子给本王待几日?”
贺兰长荀神色无异,低头看了眼身后的孩子,道:“能得王爷喜爱是鄙子的福气,明日臣有事务在身也不好带着他,倒是有劳王爷费心教导了。”
“在这等偏僻之地,闲来无事,并无费心之说,天色晚了,将军早些歇息吧。”穆修汝便让人带着他们父子二人歇息去了。
夜已深,贺兰父子被安排在西厢房,贺兰长荀将贺兰湘哄睡之后在窗子旁,窗外冷月银霜,比京都里要冷上许,远山的暗影仿佛匍匐在天际线的黑龙,辽远的天空和草原,倒是让贺兰长荀觉得比在京里要舒适许。
另个屋子里,摇曳的微光透过窗纸印下叠叠重影。穆修汝端坐在桌案后,案上张纸上写着大大的“思”字,旁注了小篆,谢弃尘在靠窗的侧,只看得清那个“思”字。
“弃尘,你说贺兰长荀此次前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果真是奉命慰问藏都禅宗?”
“贺兰长荀是员大将,这等事理应派给文官,虽是领了枢密使这职位,却也是于理不合,贺兰族曾是前朝望族,也许是皇上对贺兰长荀有所忌惮才将他派到此处,也或许那贺兰长荀真的深得皇上宠信,那他来此地的目的便另说了。”谢弃尘顿了顿说道:“也有可能如我们探到的消息般,是皇上派人暗里找寻北阳王穆宇拓的。”
穆修汝盯着桌上的字,神色淡漠,手指摩擦着青花瓷杯口,似是想到甚的,眼神虽是看着桌案上的字,思绪却不知飘到了何处,许久都没说话,青花瓷杯中的茶热气袅袅,淡到缕缕青烟直至消散,穆修汝才开口言道:“找到他了吗?”
谢弃尘方才见穆修汝走神,自己看着穆修汝淡漠的侧脸思绪也飘远了,突兀闻言着实愣了愣,像是没明白甚的意思,不过谢弃尘是极了解穆修汝,随机明白过来,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微微垂了头,眼神几不可查的暗了暗,侧身偏脸看向其他地方,却正好与郝澹目光撞到起,谢弃尘心底晃,低咳了声说道:“有找到他们留下的痕迹,相信不日便能寻到他们,王爷请放心。”
“找到他之后,暗中保护便好,莫要打扰。”
“是。”
穆修汝缓了缓,又说道:“暂且别管贺兰长荀,明日我们教贺兰小公子射箭吧。”
谢弃尘又与穆修汝谈了半个时辰才离开,直守在旁的郝澹也随着起出去,抱着他的大刀守到了门口,表情依旧冷冰冰,眼神却很是火热的盯着谢弃尘,谢弃尘不甚自在的匆匆离开了。
阳光高照,深秋的风已带了凉意。
贺兰湘吸了吸了鼻涕,回头看了看,才扭过头认命的拉起了比他都大的弓,拉了几下,依旧拉不展结实紧绷的弓弦,小小的手掌勒的都是红印子,瘪了瘪嘴,大眼中噙满了泪水,委屈的不行,可是他不敢发脾气。这个王爷虽然总笑着对他说话,可是他就觉得面对他就像对着父亲般,丝毫不敢反抗,自然不敢说自己其实不想拉弓射箭。
穆修汝招了招手,让人换了把小点的弓箭过去,那贺兰小公子依旧拉不开,那儿埋着头动不动的,穆修汝也不勉强他,毕竟他才六岁,又教了他几个简单的把式,他倒是学的有模有样的,不过那张小脸直绷着,副“我很不乐意”的样子。
谢弃尘没忍住,说道:“这贺兰小公子倒是文气的紧,脾性却是要强。据听说贺兰长荀六岁便射得手精准好箭,八岁可驾驭烈马,到十岁便能只身放倒名身强体壮的大汉,看这小公子却不似他父亲那般。”
穆修汝但笑无语,亲自走过去让贺兰湘摆了个马步蹲着,自己在旁,问道:“小公子平日里爱做些甚么?”
贺兰湘嘴唇动了动,怯怯的看了穆修汝眼,说道:“爱玩。”
“玩些甚么?”
贺兰湘本来不知道该说些甚么,就随便说了个,谁知这个王爷就这么奇怪,非要问那么清楚。想他父亲常年不在家中,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