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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香 作者:蛮七公
才回过神来,再低头从瓦缝隙望去,厅内只剩下寥寥仆人,已不见了穆修汝的身影,祁旦缌还是不愿相信,他不想相信最后竟是穆修汝亲手将他交了出去,如此他愿意因了自己不小心被抓去的,又或者从来便没遇到过他也好,便不会有此刻的锥心之痛。
“你也莫要太过伤心,眼下最要紧的便是离开这里,如今我的伤已痊愈,带着你倒不是甚的难事,你可愿意随我离开?”
祁旦缌嗓子涩涩的难受的紧,转眸看了拉藏眼,推了推他揽在腰间的手,拉藏手臂紧,说道:“你别乱动,这房檐上都是积雪滑的很,若是摔下去可要摔个残废的。”
祁旦缌垂了眸子不再说话,拉藏也不着急,只等了片刻,祁旦缌所居住那边的院子想起嘈杂之声,祁旦缌抬眸望了望,才开口说道:“我想听他亲口对我说……”
“他的字迹你可认得?这封书信乃是他亲笔所书还能有假?他与青玛王书信来往有段时日了,书信可不单这封,桑杰大人手中那封却是关键,他要把你交出去是不争的事实,你若此刻出现即刻便会被桑杰大人带走,又怎会有机会与穆修汝说话?”
祁旦缌听拉藏这番话,不禁红了眼眶,“……那我们该去何处?也不能总是躲着,总有天会被找到的。”
“躲时是时,我倒是还好,若是你被带回巴布白宫,你便永生再别想出来,那里就是活佛个华丽的囚牢,锁住了你生的自由与不羁。”
祁旦缌沉吟许久才点头说道:“好,我跟你走。”
拉藏终于说服了祁旦缌,嘴角勾起了抹肆意的笑意,只是祁旦缌此时心情低落,并未注意到那抹笑里的意味。
拉藏带着祁旦缌才去了不足百里,便被人追上来,追来的人即是穆修汝。
穆修汝回到小院,竟见床上已空,人不知去了哪里,四处寻找,有属下来报,见拉藏带着穆修汝出了小镇朝着王殿背后的大群山方向去了,大群山山脉错落蜿蜒万里,林木葱嵘,宛若大海般神秘深沉,若是进了山深处,便难以寻到人的踪迹。
穆修汝内力提到十层,胸肺急迫胀痛,丝丝绕绕若细密的针扎般,却远不及他此刻焦躁难安的心难受,远远地看见了穿梭滑行的两抹影子,穆修汝借着细风运足了内力掌推出去,被拉藏轻巧了躲了去。
穆修汝急行追赶,损了内力,拉藏带着个人施展不开,两人隔空对掌又忌讳伤了祁旦缌,便落了个平手,分立两端枝头,遥遥相望,拉藏满眼的讥讽嘲笑,穆修汝满眼的急躁愤怒。
“祁旦缌,你过来!”穆修汝喊道。
祁旦缌从没听过他这样大声的叫喊,他从来说话都是沉稳冷漠的,少有这样失控大喊的时候,祁旦缌抬眼看他,隔得太远,天色晦暗,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透过他语气之中的焦急听出几分他对他的在意,祁旦缌心阵紧缩的难受,轻声说道:“你为何要将我交出去?你亲口说,说出缘由我便原谅你。”
他的声音温润清朗,融入冷夜的空气之中透着几分凄凉,穆修汝顿了顿,说道:“我曾说过,不论今后我做甚么事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我的将来,你应了会信任我,可如今你却在别人怀里,且要离我远去!”
他并未直接回答祁旦缌的问话,祁旦缌也不想再问第二次,很时候他有过争取,却不想因此太过执拗,人世间的许事和人并非善恶分明,究根揭底无非是他有他的因,我得我的果,怨不得谁。
祁旦缌不再说话,拉藏偏头看了看他,笑了声道:“若是单单为了他好,便放他走,若是他被桑杰带走于你而言并非件好事。”
真是此时,有随行而来的人,半跪在下,对拉藏喊道:“世尊请拉藏大人前去见面。”
拉藏俯视着地上那寂寞暗影,嗤了声:“本大人还没玩够,不想回去,藏都不是有云丹坐镇?世尊大可找他议事,别来找我。”
“请大人不要为难属下。”
拉藏不想做纠缠,对穆修汝说道:“王爷心中该有思量,帮我挡了这些个麻烦,若是桑杰到了,就真的晚了。”
穆修汝沉默的望着对面的祁旦缌,周身散发着冷冽悲戚的气息,祁旦缌眼底酸涩,终是没能忍住流下了眼泪,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并不遥远,此刻这般遥望着,便好像隔了道跨不过的横河,在彼岸隔河相望,却是无奈与心伤。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的节奏是不是太慢了?难道我又扑街了?!我好想shi……
☆、诀别
“好,我让你带他走。”看着祁旦缌眼角闪着微光,穆修汝心中好似利爪刮挠般尖利的痛,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握着,骨节分明的指节泛白,他却硬是忍住将他抢来抱入怀中的冲动。
拉藏说的对,若是祁旦缌被桑杰带到巴布白宫,他是极难将他带出来的,巴布白宫就是铜墙铁壁,信徒又是极其重视转世活佛,安插亲信进去也不甚简单,若是强行带出,便是与整个佛国为敌,穆修汝如今并不能做到如此,拉藏此人虽是不可信任,可眼下除此之外并无他法。待这边的事处理好,他再去寻了回来。
祁旦缌听到穆修汝毫不犹豫的应下,心却是凉透了,他以为他们这些日子下来总还是有些感情的,而他对他竟没句挽留的话。祁旦缌眼角的顺着脸颊两侧蜿蜒流下,聚在纤瘦的下巴,滴落,在斜出的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影。
拉藏狭长的眸子微动,暗光闪了闪,将祁旦缌揽进自己暗紫纹锦云的大髦之中,将他整个包的严实,冲穆修汝勾唇笑了笑:“后会有期。”
遥立端疏影中那个挺拔颀长的身影,袭宽大的玄色外袍随风轻扬,千丈青丝也散落下来,寒风渐起,青丝狂乱乍起,残月映雪,却是凄清寂寥,有着说不出的隐忍与哀伤。
祁旦缌趴在拉藏宽阔的肩头,露出双眼睛望着渐行渐远的那抹身影,眼泪再次泛滥,手揪紧了拉藏胸膛的衣襟。拉藏低头看了眼,撇了撇嘴角,揽在他腰间的手紧了几分,脚下速度丝毫不减,细风带着粒粒寒霜拍在那张月光越发邪魅妖孽的容颜之上,只是那张觉好看的脸上表情在这无人注视的夜里,却是片冷冽深沉。
那妄想阻拦拉藏的人自然并不是穆修汝的对手,桑杰淡淡然赶来之时,那几人已被他撂倒在地无法起身,于此穆修汝并未解释,他与桑杰彼此心知肚明,只是些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得。
“有人突然闯入府中将桑杰大人所要之人劫了去,追到这里时便失去了他们的踪迹,此事实在是本王失误,还请桑杰大人见谅。”
桑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