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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青衣青衣篇 作者:连城三少
勋。前几日因为公孙互的事,他为上官良勋爻过无相卦,已经封了卦,有些为难道:“回禀王爷,近些时日……怕是无法为王爷爻卦。”
“怎么?爻卦还得择个良辰吉日?”
“这……大年初六尚颐公主驾临将军府的时候,草民曾为她爻过无相,那以后便封了卦,百日之内不得开卦,还请王爷恕罪。”
“无相卦?”
“是的,无相卦不比正反卦,诸禁忌,请王爷体谅。”赵青衣十分恭敬的弯腰作揖,思来想去觉得唯有将此事推给尚颐公主才最恰当。他既不能颠倒爻卦的结果,也不能就此说出爻卦的内容。那次在相思亭前,看辽王的做派同尚颐公主交情匪浅。此事,还是由她出面为好,免得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辽王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喝了茶之后起身告辞。待他走后,上官良勋立刻给江柳写了飞鸽传书。
☆、裴江
晋历二零二年冬
上官良勋和赵青衣从业城搬到了朝阳县城。为了掩人耳目,赵青衣男扮女装,无论何种衣衫、何种式样,到了赵青衣身上总能与他的容貌相得益彰,不是将他衬得楚楚动人便是将他衬得风姿绰约。上官良勋则改名李勋,做起了茶叶和布匹生意。二人以“夫妻”之名住进了位于朝阳城西南角的座大宅子。
照之前无相卦所示,刻意接近或者企图接近公孙互的势力圈都是不明智的,他们只要像平常人样过日子、做买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老天终会拉出彼此的交集。只是,谁也不曾想到,这等,就是三年。
三年间,业城发生了很事,媛妃于晋历二零三年夏夜,在她的寝殿悬梁自尽;数月后,她的独子籍王姜帼被抄了家,囚禁于皇城后山的废宫;同年冬,惠妃病逝……最大的件事,莫过于数月前从业城传来的消息,辽王姜黎于晋历二零六年正月初八被册封为太子,入主东宫。
比起业城的暗潮汹涌,朝阳城离西晋都城荹阳尚有段距离,三年来可谓风平浪静。上官良勋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认识的人三教九流皆有;青衣以其绝世之颜艳冠朝阳,被人称为朝阳第美。于是,这对“夫妇”受到的关注越来越。坊间传言,这夫妇二人虽感情甚笃却各睡各房,因此至今膝下无子。好事之人便揣测柳青衣不仅“口不能言”,而且身患隐疾。
高久安虽跟着青衣到了朝阳,却说什么也不肯与他们同住,这三年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露面。
晋历二零六年刚开春,朝阳县城就出了桩大事,美得惊天动地的李府“当家主母”柳青衣要亲自为夫挑选小妾。这几日李府的大门几乎要被各路媒婆挤塌。
同柳青衣交情匪浅的太守夫人马氏终于看不下去,今日派人通报之后,未时准时来到李府。青衣出门相迎,马夫人下了轿子便拉住他的手,边往里走,边就开始小声嘀咕,“你到底怎么想的,纳妾这种事哪有爷不提你自己往上凑的。”满脸的恨铁不成钢,“翠儿,把我带来的东西交给李府管家。”
“是,夫人。”
二人并肩往里走,马夫人接着道:“前阵子回了趟娘家,带了些特产回来,不,尝个新鲜吧。”
青衣感激地笑了笑。二人道走进青衣所居的客堂,丫鬟来上了茶,布了点心,都是照着马氏的喜好,虽然马氏很少登门,但她的喜好,青衣记得清二楚。
马夫人端着茶杯连连叹气,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有些问不出口,只能口口泯着茶,青衣坐在旁气定神闲,他已经猜到马氏今日专程来看他的缘由。相顾无言的沉默,少带出些异样气氛,青衣起身走到琴架前坐下来,此时,当有乐声。
他的琴艺比起在业城时已不能同日而语了,自从来到朝阳便直赋闲在家整日与琴为伴,男扮女装虽然省却了很麻烦,但也惹出了很麻烦,倘若知道会在朝阳耗这么久且不知耗到猴年马月是个头,当初他定不会同意“男扮女装”这招。这真真是个损招,亏得江柳他们想的出来。
“青衣,你我也算姐妹场,我便不绕弯子了,你是……真的有何隐疾吗?”
“嘡”的声,青衣手抖,琴音失了准调。此刻,他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虽然这是个十分可笑的问题,但听到马夫人这样直言不讳地问出来,竟无半分可笑之感,反而很是揪心。隐疾?!他的问题又岂止是隐疾这么简单!
马夫人看着青衣不住叹气,还真被传言说中了,“郎中怎么说?没得治吗?”
青衣木然地点点头,他的病,确实没得治。
又是阵唉声叹气,马夫人将茶杯往桌案上摆,自言自语道:“真是天妒红颜啊。”沉默了好会儿,才又问道:“那……媒婆说的待字闺中的姑娘里……可有中意的吗?”
青衣看着马夫人点了点头,起身取了笔墨,走到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来,在纸上写下三个名字。马夫人低头看,指着最后个姑娘秦氏沅苏道:“这个姑娘合适,她自幼父母双亡随着姑父姑母长大,我见过几次,性子温顺乖巧,她若是做了李爷的妾,你的日子想必不会闹腾。”
青衣想了想,又写了几个字,夫人同她姑母有交情?
马夫人摇了摇头,“算不上交情,只是见过几次,说起来,还是这姑娘的干爹我熟些,太守府麾下的总捕头裴江大人。”
青衣有些吃惊,裴江?!好个低调的总捕头啊!他和上官良勋在朝阳住了三年,也就打听到太守府的捕头张直,他们直以为张直就是朝阳的总捕头,却不想还有裴江这号人物,那张直就是他的副手,且是心腹。
青衣龙飞凤舞地写道:爷是生意人,牵扯到官场中人怕是不妥。
“你虑了,裴大人清廉,平常深居简出,对下属的约束也极为严格,手下的捕快没有不勤勉的,近几年已不大过问朝阳的案子了,除非有什么大案或者我家老爷亲点。”
青衣会意地点点头。
“不如这样,改日我寻了机会在府里办个赏花会,你正好瞧瞧沅苏。”
青衣看着马夫人直笑,提笔写下:谢夫人为我着想。
马夫人笑着握住青衣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
晚上用过晚膳,上官良勋在书房看书,青衣去找他,丫鬟见是他十分识趣地退出去带上门。
“坐吧。”上官良勋捧着书看,头也不抬。
青衣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拿了纸笔就要写,被他伸手握住。他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太好,眼神深邃辨不出情绪,平淡道:“独处的时候,能不写字吗?”
青衣僵,不写还能怎样?说吗?府里管家、家丁、丫鬟人口杂,保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