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夜行 作者:风载云旗

    “改变什么？”殷世遥愣了下，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所有。”陆离说。

    “你是说周围的切？”殷世遥想了会，把自己和周围区分开了。

    “对。”

    “不需要。”

    “为什么说不需要，而不是说不想？”

    “陆离，”殷世遥停下脚步，“是风动还是幡动，答案是什么？”

    “心动。”陆离说。

    殷世遥说：“如果没有了心，任何改变都不会影响自己。”

    “心只会藏起来，不会没有。”陆离叹了口气。

    殷世遥把房间收拾了遍，枕头去掉个，放进柜子里，对着南宫楚的肖像看了会，算是做了告别，然后迟疑许久，也收了起来。

    舍不得扔，就是喝下忘川水忘记了切，也舍不得扔。反正，以后就是看到也想不起来了，殷世遥为自己的软弱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王阁领定会奇怪自己怎么突然变傻了，陆离终于会明白人没有心也能活着，如果哪天再见到楚，定觉得非常陌生，和路上的行人再没分别。

    殷世遥想到会发生什么就很想笑，觉得比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还要好笑万倍。

    “要帮忙吗？”陆离经过的时候看到正在收拾的殷世遥，问了句。

    殷世遥摇了摇头：“不用，已经结束了。”

    第三天傍晚，殷世遥去了医馆。

    医馆的人很诡秘也很紧张地把十瓶“安神药”拿出来放在桌上。

    “大人，拿了就快走吧！快点吧！”

    殷世遥打开瓶子的时候，那人再小声催促。

    “这么晚还会有人进来？”殷世遥随口问了句。

    “没有，马上关门，大人走就关门，不不不，小的是说这会不会有人来！”那人又是头汗水。

    “真的不会吗？”

    这句话竟然不是出自殷世遥的口中。

    “鬼！鬼啊！”那人原本就心惊胆战，突然受到惊吓，两眼翻晕了过去。

    殷世遥回过头，个鬼魅样的人在自己身后。

    万万想不到，竟然是陆离。

    “这么晚了还来看病？”殷世遥故作轻松地问。

    “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陆离说。

    “我马上走。”殷世遥看了眼十个瓶子，想着怎么拿走。

    “要帮忙吗？”陆离也看着瓶子问。

    “不用，最近休息不好，所以……”殷世遥想把瓶子全收进怀里，可是十个也装不下。

    陆离拿起瓶打开闻了下，又小心盖好了，看着瓶上的字：“安神药？”

    殷世遥伸手就要拿过来：“别动！”

    陆离挥手，乒乓作响，十个瓶子齐摔碎：“世遥，别这么傻！”

    “陆离，别管我的事！”殷世遥怒道。

    响动太大，里面匆匆出来好几个人，为首的个须发银白，急道：“怎么回事？怎么……怎么是……是陆公子？！”

    “崔北山，忘川水是阴邪之药，害过世上少人？先帝屡屡下令严禁，到了今上执政也没有取消禁令，你敢知法犯法？”陆离冷冷地说。

    “陆公子，在下……在下虽然收藏了些，但并非用于流通，是下人私自拿去出售，在下并不知情！”崔医师惶恐地说。

    陆离道：“枉你是朝老臣，曾口口声声尽忠为国，却对王法置若罔闻，私藏禁药该当何罪，你可知道？”

    殷世遥不禁愕然了，眼前的人真是陆离？俊美的脸上冷酷得没有丝情感，语气冰冷森严，带着摄人的杀气。

    崔北山低头道：“在下死罪！”

    “陆公子，师父并非有心与朝廷做对，只是觉得此药若是失传太可惜……”崔北山身后的几个中年人急忙解释。

    道剑芒穿心而入，崔北山顿时口吐鲜血，挣了几下，倒在地上不动了。

    “陆离？！”殷世遥简直难以置信，陆离怎么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

    陆离手起剑落，血雾飞扬，医馆里的人纷纷倒地，竟没有留下个活口。

    作者有话要说：　　《六祖坛经》记载禅宗六祖慧能法师和两名僧人辩论的故事：在讲经会上，风吹动经幡。个僧人说，风动；个僧人说，幡动。两人争论不已。禅宗六祖慧能法师出来说，是你们的心在动！　　长期以来，些分析文章认为，禅宗否定现象的存在，是主观唯心主义。但慧能法师所讲的“心动”，并没有否定“风和幡在动”的事实，只是强调心态在感知世界时所起的关键性作用。

    ——转自百度

    ☆、第 30 章

    “走！”陆离点起把大火，拉着殷世遥出了医馆。

    “你怎么杀那么人？”殷世遥惊愕地问，也顾不上被陆离抓着的手了。

    “这些人该杀！”陆离冷冷地说。

    殷世遥看着陆离不知道说什么好，隐隐觉得他不该变成这样，好像突然成了自己不认识的人。

    陆离忽然迟疑了下：“世遥，如果没有忘川水，南宫怎么会忘了你？你也傻，还想和他样……”

    这个话题让殷世遥无比沮丧，被陆离阻拦过次，忘记切的勇气开始冰封瓦解。

    “你和崔医师很熟？”殷世遥想说点别的。

    “也不算，每次找他看病，听他说起以前给先帝看病的事，知道他是位忠臣……”

    “忠于先帝？陆离，这句话别让人听见。”

    陆离眨了眨眼睛：“世遥，原来你也会关心我？”

    “你还用我关心？你刚才那副样子能吓死人！”殷世遥瞪着陆离说。

    “吓不死你就行，我可不敢跟你比狠！”

    “对了，你怎么直接叫他的名字？听起来很怪。”

    “世遥，难道你杀人的时候会用尊称？”

    的确不会，殷世遥不禁笑了下。

    “你把医馆烧了，人也杀光了，以后去哪看病？”殷世遥问。

    “不去了，也不是什么病，药可吃可不吃，就像世遥你说的那样，心不动，就什么都不会影响自己。”

    陆离的话殷世遥不太明白，心不动和不吃药好像不是回事，也许心静了，人也会健康？这倒有点符合佛家的教义。

    陆离在王阁领面前没有否认自己的所做所为，只说怀疑医馆有假药，起了纷争杀人，对忘川水只字不提。殷世遥知道他在替自己保密，心里也十分感激。

    王阁领将事情上奏，圣上听说被杀的是崔北山，说了句话，当初让他进皇宫替朕效力他不肯，现在死了，也是因果。

    冬天剩下的日子陆离常常拉着殷世遥晒太阳，“晒了，心就不冷了。”陆离总是笑着说。殷世遥觉得这样的日子似曾相识，那个秋天过后，陆离也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