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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弱冠 作者:娅瑄

    转瞬被抚平,光明正大,览无遗墨地被推在陶木面前。

    事实来得如此突然,陶木还真有些不适。

    古旧的纸上爬满了古老的文字,密麻而扭曲,群蚁排衙,右下角枚刺目的朱砂印,书“旸帝宝玺”。

    昏黄的烛火下,陶木花了足足半个时辰才那些字迹,放下纸后,只有凋零的朱颜。

    明灭的光线下,陶木花容失色,面如金纸,久久不能回神。脑中却是电转。

    看这纸的年代,应是我还是华珧时立下的圣诏。没错,那时我还是华珧,当年华皇后的弟弟,却仗着家世显赫与战功卓然而有恃无恐,且我的本家哥哥华珏还官拜左相,次依照皇后的意愿左右牵制着当时的旸帝——繁乾的决策。就这诏书来看,我的野心是意在天下,意图谋权篡位,简直是大逆不道!自古以来的皇帝最受不得的即是宦官和外戚专权,这实是大忌!若是被世人揭穿可是要诛连九族,斩草除根的!

    岂不是说,要杀我,至我于死地的人,果然是他?!先前的切,竟都是虚情假意?要紧的是,自己竟对繁吹如此粗暴,错怪了他,误会了他。思及此,反倒是惹得陶木阵阵揪心。

    他是怕自己恐早已无法逃出生天,但他怕的是繁吹对他的失落与疏离!

    不行,我要回去!向他解释清楚,向他道歉!再向他问问清楚,为什么三百年前的旸帝和他样,竟会是妖?!为什么旸帝无法忍受自己存活于这世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陶木发了疯似地想从石椅上挣起来,却惊恐地发现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他指使自己身子做出的举动反映在现实中却变成了微弱抖动,根本不值提。

    我陶木怕是要在今日命丧于此了。陶木瘫软在石椅上,哀叹声,不曾想自己生命的最后幕竟是繁乾那张阴狠扭曲的面容,耳边回响的却是和繁吹相似九分的声音。

    “三百年前你早就该死在这个年龄!免得你以后兴风作浪,你日不除,朕这皇位便日坐不踏实!”繁乾眼里迸出的是对权倾天下的极端狂热,登上那个位置的人,尤其是男人,又有谁能够云淡风轻地说“不在乎”呢?

    “切,没想到你也会用在水里下药这种卑鄙手法。”陶木还真没有料到自己会死在繁乾手里,没料到繁乾会用这种手段置自己于死地。作为个皇上,九五之尊,朝天子不该行事磊落么?真的很难想象他做皇帝时是个怎样的人。虽然我那时也逾了作臣子的矩,野心颇大。不过后来应该没有成功,否则,这样的千古贼子该成为老人们闲谈的话题,我应该早听说了才是。

    “哪里哪里,那□□药性比较快,我都不想污了我的刀。容不得你再说几个‘卑鄙’就会去和你父亲团圆了!再好好听听窗外的虫鸣吧,毕竟阴曹地府可是没有鸟语虫鸣的。哎,可怜这世上又有个美人要香消玉陨了……”繁乾狡黠地用流金刀拍了拍陶木的脸,眼中闪烁的光芒如山间的野狐。

    陶木在失去意识间,只喃喃念着:

    “繁吹……繁吹,直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直在幻想的是你的个拥抱,不是作为我年来的伙伴,也不是作为客人的公子,只是作为,属于我的繁吹,亦或是,拥有我的繁吹,都好。现在才说,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吧……”陶木淡淡地阖上眼,嘴角有丝下撇,泫然欲泣。

    他努力地想扬起个温暖柔和的微笑,希望有背后映着夕阳的繁吹的风姿,可只有渐次而来的黑暗,渐渐坠下的夕阳,缓缓消散的繁吹……

    陶木此刻,还想自己会再有十六年的光阴。

    他再也不要后悔了。

    你是妖,纵我在奈何桥边世代苦等,也只怕是再无相见的机会了。

    “何以闻天下,齐首白息,子思放我知。何以顾天下兮,齐首白眉……”

    再也听不到这调子了。这曾是繁吹教他写的第首诗,可繁吹不会开口说话,因为那时繁吹还以黑猫的面目示人,他便只会念,却唱不出心中的百转千回。他也曾相信,长大后,他定会为这词谱曲,唱给繁吹听,亦或是,如梦中所想那般,原他和繁吹结段尘缘,这曲,唯他人听得。

    无论如何,许诺向住的以后,都只能变作如今这最后。

    再也不见,繁吹……

    ☆、还生

    “何以顾天下兮,齐首白眉,子思故我思,何以阅天下兮,齐首白发,子思故我痴,难得你还记得这首诗,而且,是谁说我再也不会知道的?”

    又是梦吧,果然人死前就会出现各种幻想,定又是我痴心妄想了。老天也算是眷顾我,临死前竟还能闻到如此逼真的兰香。

    感觉被个温暖的拥抱围住,鼻翼拥满了繁吹身上独有的兰香。

    陶木甚至觉得自己能死几次就好了——若是每次都能死在繁吹的怀里的话。

    “睁眼看我!我,繁吹,来接你回家了!”颇命令似的口吻,哪里像他平日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陶木还是受这声音的蛊惑,拼尽全力张开了双目。

    “唔……”又是这刺眼的金色,在这黑暗中炳炳焕焕,流光溢彩。

    陶木几欲晕厥。

    至今所发生的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梦里来往浮生,醒时壶中明。

    “真的……是你吗?繁吹……”陶木支撑不住,只在混沌的边界问了句。

    “你的奢望,不已经实现了吗?”繁吹对陶木的问题避而不答,只味地抱着他。“还有你擅自离家也不告诉我,还亏我向来浅眠,路追踪至此,否则你今个儿就死在这儿了!这下,无论如何也要小小地惩戒下!”

    陶木此刻早是无力睁眼,必定看不到繁吹此刻眼里的光不是愤怒不是伤心不是后悔,反倒是派盈盈笑意。陶木登时心下紧:繁吹,该不会不要自己了吧?

    才刚刚到手的奢望与魂牵梦萦,不会真如指间砂般吧?

    陶木脑中想的尽是些不着边际之物,心绪错杂间,却触到两片薄凉如水的唇,温柔缱绻,顿时激起了陶木心中的千层涟漪,纠缠着化不开的感情,伴随着相濡以沫的依赖,陶木渐渐沉入黑暗。

    不是梦……

    陶木醒来时,日近黄昏,还是他那乏善可陈的家,冷冷清清的反让人有些心悸。

    我……是还活着吧,昨晚,是繁吹把我还回来的,那他现在人呢?我为什么没有死?繁乾呢?繁乾怎么舍得错过这杀我的大好机会?

    还有,昨晚那是……

    陶木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了自己的唇,刹那间回想起昨晚繁吹独特的吻,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兰香,脑中顿时个霹雳,炸得陶木满面羞赧。还好他家如今穷得连镜子都买不起,否则陶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