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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4

      漫长的告白 作者:简柚

    该好……

    但时间不会倒流,他们伤害了最不该伤害的人,以至于不得不在爱的国度流离失所,这错误,是他们四个集体犯下的。

    转眼又是年,这年充满了种种是非,发生了各种突变,偏偏在尾声却变得平和淡然。

    圣诞节的时候,独眼杰克照例搞得很隆重,客人来得比往年都,有说有笑,热闹的声浪简直要把屋顶给掀翻。

    苏誉照例给每个酒童都送了礼物,几乎每样礼物都价值不菲,不是名表就是昂贵的丝织领带什么的……小寇抓着他的巴宝莉皮带嗷嗷叫,苏誉甚至连他喜欢什么样的款式颜色都猜到了。

    泉子的那个小徒弟小井说,咱经理真是个大土豪!

    泉子笑道:“豪就豪吧,哪儿土了?而且你是第年进店,所以觉得稀罕,经理从来都这样的。”

    岳龄感慨:“钱是方面,关键是有这份心。这不是谁都能办到的。换了别家店,酒童的名字叫不叫得全,还是个问题呢。”

    小寇却轻轻叹了口气:“你们知道,发完圣诞礼物的圣诞老人最后会怎么样?个人回家,到家,还是个人。”

    这话,说得酒童们全都默然不语。

    平安夜那晚打烊很迟,直至夜里两点了,客人们才意兴阑珊的离去,苏誉正要关门,却有人推门进来。

    “打烊了。”苏誉皱着眉头盯着进来的男人。

    苏麒笑了笑:“我又不是客。”

    “快两点了。”

    “我看你也睡不着。”苏麒不在意地说着,脱下大衣,径自往吧台走,“正好陪我喝酒。”

    苏誉气不打处来:“大半夜的叫我陪你喝酒?还有,你上回的账单还赊着呢!”

    “唉,那么小气……反正明天周末,我又不上班。”

    苏誉骂骂咧咧拉下卷帘门:“你不上班我还要上班呢!你说你个直男,天天往同性恋夜店跑什么?”

    苏麒不介意地笑起来:“所以我这个点才过来嘛,免得你为难。”

    泉子还在酒吧里收拾器皿,见苏麒,就放下手里的杯子走过来:“苏总,想喝点什么?”

    苏誉听怒:“这都几点了!你还叫他喝!”

    泉子笑起来:“经理,客人坐在吧台前,难道我还把人赶走不成?”

    苏麒点点头:“这才叫敬业。来杯长岛冰茶。”

    苏誉走过来,他挨着苏麒坐下来,悻悻道:“喝这么烈的酒,呆会儿醉了怎么回家?”

    “那就在你这儿睡晚呗。”苏麒说,“反正楼上那么空房,找个沙发给我就行。”

    苏誉嘲讽地笑起来:“我这儿都是弯的,你睡我店里,不怕清白难保?”

    苏麒嗐了声:“不是我吹,你那些小伙子可打不过我。”

    他指泉子:“就他这样的,我拳能撂下三个!”

    泉子也笑:“苏总您放心,我们弯男也是有捡择的,不会添到碗里就是菜。”

    苏麒对苏誉啧啧道:“像你,都是副伶牙俐齿。”

    苏誉不耐烦地哼了声:“大半夜的跑来纯聊天?我可没那力气奉陪。”

    “唉,陪你哥坐会儿又怕什么?”苏麒睁着疲惫的眼睛道,“我从早上七点直加班到夜里十点也没觉得累。”

    苏誉找泉子要了杯矿泉水,他看看苏麒:“用不着那么拼吧?不怕过劳死?”

    苏麒轻轻叹了口气:“拜你所赐——不,确切地说,是拜你唤醒的那头野兽所赐。”

    大门关上,大灯也都关闭了,只有吧台这圈融融的明亮,像泓暖暖的湖水,在寂静的冬夜闪着橙色的光。

    苏誉和苏麒并排坐在吧台前,泉子在他们稍远的地方,低头点着器皿的个数,检查着杯子的情况。

    “怎么了?出大事了?”苏誉幸灾乐祸瞧着苏麒,“不然你不能往我这儿跑。”

    苏麒点点头:“确实有些事,不过说来,应该是向你通报结果。”

    “啥结果?”

    “三个月前,瀛海董事局出了次大风波。”苏麒说,“十个董事——加上林粵过世后增补的那个——致反对顾海生,甚至有人要求他递交辞呈。”

    苏誉怔:“是么?有这么严重?那家伙干了啥丧心病狂的事情了?”

    “丧心病狂啊……也差不了。起因是海生想让瀛海上马个项目,但项目太大,风险太高,他这样做,等于是把瀛海整个儿押出去。”

    苏誉点点头:“哦,明白了,所以董事局炸了窝。那你呢?反对还是赞成?”

    苏麒揉了揉眼窝,他哑声道:“我没反对也没赞成。我知道海生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熟悉地产,我也不和你细说了,总之这个项目很大,人家都吞不下,只有瀛海有这个能力,旦成功,可以给瀛海奠下五十年的基石,而且错过良机,往后就再没了。可是旦失败,瀛海恐怕再也缓不过气来,会从如今的流跌到二流。那甚至都不是我们这十几个人倾家荡产能够弥补的。”

    苏誉笑起来:“然后呢?上没上?”

    “上了。”苏麒长叹了口气,“可你都不知道是怎么上的!许诺、讹诈、拉拢、离间……丑事做尽,他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苏誉吃了惊,他放下杯子,扭过头望着苏麒:“等等!你是说……顾海生?”

    苏麒哑声笑:“除了他,我还能说谁?”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回想起这三个月来的甚嚣尘上,苏麒至今仍觉得不可置信。

    为了让那个项目上马,顾海生把他以前从没做过的事情,统统做了遍:密谈,行贿,收买,叛卖,宣传,反宣传……他将人性里切能施展的招数,或者说伎俩,在这次危机中施展了个淋漓尽致。

    苏麒第次发觉,原来顾海生这个人,活脱脱是个盖世的投机家,那温文尔雅的表面就真的只是表面而已,他的骨子里,是不会真正在意他人的,不管局面有诡谲,他都能瞅准时机,抓住关键的人,遍施软硬手段,逼迫董事会的成员让他们许诺,再让他们互相利用,他把他们挨个儿折磨了个遍,最后还要统统听从他的意愿。

    就仿佛有个新的舞台出现在这男人面前,他跃而上,崭露出让所有人都惊叹不已也厌恶之极的新才华……而干这切的时候,顾海生总是微笑着,他还是那么斯文,优雅,说起话来温柔好听,让人着迷。这个男子动人的外表给他增加了无限迷惑性,就连最熟悉他的友人,最后都不得不反复提醒自己,不要落入此人的陷阱。顾海生就像朵黑色的美丽花朵,无声无息间,就能把人吸进去,让其万劫不复。

    “他在悬崖上跳舞。他知道身后就是绝壁,但他点都不怕,或者我该说,他根本就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