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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告白 作者:简柚
那么时半刻,豆腐隐约想到了分手。
他只是偶尔想到那个念头,就像并不想死的人偶尔设想自杀的方式,他知道他没法和顾海生分手,他太爱那个人了,那种事是他承受不了的。
难道他真的要做只金丝雀,乖乖呆在罩着天鹅绒的笼子里,从此不见天日么?
豆腐慢慢在自己的小床上躺下来,他仰望着天花板。
可他为什么不能和顾海生在起呢?为什么他就得认同周围人的反对?!
股强烈的怒气,火焰样在豆腐的心里猛窜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那颗心,像金属在火焰里淬炼,它点点变得坚硬而冰冷,每秒都变得加冷酷无情。
对呀!他做错什么了!凭什么他就得承受这些污蔑和嘲笑?如果这世上对他好的人,真的只剩下顾海生个,那他就应该用尽全力维护顾海生的利益,那他就不应该离开他!
豆腐猛然坐起身来,他感觉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他内心生根发芽,越长越大。那声音大得可怕,几乎要把他自己给吓着!
他在蜕变,变成个他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于是豆腐明白,他再也回不去了。
豆腐在父母那儿住了个礼拜。
这期间,顾海生几乎是天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而豆腐则每每用各种理由搪塞,要么说父亲那边养老保险出了问题,他这段时间反复跑社保局,要么就是母亲这几天心悸的毛病犯了,他陪着去医院看病,总之,忙得时半刻都脱不开身。
到后来顾海生也忍不住了:“你爸妈又不是只有你个儿子!为什么成天都是你忙前忙后的?!你那些兄弟呢?都在家睡大觉呢?!”
豆腐笑起来:“他们有家有口的,哪儿顾得上两个老的?再说,像我二嫂说的,家里就剩我个单身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些杂事我不处理谁来处理?”
他这么说,顾海生就沉默了,虽然豆腐是无意的,但他也听懂了,这里面暗含着某种责怪。
豆腐做“单身汉”,到现在结不了婚,不就是被他给耽搁的么?
想到这儿,顾海生心里愧疚,他的声音低下去:“……你爸妈那儿,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要是你妈得住院,我帮你找找熟人。”
豆腐赶紧笑道:“哪儿用得着你出面呀!再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没事的,过两天安顿好了我就回去。”
顾海生嗯了声,又小声说:“小墨,你快点回来,我很想你。”
豆腐轻声笑,他也压低声音:“是真的想我,还是说句漂亮话来哄我?”
顾海生马上着了急:“当然是真的!小墨,你是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么?”
豆腐幽幽叹:“您还是自个儿收着吧,我算什么呀,这要让苏麒他们听见,我剖腹谢罪都不够的。”
“小墨……”
“好了我说着玩的。”豆腐的语气马上又变得轻快起来,“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豆腐知道他在做什么,欲擒故纵,他就在做这种事。
换做以前,他不会这样对顾海生,做酒童做了六七年,到了豆腐这个程度,那些撩拨客人的勾当,哪桩他不熟?但以前他不屑于玩手段,因为那都是对付客人的,顾海生并不是他的客人。
然而现在,他却开始玩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可他忍不住要这么做,如果不用些手腕来把顾海生抓得死死的,豆腐就没安全感。
因为他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了顾海生。
豆腐足足拖延了个礼拜,感觉差不了,他这才不紧不慢收拾东西,回了家。
顾海生见他终于回来,时喜不自胜,那晚他把老倪和杨嫂支使得团团转。豆腐笑他“装疯”,他却点都不在意。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不是装,而是真的要疯了。”
豆腐望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是我不好,海生,要你个人在家等这么久。”
那晚豆腐在床上的表现格外温柔隐忍,虽然顾海生把他弄得很疼,但他只是咬牙用力忍着,偶尔甚至会给予鼓励。顾海生被他这鼓励,动作愈发猛烈,恨不得要把豆腐整个儿揉碎。
事后,顾海生紧紧抱着豆腐,就好像生怕他化身蝴蝶,从自己的怀里振翅飞走。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他忽然小声说。
豆腐心里动,他感觉到了!
顾海生感觉到他有逃离之意了,哪怕只是非常微弱的念头,也被他用直感捕捉到了。
他这段时间耍的手段见效了。
他抬起眼睛,充满恳切望着豆腐:“小墨,往后别再离开我了,好么?你不在我身边,这日子实在太难熬了,我天都受不了。”
豆腐心中,忽然间五味杂陈。
他搂住顾海生,抚摸着他的头发,喃喃道:“往后,不会了。”
几天之后,豆腐给苏麒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他和苏麒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和苏麒商量。
那天苏麒倒是十分客气,没有搪塞,痛快地答应了。
见面的地方,仍旧是上次豆腐看新年录像的那个会所,他掐着点到的时候,苏麒已经到了。
开场,并无太寒暄,因为都心知肚明,彼此并没有那么深的交情。
“阮先生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么?”苏麒先开了口。
“苏总,我知道,虽然眼下海生和苏誉已经结婚,但瀛海的人尤其是您,心里还有桩事未了。”豆腐说。
苏麒点点头:“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怎么?今天咱们的议题是这个么?”
豆腐点头:“我想,我可以帮您把它弄过来。”
苏麒看着他,他抱起手臂,靠在椅子里笑了笑:“阮先生,您在开玩笑?股份现在在苏誉手里,他不肯签字,谁能把它弄过来?”
“他不肯签字,我有办法让他签。”豆腐平静地说,“以我对此人熟悉的程度,他的软肋在哪里,我清楚得很。”
苏麒皱起眉,貌似不解地看着他,“我记得,你已经从独眼杰克辞职了,你和苏誉早就没关系了,在这种状况之下,你能从哪儿着手?”
豆腐笑了笑:“既然夸了这个口,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可循。苏总,你觉得个在独眼杰克干了七年的人,会不清楚苏誉究竟怕什么?”
苏麒耸耸肩:“虽然我很欣赏你的胆量,但是阮先生,此事不好办,旦弄砸,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瀛海的立场也尴尬了。”
豆腐不卑不亢望着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件事既然是我提议,自然由我来完成,我不是瀛海的人,甚至不是顾海生法律上的伴侣,真要弄砸,我个人承担就是,不会拖累你们。就算苏誉发火,他也只能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