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告白 作者:简柚

    海生，他知道顾海生有爱他，但豆腐控制不住。那天苏麒对他说的那番话，像诅咒般反反复复在豆腐耳畔回响，他简直要怀疑起来，或许对方说的，是真的呢？

    如果是真的……

    然而，就在他们启程去国外的三天前，苏麒突然个电话打到顾海生这里，他说，邀请顾海生和豆腐来他的办公室，他要给他们看些东西。

    顾海生皱起眉头，那天是周六，他在家休息，和豆腐共同做旅行的准备，苏麒这个电话打得没头没脑，莫名其妙。

    于是他有些不耐烦道：“就不能上班了再说吗？今天是周末！”

    “周你就启程了，等到那天就来不及了。”苏麒很坚决地说，“你过来，立即，把小墨也带过来！”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苏麒很少如此做派，顾海生心中隐约不安，他告诉了豆腐，豆腐想了想说，那就去呗，看他到底能捣鼓出什么来。

    顾海生本不想去，豆腐这么说，也只得答应。

    俩人放下手里的事情，换了衣服出了门。

    赶到瀛海，刚下车，却见布丁和苏誉从旁边辆车里出来，他们看见豆腐，也吃了惊。

    “你们也是苏总叫过来的？”布丁问。

    “对啊。”豆腐说，“突然个电话打给海生，非要我们过来……”

    苏誉没好气道：“他又撒癔症呢！”

    布丁噗嗤笑起来：“你别这么说人家。”

    顾海生说：“既然来都来了，上去看看呗。”

    于是行四人乘了电梯上到苏麒的办公室。苏麒正在里面忙，抬头见他们到了，忙从办公桌那边绕出来：“正好，大家都到了，各位请坐吧。”

    他连倒水寒暄这个过程都没有，也不管他们四个，自己在那儿调试投影仪，忙忙碌碌不亦乐乎。

    顾海生奇怪：“阿麒，你到底在干嘛？”

    “在准备仪器，把东西放给你们看。”

    豆腐在旁边，不凉不热地说了句：“又是录像么？”

    顾海生敏锐捕捉到那个又字，回头看豆腐：“什么叫又是录像？苏麒给你看过录像的？什么录像？”

    当着苏麒的面，豆腐也不好直说，只微笑不答。

    好在此刻苏麒已经弄好了电脑和投影仪，他冲着已不耐烦得像个大兔子的苏誉摆摆手：“稍安勿躁，马上就给你们看。”

    “看什么？”苏誉讽刺地问，“感召我和顾海生的圣灵福音书？”

    “等会儿，你自然就知道了。”苏麒淡淡地说。

    他拿起桌上个纸包，众人凑过来看，是个快递，上面写明了收件人是苏麒。

    “今天早上收到的。打开来，里面有张纸条，喏。”

    他将那张纸条摊在桌上，顾海生低头瞧，心里就打起了小鼓。

    那纸条上用钢笔字写着：苏麒先生，把u盘里的东西放给他们四个看，我能让您达成所愿。

    苏誉的心，突地跳！

    他抬头看着苏麒：“你已经看过u盘里的东西了，是么？”

    苏麒仔细端详他的脸色，笑起来：“干嘛那么紧张？苏誉，你是有什么不愿让我看的——或者其实那些东西，你是希望我看见的？”

    苏誉忽然，说不出话来。

    苏麒也不理他，他请豆腐和布丁他们坐下，然后，打开电脑，插上u盘，打开投影仪。

    镜头展开，首先，是间厨房样的地方，做好的三明治和火腿煎蛋，出现在镜头里。

    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镜头之后响起，是个男孩子的声音：“……做好了。其实点也不难，对吧？哼，点都不比他做得差！”

    那用词，那口音，听起来有点耳熟，时间，豆腐听不出是谁的嗓音，他转向顾海生，正想问他是否听出是谁，却忽然愣住。

    顾海生面白唇青地盯着那视频，那样子，像见了鬼！

    镜头随着摄像人的转移，离开厨房，转了个弯，来到家居的房间，因为里面有张雪白的大床。

    床上，有个男人。

    男人在熟睡。

    豆腐顿时屏住呼吸！

    那人是顾海生！

    个年轻的顾海生，镜头里沉睡的男人远比如今年轻，他的脸上还没有如今这么风刀霜剑，乌黑的头发堆在头顶，虽然睡着，但好看的眉眼仍旧散发着青春光彩，就仿佛他此刻做梦都是香甜的美梦。

    摄像的人在低笑，他用很小的声音呼唤：“海生？海生？”

    视频里的顾海生似乎真的睡着了，直没醒。呼唤他的男孩有点不耐了，他把声音提得高了点：“海生？喂！八点了！太阳晒屁股了！顾海生！起床！童安格！起床！大炮！起床发射！”

    床上的顾海生陡然睁开眼睛，伸手把抓住拍摄的人，他大笑道：“起床发射？起床就发射不了了！”

    男孩咯咯笑起来，用力向后挣扎，又次把镜头对准他：“我要把这个辉煌的时刻记录下来！海生你看，我足足比你早起个钟头！”

    豆腐忽然无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他看见了顾海生脖子上的玉羊！

    镜头里的顾海生，上身赤/裸，脖子上那根红绳，还有红绳底下坠着的玉，无比清晰！

    那就是苏誉戴在脖子上很年的那枚小玉羊！

    豆腐就像被什么操控着，僵硬地转过头，望着苏誉！

    他看见苏誉的脸，黄得像张旧报纸，他的眼睛瞪得那么大，就好像魂都离了九重天！

    在他旁的布丁，竟是种痴痴呆呆的神色，仿佛噩梦成真。

    屋里，没人说话，u盘里的视频还在播放，拍摄者把手机转了个方向，对着了他自己。

    那是个男孩，眉眼像极了苏誉，豆腐的脑子嗡的声，他想起来了，这就是他在顾海生海外别墅里，看见的那个苏誉！那个照片里的苏誉！

    十七岁的苏誉。

    少年苏誉此刻已经倒在床上，他高高举着手机，镜头里的顾海生把抱住他，不断亲吻着他，苏誉被吻得咯咯笑，还边说：“早餐做好了！海生，快起来吃饭！再放就凉了！”

    “我不要早餐。”镜头里的青年含混地吻着怀里的男孩，“我要我的小奶牛……”

    缺氧似的窒息，死死扼住豆腐的脖子，他的脑子嗡嗡乱响！

    我不能呆下去了！我不能呆下去了！

    他的脑子不断回响着这句话，但是两条腿却像生了根，定在地板上，步也挪不动。

    旁的苏麒见他如此，不察觉地冷笑，小心翼翼把视频的声音调大了些。

    男孩仍旧举着手机，他回过身来，认真望着顾海生：“海生，你会直爱我么？不光是现在，等你到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你都会像现在这么爱我的，是么？”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