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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3

      漫长的告白 作者:简柚

    好像那魂魄也早就飘得不知去向。

    雕像在名为“时间”的强腐蚀薄雾里伫立了太久太久,已经有了破损,变得面目全非。

    豆腐心底生出莫名的恐惧,他试探着,小声叫道:“海生?”

    顾海生转过脸来,看见在客厅门口的那个人。

    屋里很黑,仅有的厨房灯光从那人的后方照过来,显得他的身形瘦瘦小小的,像个少年。

    那张瘦瘦的、怯怯的脸孔,那双睁大的黑眼睛里,浮动着惶恐不安,像满含着悲哀的泪,轻轻触,就会簌簌落下来……

    顾海生的心,突地跳!

    他拼命眨了眨眼睛,少年的幻象消失。

    豆腐快步走过来,将手伸给他:“怎么了?”

    顾海生近乎痉挛地喘了口气,抱住豆腐,把脸贴着他的胸口。

    豆腐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海生只是紧紧抱着他,深深嗅着豆腐身上温热的气息,就仿佛那是救命的氧气。

    良久,他终于松开豆腐,抬头笑:“饿了。”

    豆腐也笑道:“刚才说不饿的也是你。现在又说饿。我去看看,馄饨该好了。”

    看着豆腐的背影,顾海生那颗狂跳如烈马的心,慢慢喘息着平静下来,回到了它本来该在的地方。

    是的,这是他的选择,他的决定,无论这决定有么荒唐,么的不应该。顾海生忽然想,他已经恨了自己十五年了,无论如何,这惩罚已经足够了。

    他不想再恨自己十五年。

    切都结束了。

    那晚,顾海生久久无法入睡,不知为何他的神经始终绷着,耳朵像猫样敏感,不可克制地留意着隔壁传来的任何动向。

    然而,他什么都没听见。

    这种焦灼也传染到了豆腐身上,他不由问:“海生,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顾海生轻声说,“是公事上的……”

    并不是的。豆腐想。但他没点破,只问:“很难办么?”

    “嗯,很难办。”顾海生模糊地回答,“想放手,却发觉并不能顺利做到……”

    豆腐想了想:“也许,你还需要点时间。”

    凝视着他的眼睛,顾海生终于笑道:“是的,也许只是需要时间。小墨,你真聪明。”

    听他这么说,豆腐也释然,他高兴起来:“所以说,往后遇到发愁的事情,千万别个人闷着,要告诉我。”

    “嗯!小墨,咱们来说话吧!”

    豆腐笑起来:“我不想说话,你唱个歌给我听吧!”

    “大半夜的,唱歌啊?”

    “反正你也睡不着,是不是?”

    “好吧,想听什么?”

    豆腐想了想:“对了,我们经理最喜欢的,童安格的《让生命等候》,你会不会?”

    深黑的夜,豆腐并未注意到顾海生脸上细微的变化,然后,他听见顾海生用干涩的嗓音说:“糟糕……这个,我没听过。”

    “这个都没听过?”豆腐有点惊讶,他想了想,只得道,“好吧,那唱个别的,唱个外国歌,但是,得是我听过的。”

    顾海生笑起来:“外国歌,又得是你听过的,这要求可太难了。让我想想啊。”

    过了会儿,他唱起首法文歌,豆腐心中动,这歌他还真的听过。

    是非常熟悉、非常老旧的首歌,人人耳熟能详,edith piaf(琵雅芙)的《la vie en rose》。

    玫瑰人生。

    豆腐从没听过男人唱这首歌,他对音乐也没有很了解,却只觉得顾海生唱得如此动听,他的嗓音醇厚,像黑色的糖,又沉,又黏,又甜。每句每字,饱含深情,叫人沉醉。那爱的誓言,像洁净的星子纷纷落入豆腐的心田……

    bsp;lui pour moi !我生唯许此君郎,

    moi pour lui dans la vie! 唯我世伴君旁。

    ll me l’a dit,绵绵情话言未尽,

    l’a juré pour la vie 愿以海誓白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翻译来自虾米)

    ☆、第 116 章

    顾海生和豆腐搬去公寓住的事,引起了老倪老傅和杨嫂的强烈不满,他们致认为,要么,顾海生给他们在旁边再租间屋子,要么,俩人搬回别墅来住。

    “没有我们几个,你就不会照顾你自己!”老倪气呼呼地说,“晚餐肯定也不会好好吃!”

    顾海生哀叹:“有好好吃呀!昨晚吃的鱼。”

    “只有鱼么?”

    “……呃,还有白菜。”

    “那不行!”老倪立即说,“会营养不良!”

    “缺了什么呢?”顾海生还执着地追问。

    老倪憋了半晌,挤出句:“缺了豆腐!”

    旁边的豆腐差点把嘴里的可乐喷出来!

    偏偏顾海生还笑眯眯摸着他的脑袋说:“没有缺呀!你看,这么大个!”

    豆腐的可乐终于喷到了老倪身上。

    杨嫂则认为俩人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因为豆腐竟然在夜里倒开水时,不小心把开水瓶摔了,手也割破了。

    老傅也劝,何必住那种狭小的地方呢?家里有人伺候有人打扫,为什么不回来住呢?

    顾海生和豆腐说,早晚他得搬走,搬得远远的,逃出这三个人的“魔爪”!

    “咱们去国外!”他恨恨道,“到时候就咱俩,谁也不带!”

    豆腐笑得前仰后合,他说顾海生这样子,简直像青春期要叛家的小男孩。

    “他们都是在你身边少年的老人,你自小就受他们的照顾,忽然你说不要照顾了,他们也受不了。”豆腐说,“咱们是自由了,他们失业了,心里不知失落呢。”

    他说着,又笑道:“你看,我妈到现在还时不时做了菜送过来,就活像我在这边没饭吃样。如果你姐夫有能力,他肯定也想继续照顾你的。”

    他提到苏云藩,顾海生眉间不禁黯。

    苏云藩病了,大概是寿宴上太劳累,和太人见面,说了太的话,次日精神就显得不济,过了两天,情况严重,只好送去医院。

    他在医院足足住了个月,最近才出院回到家中。

    苏云藩住院期间,顾海生和豆腐隔三差五过去探望,甚至亲自照顾饮食。苏云藩有次和豆腐叹道,就连苏誉都没像他这样来得这么勤,这亲儿子都还比不过外人呢。

    豆腐忍不住想去劝劝苏誉,老爷子住院,他竟然次都没露面。这确实太过分。

    但豆腐不敢,近来段时间,他愈发畏惧苏誉,总觉得接近苏誉,俩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很不舒服,像空气里生出透明的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