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告白 作者:简柚

    房门。

    果然，房子里灯火通明，乌烟瘴气，桌麻将牌，四个女人正在洗牌，其中两个在抽烟。

    听见门口响动，四个人都停住，齐齐往门口望。

    这望不打紧，她们全都认出了来者，于是个个脸上都露出愕然的神色！

    苏誉扫了圈，也认出那三个的脸，都是和他母亲有结交的官太太。

    其中个最机灵，见阵势不好，慌忙笑道：“喲，哪阵风把誉少爷给吹来了？我正手气不大好，誉少爷来，给我转转运也说不定……”

    苏誉看也不看她，他径自走到牌桌前，淡淡道：“都给我滚。”

    那三个都呆住了！

    “听见没？都给我滚。”他继续道，“我和我妈有话要说。”

    官太太们还没反应过来，苏誉的生母却怒了：“苏誉！你这是干什么？大半夜的闯到这里来，不道歉不说，还对长辈们语出不逊！你的教养在哪里！”

    苏誉只觉得心头焦躁似火山喷发，他忽然抬起脚，正正蹬在牌桌上！

    “咣当”声，沉重的牌桌竟然被他踹翻在地，麻将牌洒得到处都是！

    官太太们吓得面无人色，见势不好，个个跌撞着爬起来，连告辞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匆匆忙忙退出了房间。

    苏誉望着她们的背影，哈哈笑，然后他走过去，伸手反锁上房门。

    苏誉的生母见状，勃然大怒！

    “你想干什么！”她尖叫道，“半夜三跑到我这里来发疯！这是你发疯的地方么！”

    苏誉微微笑：“我不到您这儿发疯，又能到哪儿发疯呢？”

    “真是越大越没教养！宗克己成日就知道骄纵你，就是他，把你养育成这副无赖样子！”

    苏誉只觉全身的血液，时都涌到了头部！

    他把抓住生母的衣服：“你再说句！”

    “我就说了！”他生母还在不依不饶地叫，“就是宗克己这个老狐狸，黑心烂肺的老东西，把你的底子给打坏了！就是他把你培养得……”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誉忽然疯了似的抓着她的衣服，不由分说将她拖拽到壁角，然后把她的头重重磕在墙上！

    苏誉的生母吃疼不过，大叫起来：“来人！来人啊！他要杀人了！”

    苏誉听她这样叫，不怒反笑：“哦，现在你才看出，我要干什么？”

    “你疯了！苏誉！我是你母亲！”

    “少给我废话！说！布丁到底在哪里！”

    听他这么说，苏誉的生母突然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是为你那个酒童着急啊！个酒童而已，你怎么这么慌？难道你和他上了床？”

    “你说不说！”苏誉抓着她的头发，又往墙上狠狠撞。

    尽管头被撞得生疼，苏誉的生母却发起狠来：“有本事你杀了我呀！有本事，你叫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你可以亲手弑母！”

    苏誉看着她，却狞笑起来：“真以为我不敢么？”

    “你敢你就动手呀！”

    苏誉生母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她就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死死的卡住！

    苏誉竟然用双手去掐她的喉咙！

    “你疯了？！”她想掰开儿子的手，她的声音都变调了，“你想掐死我？！”

    苏誉面无表情望着她，他的手依然狠命掐着她的喉咙，点没有松开的迹象。

    他的手劲大得惊人，她顿时感觉呼吸出现障碍，能够吸进去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前阵阵发黑！

    “放开！放开……我说！咳！我说就是！”

    苏誉看着她，这才松开手。

    苏誉的生母捂着喉咙，咳嗽着，慢慢蹲下身，她用嘶哑的嗓音慢慢报出个地址。

    苏誉马上打电话给冯振川，将地址报给他。

    “你现在马上过去。”他对冯振川说，“最好赶在警方到达之前，懂么？”

    冯振川在那边立即道：“明白。”

    放下电话，苏誉看看瘫坐在地上的生母，她现在萎顿得像滩泥，刚才那嚣张的气焰，像被泼了冷水，烟消火灭。

    “如果你说谎，我不会饶你。”他冷冷道，“如果布丁有个好歹，你就等着给他陪葬。”

    苏誉的生母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脸色发青，但听他这么说，却冷笑起来。

    “原来你对你这个小情人这么看重。”她哈哈笑，“没想到我生下了个情种。宁可弑母，也要救自己情人的命。”

    苏誉蹲下身，静静望着她。

    “布丁不是我的情人，他只是我的酒童，可是这个酒童有句话没说错，他说，你已经没救了，辈子就只能这样下去。”苏誉说到这儿，点点头，“原来他真的没说错。”

    听这话，苏誉的生母火冒三丈！

    “他算什么东西！个穷鬼！下贱的泥巴！”她声嘶力竭道，“竟然还敢对我指手画脚！这小子！死有余辜！”

    她说完这些，醒悟过来，又胆怯地看了苏誉眼。

    她以为苏誉会暴怒，会冲过来掐死她。

    但是，没有。

    苏誉只是看着她，脸上什么神色都没有，就像个陌生人。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她愠怒道，“这是你对你母亲应有的态度么！”

    “我不会再当你是我母亲了。”

    苏誉的生母愣住了！

    “过去这么年，我直在心里存着妄想，希望你能醒悟、能承认我，就算不愿当面承认，哪怕只做出点接纳的样子，我也能满足。”苏誉说到这儿，笑了笑，“但是到今天为止，我已经连这种妄想也没有了，这还得感谢你，钱夫人。”

    他起身来，居高临下望着地上的生母：“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把你当母亲，如果你胆敢挡我的道、冒犯我、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不会再因为你是谁而心存丝犹豫，我会像对付敌人样对付你，至于我是怎么对付敌人的，你仔细回想下你的父亲，不瞒你说，他早就把他全副的能耐教给了我，钱夫人，你可以去外面打听下，宗克己当年是怎么对付政敌的，我相信你会得到个满意的回答。”

    苏誉这番话，说得他生母浑身都发起抖来！

    “我也想抚养你的！”她尖叫起来，“我和你外公打过无数电话！我求他把你还给我！我结婚后谁管不了我了，我有绝对的自由了，我是想好好抚养你的！可他就是不肯！他不肯把你还给我！还把你塞给陌生人不准我们见面！那老东西是个恶魔！可他却倒打耙，和你说我是个恶魔，苏誉你这个糊涂虫！你根本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那么，我真要由衷感谢外公，做了这么英明的决定。”苏誉微笑起来，“你看看你自己这个烂样子，再看看你这些年过的烂日子！你还想抚养我？你是想我快些死么？”

    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