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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告白 作者:简柚
急事件,说白了,就是风险管理机构,早就在瀛海内部制定了套严密的风险管理系统,应对任何难以处理的突发事件。
顾海生无声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出了这种事,那就等同于我被人谋杀?”
秘书似乎有些不悦,但她仍旧柔声道:“按照制度,我们面对发了狂的媒体,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去做——我个人当然是希望顾总您能平安无事,但我所提出的应对方案,其实也是瀛海内部,人人都会提出的方案。”
顾海生只得让她先下去。
所以,如果自己这个“圣人”沾染上瑕疵,对瀛海而言,那就仿佛总裁被谋杀了样严重……这么想着,顾海生不由怅然。
虽然他明知道,对个成熟的企业而言,这恰恰是正确的态度。
等到秘书出去,顾海生坐下来,又拿起那份报纸看了看。
偷拍的技巧很不错,而且选择了个绝佳的角度和时机,那刻,顾海生正将手里的泡芙递给温蕴,从拍摄者这边看过去,却仿佛俩人的手是握在起的,这当然是镜头刻意的误导。
顾海生有点烦恼,早知道,就不让助理买那盒泡芙了。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顾海生担心苏誉会看见这报道,于是拿起手机,拨了苏誉的手机。
待机,然后,挂机。
苏誉不接他的电话。
顾海生皱了皱眉,再拨了遍。
仍旧不肯接。
他看看手表,上午九点半。
是不是在睡觉呢?他暗想。
然而,等到中午十二点,顾海生又拨了遍苏誉的手机,仍旧是挂机,不肯接。
他终于明白,苏誉是故意的。
看来是看见了这篇报道,顾海生暗想,麻烦了,这下误会大了。
到这个程度,他非得去当面澄清不可了,不然就连温蕴都会被拉扯进来。
那晚从瀛海出来,顾海生直奔独眼杰克。
店里刚开业,人还不,顾海生直接从员工通道上了三楼。
苏誉见他来,脸色顿时阴沉:“你来干嘛?”
听味道就不善。
顾海生叹了口气:“干嘛不接我电话?”
“忙。”苏誉丢出个字,像嘎嘣丢了块石头,砸在顾海生身上。
“忙到整天不肯接次电话?”
苏誉不耐烦了:“有什么事快说!”
顾海生没法,只得道:“小誉,你是不是也看到那篇报道了,那不是真的,我和温蕴之间没发生什么。”
苏誉听,冷笑起来:“没发生什么?手都拉在块儿了,这叫没发生什么?”
果然!
顾海生只得耐心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仔细看那张照片,那是拍摄角度的问题,我没有拉温蕴的手,我那是递样东西给他。”
“递什么?”
顾海生只得艰难道:“粤之鲜的香草泡芙,温蕴喜欢吃那个。”
苏誉再度冷笑:“哦,温蕴喜欢吃粤之鲜的泡芙,于是你就去给他买啊!”
糟糕,越描越黑!
顾海生暗想,不能再误会下去了!于是他赶紧说:“我不是去送泡芙!小誉,我是受人之托,是祁如山拜托我……”
“嗯,又把祁如山给扯进来了。”苏誉淡淡道,“何必呢?你要见温蕴就见呗,拉扯人家祁如山干嘛?”
顾海生顿时火了!
“我那是拉扯他么!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拜托我去斡旋的是祁如山,我不实话实说我能怎么办!”
苏誉脸不耐烦道:“行了,你总有理由,总能找到合适的挡箭牌。我知道,即便我此刻立即打电话给祁如山,他也能编出套谎话来替你开脱!”
顾海生听得浑身都凉了!
“你为什么这么不信任我?!”他颤声道,“为什么连这么点小事情都不肯听我澄清?!”
“那大概是因为,我在您这儿吃过亏,顾总。”苏誉平静地望着他,“人都这样: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房间里,静得可怕!
好半天,顾海生才点了点头,哑声道:“好……我不怪你。这件事里,你爱怎么想我,那都可以,但你不要把温蕴也往歪处想。他和我,点关系都没有。”
苏誉听,却笑了。
“你看,你就是这种习惯:等到把人家小孩子骗得晕头转向了,然后再来说,你和人家没关系。顾海生,请你少积点德!想发泄欲望,独眼杰克里少酒童可以供你选?为什么非要挑上温蕴?就因为他年轻、什么都不懂?”
顾海生仿佛看陌生人样,怔怔看着苏誉,他轻声说:“你说什么?”
“泄欲。”苏誉笑笑,“听不懂啊?对你而言,难道这不是很寻常的事么?嗯,我知道了,你固态萌发,又想找人打发寂寞了,当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转眼十年过去了,如今你又挑上了温蕴——海生,你怎么就是改不了呢?”
顾海生只觉得,耳畔轰轰乱响!
他眼神突兀地盯着苏誉,好像简直无法相信,刚才那番话是从眼前这个他爱了十年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苏誉却耸耸肩,转回到办公桌前:“别这么看着我。反正你老婆也不在了,你可以放开胆子玩儿了,但是请别打我手下酒童的主意,好么?你要真想要男孩子,我和卢渝打个招呼,让他挑几个好的给你送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海生突然冲过来,抬手就想扇他耳光!
苏誉没动,他在原处,静静望着他。
“好年没打我了。”他突然笑了笑,“干嘛?难道就连这个习惯,也跟着恢复了?”
良久,顾海生终于放下手臂。
“你永远都记得你所遭受的,没错,当初是我不好,在那种时候放弃了你。但你从来就不会去想,我是在何种情况下放弃你的……”
“不管是何种情况,放弃了就是放弃了,没什么好说的。”苏誉淡淡地打断他,“我不想听什么理由,反正事情已经发生,反正死人无法复活。如果时光倒流,顾海生,我宁可这辈子永远都不曾认识你。”
漫长的沉默,后。
“是么?原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顾海生哑声说着,他忽然,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担这个虚名?”
苏誉怔,他立即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顾海生淡淡地看着他,仿佛刚才那彻骨的愤怒和痛楚,忽然间烟消云散,他竟微笑道,“如你所愿,苏誉,从今往后,你就当不认识我好了,我做任何事,你都没资格干涉。”
说完这话,顾海生转身走出了经理室。
从经理室出来,顾海生仍旧觉得两耳嗡嗡有如蜂鸣,他的胸口剧痛,好像锁骨那儿深深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