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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告白 作者:简柚

    该打你。”

    苏誉笑了笑:“这没关系。”

    他用力抱住顾海生,深深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苏誉闭着眼睛,喃喃道:“我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顾海生无奈地摸着他的头发:“这下可倒好,咱俩都回不去了。”

    天气在次日陡然恶化,岛上的情景凄凉得叫人害怕,苏誉和顾海生不得不关上旅馆的百叶窗,因为外面刮很大的台风,原本温柔的大海,此刻变得点都不柔和,海潮凶猛如兽,吞噬了整个海滩,冲倒了成片的麝香兰。

    顾海生和苏誉所能吃的食物,只有油炸豆子,还有些炼乳,顾海生在岛子的丛林里找到了些野生的芒果和番木瓜,不太好吃,但他强迫苏誉把它们吃进去,因为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维生素来源。野猫也纷纷闯进旅馆,它们又瘦又脏,有点像这岛上仅有的两个人类。苏誉在窗下,他往外望去,傍晚蝙蝠乱飞,天空犹如块块淡黄色的伤疤。

    下雨了,狂风暴雨席卷整个海岛,百叶窗和门都挡不住,它们渗透进来,屋里开始积水。顾海生点着仅有的煤油灯,他坐在床上,抱着苏誉。俩人长久地听着屋外凄厉如歌的风声,又饿又冷,但谁也不说气馁的话。

    暴风雨还把丛林里的野兽驱赶到旅馆来,鬣狗嗷嗷叫着,黑色的爪子咯吱咯吱挠着门窗,吓得苏誉个劲儿往床角缩。这种时候,顾海生就会拿起木棍,绑上布条沾着煤油点燃,冲出去拼命击打那些野兽,直至将它们轰赶回黑暗的丛林。

    没人知道他们得在这儿呆久,顾海生甚至怀疑,他们得直等到明年春夏,才会等到新的来客。

    倒霉的是,苏誉出现水土不服,他身上起满了金钱癣,圈圈的像可怖又滑稽的图案,他痒得控制不住要用手去抓,顾海生只好不断按住他的手,反复叮嘱他不要去挠,以免感染。

    “你还是……还是离我远点。”苏誉喘息着说,“不然会传染给你。”

    “我的免疫很强,你不会传染给我的。”顾海生淡淡地说,他点都不忌讳的握着苏誉的手,他抱着男孩,苏誉的黑发在煤油灯下,亮如玻璃。

    为了分神,顾海生给他讲起苏璟他们打来的电话,讲起苏云藩那晚言辞闪烁的恳求,又说起他对苏誉的担心。

    “你见过你爸,见过好几次,是么?”顾海生问。

    好半天,苏誉才轻轻点了点头。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顾海生想了想,决定换个词:“我姐夫。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怎么样都和我无关。”苏誉冷淡地说。

    但是过了会儿,他就开始谈初次和苏云藩见面的事,那年他十岁,被苏璟带着,去了家会所,在那儿见到了生父。

    苏誉对生父的印象非常不好,觉得他软弱,衰老,就像没有棱角的冰激凌。这让顾海生极为惊讶,在他的视觉中,苏云藩是个极有魅力的成熟男性,甚至他觉得苏誉的母亲定是主动爱上他姐夫的。

    “我觉得害怕,又厌恶又害怕……”

    “怕什么?”

    苏誉稍微坐起身来,他瞧着顾海生:“海生,你害怕衰老么?本来我也不怕的,但是我看见了他——我和他太像,就好像有个声音对我说,四十年后,你就长成这副模样,像颗软塌塌的棉花糖。”

    顾海生不由莞尔,他从未听见有人这样形容苏云藩。

    “我喜欢我外公那样的,锋刃,有力,永远有琢磨劲儿。”苏誉喃喃道,“可他不是。他看见我,就像是要哭样,但又装出副长辈的模样,尽说些言不由衷的大道理,我不乐意听,我想走,他又骂我不听话,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我又不是他养大的。”

    “可我却是他亲手养大的。”顾海生轻声说,“你不肯拿他当父亲,在我心里,却是把他当成父亲样看待。”

    “嗯,所以现在呢,我又有点想原谅他了……”

    顾海生怔:“为什么?”

    苏誉望着他,轻声道:“因为他把你抚养得这么好,这么让人喜欢。将功抵过,我也就不恨他了。”

    ☆、第 41 章

    顾海生终于病倒了。

    此前,他直在和pj他们交涉,好几晚上没能睡好,又长途奔波到这种荒岛上来,没有足够的食物,还遭遇暴风雨袭击……

    他不停的咳嗽,脸色越来越差,夜晚体温上升,额头滚烫得吓人。

    苏誉吓得直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好接了雨水,不停用毛巾沾水,擦拭顾海生的额头和脖颈。

    他没有药物,没有食物,甚至连厚些的被子都没有,他把身上衣服脱下来,盖在顾海生身上,但是顾海生仍旧发烧,他烧得脸颊通红,通体像滚烫的炭。

    最后,苏誉咬咬牙,他脱掉所有的衣裤,跑到屋子外面,让暴风雨冲刷全身,直至浑身寒冷似冰,这才跑回屋里,擦干之后匆忙爬上床,钻进顾海生的怀里。

    他只能想出这种办法来给顾海生降温,哪怕他自己冻得脸色青紫,哆嗦个不停。

    怎么办呢?他们就快死在这孤岛上了,苏誉悲哀地想,唯值得庆幸的是,他是和顾海生死在起的。

    就在顾海生抵达孤岛的第十天,艘船来到了孤岛上,是未完工的旅馆主人,过来探看暴风雨对他的旅馆摧毁情况。

    因此,当他发觉旅馆里竟然还有两个活人,那个墨西哥汉子就哇哇大叫起来。

    杜瓦蒂埃将苏誉和顾海生带离了海岛,墨西哥人的船舱充满了鱼腥的臭味儿,他找了药给顾海生服下,因为顾海生仍旧在昏迷。杜瓦蒂埃直把船开到墨西哥湾的普罗格雷索。然后又为他们联系了回去的车辆。

    而等到顾海生终于清醒过来,他已经在大学附近的家医院里了。

    “你总算醒过来了。”苏誉守在他床边,眼眶都是泪,“你都昏迷快个礼拜了。”

    顾海生努力抬起手臂,他想去抚摸苏誉,想问他身上的癣症好了没,有没有补充营养……但他既无力开口,也无力起身。

    苏誉却看懂了他的意思,他埋下身去,紧紧抱住顾海生。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他小声说,“海生,你也不要离开我。”

    回到大陆,有了良好的医疗条件,顾海生的身体渐渐恢复过来。苏誉每天都守在病床前,他哪儿都不去,事无巨细照顾着顾海生,又添油加醋地和他描绘杜瓦蒂埃发现他们俩的经过,以及将他们送回来的事,而且每描述遍,危险度就上升些,越讲越夸张,听得顾海生只想乐。

    说到半,手机响了,苏誉低头看了看,顿时脸沮丧起身,抓着手机跑到了病房外头。

    门没有关,顾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