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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告白 作者:简柚
好了苏誉的双手。
他举着两只缠满了纱布的手,哭哭啼啼望着顾海生。
顾海生轻轻叹了口气,他走过来,摸了摸苏誉的头发:“走吧,先回家。”
顾海生开着车,把苏誉带回了自己的住所。今晚这样子,他没法放苏誉个人呆着。
到了家,顾海生将苏誉领进屋,他看看手表,又快十点了。
苏誉仍然在哭,他的眼睛都哭肿了。他坐在沙发上,举着两只手,个劲儿抽泣。
顾海生甚至怀疑,他要把身体里的水分全部变成眼泪流出来。
“好了,别哭了。”他终于说,“这不是已经给你包上了嘛……”
“可是很疼啊!”苏誉边哭边说,“疼死了!”
顾海生拿来维柯丁,喂他吃了片。
“我知道很疼。但是现在不是没办法嘛……”
“你根本不知道有疼!”苏誉又吼,“是我的手烫了,又不是你的手!”
顾海生时无语。
“我是没烫过手,但我从房顶上摔下来过。”
“啊?!”
“就是那种二层楼的别墅,那时候我比你现在还小,太顽皮,偷偷爬上去,想去找烟囱里的小人儿——结果没稳,从房顶摔下来了。”
苏誉吃了惊,慌忙坐直身体:“那后来呢?!”
“当然没摔死。”顾海生淡淡地说,“不然现在也没法和你说这些——但是两条腿还有胳膊,都摔断了。是你爸爸……我姐夫开着车,连夜把我送回城里。”
顾海生迄今为止都还记得那个仓惶的傍晚,姐姐吓得魂不附体,个劲儿哭,姐夫苏云藩也吓得不轻,他甚至来不及去找老傅,自己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将顾海生送回市内医院,路上,因为害怕撞击对顾海生造成大的伤害,他必须把车开得极为平稳,由于紧张过度,苏云藩到达医院的时候,几乎累得瘫在地上。
苏誉听见顾海生提到苏云藩,就不屑地哼了声:“我还以为是他亲自抱着你去的医院,开车算什么?”
“你懂什么?”顾海生瞥了他眼,“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苏誉翻了个白眼:“不然还有什么?”
顾海生那次受伤非常严重,浑身处骨折,这还不是关键,医生开始诊断的时候,非常担心他的脊椎受伤——旦神经受损,那么他辈子都无法起来了。
顾晴得知,吓得面无人色,只有苏云藩说,没关系,不起来就不起来,真要成了那样,他就养顾海生辈子。
当然,后续是脊椎没有受伤,四肢的断骨接续起来,伤势也就慢慢痊愈了。
然而顾海生却始终记得姐夫说的这句话:如果海生从此不起来,我就养他辈子。
不过这些细节,他不打算告诉苏誉。
起身来,顾海生拽了拽苏誉:“来,去洗澡,然后睡觉。”
苏誉却不肯动。
“我还没吃饭呢。”他委屈地咬着红嘴唇,“我饿死了!”
顾海生愣,这才想起,苏誉是在做饭的时候出的事故。
他疲倦地叹了口气:“好吧,等着,我去做饭。”
苏誉听这话忘记了疼痛,赶紧问:“吃什么?又做意面么?”
“不,那东西太难喂了,我煮饺子给你吃。”
苏誉听,大吃惊:“哪来的饺子?”
“上个礼拜我自己包的。”顾海生走到厨房,拉开冰箱抽屉,“包好了就冻在冰箱里当储备粮,正好我也有点饿了,那就煮点儿。”
苏誉好奇地凑过来:“你还会包饺子?!不得了,海生,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这是什么馅儿的?”
“白菜牛肉,最简单的馅儿。”顾海生面数着盘子里的冻饺子,“嗯……四十个应该够了,咱们人半。”
他关上冰箱门,又拿了锅来接水:“饺子又不是难做的东西,练习几次自然就会了。”
饺子很快煮好,热气腾腾端上来,苏誉时叹为观止。饺子包得很小,上面漂亮的褶子整整齐齐仿佛刻画,白生生近似透明,律皮薄馅儿大,而且个都没流汤,顾海生的技术可见斑。
……结果,四十个饺子全叫苏誉个人吃了,顾海生个也没吃上。
他震惊地望着苏誉:“吃这么,你撑不撑啊?”
“可我饿了天了。”苏誉无辜地举着双手,又舔了舔嘴唇,眼巴巴瞧着盘子,“就剩个了……你要吃么?”
顾海生低头看看盘子里那个饺子,他摇摇头,用汤勺将它喂进苏誉的嘴里。
这么个豆丁样的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饭量?顾海生想不明白,吃这么,竟然点都不胖——塞进去的那些食物都跑哪儿去了?
吃完饺子,顾海生又喂了他半碗饺子汤,苏誉这才满足地大叹:“好幸福!海生,你娶了我吧!我这辈子跟着你就有饭吃了!”
顾海生狠狠白了他眼:“你是女的啊?”
苏誉咦咦的从沙发上爬过来,抬头瞧着他:“可你不是喜欢男人么?我是男的呀,为什么不能娶我?”
顾海生端着盘子的手臂僵!
他艰难地转过头来,盯着苏誉:“你怎么知道的?!”
苏誉抿着嘴,贼兮兮地笑起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当我真傻啊?眼就看出来了!”
他看顾海生脸色难看,于是耸耸肩:“不用害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怎么样?娶了我吧!除了不会做饭,其它的我都行哦!我也会熨衬衣了哦!就和你的手法是样样的!”
顾海生将空盘子扔在厨房流理台上,他冷笑了声:“你连床都没和人上过,技术等级为零。我娶你干嘛?”
他这么说,苏誉的脸就红了。
“那……这种事你教教就会了嘛。”
“抱歉,我没那心情。”顾海生淡淡地说,“我不和处男上床。”
☆、第 32 章
因为苏誉伤了手,几乎所有的事他都没法做。大到上学做功课,小到吃饭上厕所……事无巨细,他都得依靠顾海生。
夜之间,顾海生变成了个保姆,而且还是那种看护婴儿的保姆,连晚上都没法睡踏实,因为苏誉那晚喝了太饺子汤,不停的爬起上厕所。
于是他就趟趟的起身帮忙,好容易熬到早上,又得给他刷牙洗脸喂饭穿衣服……顾海生累得焦头烂额,他从来没有这么厌烦过,差点都要怀疑人生了。
但他尽量忍住,不把脾气发在苏誉身上。苏誉烫了手,已经很倒霉了,他还是个孩子,他也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太怨恨了,顾海生就强迫自己想,当年他从房顶摔下来,躺在床上好几个月不能动弹,还不是姐夫陪在医院里,悉心照顾?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