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鸣兮 作者:土豆大碗吃

    落下来。简白被推回病房之后，鹿鸣还是满脸的惊魂未定，他以为自己做好准备能够接受简白会有离开的那天，可当这天突然被宣判到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接受，即便是显现在这样只是个假警报也不行。鹿鸣靠在病房外的墙上，他需要缓缓才能进去看简白，否则他很清楚自己会崩溃的。

    个穿着护士服的姑娘朝着鹿鸣走过来，脸歉意有满是怜惜，“对不起鹿先生，我给他爸爸打电话，被对方直接挂断了，我再试着给他妈妈打电话说简先生病危，他妈妈只是冷冷告诉我她早当这个儿子死了，叫我不要再打电话骚扰他们了。”那小护士眼里似乎含着泪，“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父母，自己的孩子都这样了，再大的矛盾不也应该先放边吗？”

    “谢谢你。”鹿鸣没有面对小护士的问题，“以后简白再出什么事，你就直接打我电话好了，我是他的第联系人。”

    “嗯，你人真好。”

    鹿鸣抿嘴笑了笑，转身走了进病房。是啊，他们这种人，连自己家人都不能接受，又怎么去要求别人能接受呢？

    经过这么两次折腾，简白似乎瘦了些，也许用瘦还不足以形容，应该说是干了，整个人仿佛没了水分，除了骨架就只剩下层包裹着骨架的皮囊了。以前这幅皮囊是么的吸引人，不可否认，鹿鸣开始喜欢上简白也是被副皮囊所吸引。可现在再看看这幅皮囊，已经是千疮百孔，早已经没了所有光彩。但鹿鸣却觉得自己为的爱他，这种情感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浓烈。

    “你要快点好起来。”鹿鸣头枕在床头看着睡梦里的简白，“你说过要带我去爬山，还直没实现过的。”鹿鸣拿起根棉签，轻轻在简白的脸颊上滚了圈，他脸上有颗疮不知什么时候裂开了，往外冒着血水，“你以前就爱食言，每次答应我的事情都没做到，可我不在乎，在我看来很时候只要能见你面就足够了。”鹿鸣呢喃道，“你快点好起来，你好起来之后我就告诉你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子，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吗？”鹿鸣背过身去，用纸巾掖了掖眼角，积在眼角的泪水下就把纸巾浸湿了。“呐，只要你好起来，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真的吗？”简白半睁着眼睛喃喃说道，“那你先把你那头长发剪掉。”

    “好。”鹿鸣下意识的回答道，完全没注意简白已经醒来了，“你醒来了？”

    “我又没说我睡着了。”

    “......”

    “你刚刚说的话算不算数？”

    “什么话？”

    “你说只要我好起来，你就什么都答应我。”

    “你先好起来再说。”

    “......”

    鹿鸣当天晚上就把头发剃掉了，直到第二天都不大适应，总觉得自己头顶上凉飕飕的。这是他这两年来第二次剪头发，第次是刚刚去南宁那会，他想要忘记简白，告诉自己切要从头开始，于是就剃了个球头。这次仅仅因为简白的句玩笑话，他就把头发又全都剃掉了。

    宥普笑得前仰后翻，说；“鹿鸣你像是个和尚，哦不对，应该是想个秃了顶的瘦皮猴。”

    “你见过猴子会秃顶的啊？！”

    “有啊，你啊。”宥普和简白显得默契十足，异口同声的回道。

    “你们才秃子呢，你们才猴子呢，你们全家都是秃子和猴子。”

    “那这样的话，你也算是我家的咯？”

    这原本是简白的句玩笑话，说出口之后简白的脸唰的下就红了，等到鹿鸣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也是红到不行。

    “我懒得和你们说，我去找那个小护士玩去。”

    “帮我向小护士问好。”简白扯着嗓子在鹿鸣身后喊道。

    ☆、四十、告别

    所有的念念不忘都因为求而不得，而所有的深情皆来自误会。但愿有天所念所求之事节能有所得，愿所有的深情都能冲散怨念。

    “小普，我想和小鹿说几句话。”

    简白看着宥普，眨了下眼睛，宥普愣了几秒，才恍悟过来。

    “哦，好，你们说，我刚好去买包烟。”

    “又买烟，你少抽点不行啊。”鹿鸣嘟囔道。

    “好好好，我不买，我去外头花园里走走。”

    “滚吧。”鹿鸣没好气地说道。

    待宥普出门，简白原本笑盈盈的脸上了抹深沉。

    “小鹿，对不起。”

    “好端端的这是干嘛。”面对简白突如其来的道歉，鹿鸣很是诧异。

    “你听我把话说完。”简白接着说，“很事情我都想和你说清楚，可是我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简白叹了口气，“我的这个病，是小虎传给我的。”

    “小虎？他人呢？”

    “我都这样了，他还能在吗？”简白笑，“他在发现自己生病之后就立马要我做检查，结果是阳性，紧接着我就连续发了个星期的高烧，好了之后就进入到无尽的休眠期，外表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其实里头已经全烂了。”简白低头揉了揉眼睛，“在我确诊之后的第二个月，小虎就死了。”

    “他......”

    “跳楼死的，他说不想自己死的太难看，就从我们家楼顶跳了下来，三十二楼啊，脑浆都摔出来了。”简白苦笑，“不想死的难看，最后却选择了最难看的死法。”简白看了眼鹿鸣，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他死后，我也想说我不要活了，可我没勇气自杀，所以我开始到处约人上床，来想加快自己的病情，而来想感染的人。”简白的眼神突然变得让鹿鸣很陌生，“说来奇怪，不管我怎么约，就是找不到人，好像他们都知道我是个病毒携带者样。后来，我好不容易约上个人，我俩裸着身子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发现我背后长了了这样的疮。”简白指了指脸上深紫色的疮包，“他说他认识这样的疮，他有朋友也是得hiv过世的，他很清楚。”简白不敢看着鹿鸣，“最后自然没成，我的所有阴谋也没得逞，也是从那之后我的病发不可收拾。”简白无奈的笑，“就应征了那句话，既然你找死，那我就让你死好了。这都是报应，真的是有报应的，小鹿。”

    “简白。”

    “我知道。”简白摇摇头，“我知道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你别这样。”

    “你不是说如果我好起来，无论我要做什么，你都答应我吗？”

    “嗯。”

    “可我是好不起来了，我的结局就在这了。”

    “别乱说。”

    “这是事实，我们都得去面对。”简白抿嘴，“我不要你帮我做这做那，我就，我就......”简白停顿了下，“如果我现在说想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