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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琴白 作者:温茄茄

    赶紧把他带回房里了。

    周六跟琴白解释说,这位唐晚是看着顾云梦起长大的,是他父亲的挚友。琴白只听顾云梦说过顾长夏,心里略有疑惑,但看来人神色不似作伪,现在也没心情去计较这些。

    顾云梦是活生生痛醒的,他醒来就咳了几口血,是伤到了肺。这次的伤古怪非凡,若是琴白用灵力为他滋养,就会像之前那样,成效虽有,但痛得如同剥皮抽筋般。三个大人围在边不知如何是好,顾云梦的肋骨断了几根,也许因此扎伤了肺,严重的是他的心脉震伤了,如果用凡人的方法养病,不知得到何年何月才能养好,或者就是留下病根跟着孩子辈子。

    唐晚养尊处优惯了,不懂伺候人的活儿,琴白也是个几百年不知人间滋味的家伙,具体的看护只能交给周六。

    只是琴白担心得紧,不管周六做什么,都要在边看着,连另外两人休息了,还要守在小孩儿的床边。

    小孩儿因为痛,睡得不踏实,总是在夜里半梦半醒。头回,还被琴白这袭白衣给吓坏了,后来慢慢就习惯了,醒来就捏捏琴白讨水喝。

    这样拖着也不是事儿,琴白便同小梦商量:“我若是帮你洗经伐脉次,指不定能好得快些,你愿意吗?”

    那会儿唐晚和周六也在,都神色紧张地等着小孩儿的回答。

    其实三个人心里都有答案,无非是在等顾云梦答个好字。但少琴白还是有些偏心的,悄悄凑在顾云梦的耳边说:“唐承影哪儿说不定还有别的法子,也不定非要忍痛。”

    顾云梦反而怪了,捏捏琴白的掌心说道:“拖久了会治不好。”

    是了,修真者得个病,治个十七八年,不行于色,而凡人,十七八年过去,说不定就是半生了。

    琴白被这句话顶得难受,越看小孩儿那天真无邪的脸,越是心口阵发闷,只有起身,换唐晚坐在床边陪着。

    唐晚摸着小顾的头,说:“傲天师叔祖就是因为腿伤未能及时医治,后半生都拖在轮椅上了,你乖,要忍忍。”

    顾云梦点点头,拍了板:“长痛不如短痛。”

    因此四人决心还是请琴白为小顾洗护下筋脉。

    琴白踟蹰了半天,才走到顾云梦的小榻边上,低声说道:“有些痛,要忍忍。”

    洗经伐脉,可不是什么小痛。他记得他筑基的时候,算是洗经伐脉了次,只觉得整个人从身体里裂了出去,这才算脱胎换骨,洗干净了。故而他同顾云梦讲话时,都把声音压得低低地,怕人发觉他有些颤抖。

    顾云梦点了下头,想讲话,无奈嗓子只能蹦出几个破碎的音,只好把嘴闭上。

    琴白伸手扶上小顾的额头:“你是有话要说吗?”

    顾云梦点头。

    琴白说:“再忍忍,会儿就好了。”

    顾云梦眨眨眼睛,但是没有点头。

    琴白看着小孩别扭的样子:“就现在定要说吗?”

    顾云梦点头。

    琴白有些无奈:“那只有我与你做个契约,你就能告诉我你想说的。”

    顾云梦点点头。

    琴白叹了口气,要是他这时候起了坏念头,杀人夺舍之类的,顾云梦真是点防备也没有。但也是这样,才显得这个人对于他来说特别的可贵吧。修真界、凡人界,来来回回,他碰到无数人,就连周六,也不过是因为身为仙尊的他捏着那人的续命大权才甘心为他卖命,三界之中只剩个顾云梦,屡屡为他涉险。如今伤成这样,“片赤诚”四个字也不足以说完他的小顾。

    琴白想着,不知该喜该悲。他指尖凝了团灵气,刚要压入顾云梦的眉心,却被另道灵气弹了回来——是唐承影的契约。

    琴白看着小孩坚定的眼神,心说:真是没办法了。他抽了丝本命真元容在灵力里,慢慢压入顾云梦的眉心,说道:“从此之后,你我之间,不必再生分了。”

    顾云梦感到股相当柔和的力量钻进来,所行之处却疼得口里发苦,脑中有个很大的回音在说什么,像念经般让他听不清楚。

    好在只是瞬就完事儿了,顾云梦赶紧问琴白:这是什么?

    琴白说:“这是共生契约。”

    顾云梦说:怎么契约还有这么种?之前唐承影给我签的不是这样,这好疼啊。

    琴白揉揉顾云梦的头发:“他跟你签过平等契约了,在契约完成之前,我不能再同你签样的,只有共生或主仆契约,只是主仆契约,我想,我们并不合适。”

    顾云梦听到这话,心里有点得意,这才说:其实我想同你说,唐晚师叔是非常好的人,你千万不要为难他。

    琴白听着有点难受:“我哪里为难过他?”

    顾云梦小心翼翼地看着琴白:不,只是我从前没提过他,怕你见他面生,不太搭理……

    琴白冷哼了声,不答话。

    顾云梦使劲挪了下胳膊,蹭到琴白的手:我怕有魔头装作是他让你受骗,也怕你警觉太重让他受伤,还好你们两个都没有事情。

    琴白低声嗯了声,说道:“知道了,你别再费力气,等下为你疗伤你是要痛的。”

    顾云梦点头:没事儿,不就会儿嘛。

    唐晚这时揭开帘子进来,问道:“你什么时候动手?”又于心不忍地摸摸顾云梦的小手小脸:“好孩子,出门在外吃苦头了。”他心里难受,于是加语气不善地对琴白说:“要弄快点弄,磨磨唧唧的。”

    琴白不咸不淡地看了唐晚眼,算是听懂了为什么顾云梦定要提前跟他说那些了。他坐在顾云梦的小榻边上,把小孩儿半抱起来,将灵力缓缓地灌入小顾的全身。

    顾云梦疼得浑身冷汗,不住地抽筋,强忍着不去抓咬琴白,只好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唐晚看了几眼,实在是看不下去,匆匆摔开帘子走了。

    外面周六焦急地等着,看到唐晚出来了以后,赶紧凑上来,想问又不敢问。

    唐晚毛躁躁地跺了两步,兜了个小圈子,走回来,对着周六说:“无事。哎,无事。”说罢直接到院子里去了。

    周六看看屋里屋外,他都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去厨房烧饭。小顾生病了,要熬锅白白的米粥,配上些榨菜肉丝,他肯定能早点好起来。

    ☆、019

    019

    约莫过了刻钟,琴白从屋里出来了。他略思索,便到院子里寻唐晚去了。

    唐晚在海棠树下,此时正是春末夏至,海棠的花已经卸了,树上的叶子却日比日亮丽,郁郁葱葱,惹人欢喜。

    虽有美景,却无人赏析,唐晚在那里,眼神却飘得很远,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他听到琴白的脚步,回头望了眼。

    这时才发现,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