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

    深夜。

    霍清随轻手轻脚起身下床，习惯xing的在熟睡人脸上落下一吻，他这才离开。

    到了一楼，他拿着手机拨通了厉佑霖的电话，安静的别墅里，他的声音听着格外的低沉凛冽——

    “可以开始了。”

    电话那端，厉佑霖轻笑了下，一贯轻佻的语气里，此时也是寒凉一片：“就等你这句话了，等着吧，三哥给你好消息。对了，你要找的人，有下落了。”

    “陈莫？”

    “嗯。”

    眼中蓄满了冷漠，霍清随吐出来的字亦是：“你处理。”

    “放心，知道该怎么做。”

    “嗯。”

    通话就此结束。

    霍清随侧眸，看着外面的黑夜，眸色也跟着渐渐幽深，最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另一边，厉佑霖的眸子则是闪亮的，但闪亮之下，覆着的是狠戾。

    “陈莫……”默念了下这个名字，他笑，吊儿郎当的踹了助理一脚，“走了。”

    与此同时，某酒吧。

    陈莫一走进，一眼就看到了在安静角落里喝酒的程雨，一杯又一杯，像是要灌醉自己一样，而桌上，已然有了好一个空瓶。

    眼看着，她又要去开一瓶酒。

    再也忍不住，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夺过：“够了程雨！”

    冷不丁的一个用力，程雨没有察觉，又喝得有些醉了，身体一晃，整个人径直朝旁边摔去。

    “程雨！”

    陈莫眼皮狠狠一跳，眼疾手快抱住她。

    程雨动了动，又闻了闻鼻尖的味道。

    “陈……陈莫……是你啊。”睁开眼，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你来了？怎么到现在才来？我……我等了你很久，你不来，我……我只能一个人喝。”

    幽暗的灯光下，陈莫神色复杂，眼神更是说不出的晦涩。

    但程雨没有察觉。

    “来，陪我……陪我喝酒……”她只是拉着他坐下，随即倾身去拿酒，“喝酒……我……我们一起喝酒……”

    说话间，她摇摇晃晃的倒出了一杯酒。

    “给，陈莫……”

    陈莫没有接。

    “陈莫……”头昏脑涨的，程雨盯着他，忽的一下就掉了眼泪，“你为什么不喝？为什么……你……我们不是闺蜜么？我现在……现在这么难过，你都不陪我……”

    她是真的醉了。

    陈莫比谁都清楚她彻底喝醉之后是什么样子，这是他第二次见。

    “我……”他想说什么，然而喉咙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望着她，看着她的眼泪越来越多。

    终于，他心软了。

    “我喝。”艰难挤出这两个字，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而喝完的瞬间，他却看到程雨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就像决堤的河水，一时间怎么止都止不住。

    “程雨！”陈莫慌了，手忙脚乱拿过桌上的纸巾替她擦眼泪，“别哭，别哭好不好，程……”

    腰，一下被抱住。

    陈莫身体猛地僵住。

    就像……昨晚。

    “程雨……”再开口，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有多哑，有多紧绷，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的心有被揪的多紧。

    因为，他很清楚，她的眼泪，不是为了自己，而是……

    霍清随。

    果然……

    “我喜欢他……我真的好喜欢他……”

    委屈至极的声音低低的从胸膛里闷出来。

    陈莫的身体，更僵了。

    “程雨……”

    程雨只是哭，只是攥着他衣服的手越来越用力。

    她太委屈了。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他一见钟情，我……我是想过停止这份感情，可……可我……根本控制不了……”

    抽抽噎噎的，眼泪止不住，就像她的难过，也止不住。

    “今天……今天我醒来的时候，真的……真的是震惊的，可马上，我知道，我其实是欢喜的，我和他有了关系，我是他的人了，可是……”

    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厉害，差一点，她觉得自己就要窒息。

    而她，根本就没有发现，陈莫的身体又在瞬间变得有多僵硬，他的嘴唇，抿的又有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