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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鬼 作者:ranana

    空间足够,呈圆弧形,最高处约有三米,离晓蒙不得不把手臂举高了才能照亮顶上的景象。石室顶部看不到点石头的原色,整片石墙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纸,符文颜色血红,有好己张符纸的颜色都还很新。

    “别动!”离晓蒙瞥到哑巴要去撕张角翘起的符纸,他道,“这是镇鬼的符咒,你揭开,鬼魂四散,非常危险。”

    离晓蒙轻轻移动蜡烛,仔细观察符文:“张符镇个鬼,这里可能有成百,甚至上千个鬼。”

    他照着张张符文清晰的符纸,不无惊奇:“全部是婴孩的鬼魂,有的婴儿已经足月,有的……还没来得及出生……”

    他又看那张石床,笃定说:“它们全都死在这张床上。”

    哑巴指着其中张符纸,离晓蒙看过去,研究了阵,催哑巴出去。他道:“不光有婴儿的鬼魂,还有女人的鬼魂,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说。”

    他们两人走出蝙蝠洞时,已可见暮色,树木成了镶嵌在天地间的黑色剪影。群孩子正在剪影中看着他们。

    孩子们都不大,个子有高有矮,背光的角度,无法看清楚他们的脸。他们沉默着,安静地凝望着。

    日光又稀薄了些。

    孩子们转过身,陆陆续续跑开了。

    第五章 杀鬼

    离晓蒙和哑巴回到了红屋,里外不见面具人踪影,离晓蒙问哑巴:“那个戴面具的呢?他是你什么人?”

    哑巴还是什么也不说,走进走出好几趟,离晓蒙道:“你要去找他?”

    哑巴点头,离晓蒙拦住他,看看他的脚,哑巴光秃秃的脚背上都是些细细的血口子,离晓蒙脱下鞋子非得让哑巴穿上。

    “你怎么连双鞋子都没有?不等我们找到他,你这两只脚就废了。”他把哑巴按在树桩上,拂去他脚底的泥土和脚趾缝里的小石子,往他左脚套鞋子,哑巴穿上只,死活不肯穿另只,要还给离晓蒙。离晓蒙眉毛竖:“我有袜子!”

    哑巴笑开了,搂住离晓蒙的脖子亲了大口。离晓蒙厌恶地躲开,撵着哑巴往前走,他跟在后头路自言自语:“你明明会说话,难道刚才不是真的?”

    哑巴虽哑,耳朵却很灵光,回过头,指指离晓蒙又指指他胯下,在空中划了三笔。

    “你……”离晓蒙试着分析他这堆手势的涵义,“哦,是我。”

    “下面。”

    离晓蒙说:“你再写遍,我没看清。”

    哑巴叹气,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用力划了三下。

    “大。”

    哑巴写的是个“大”字。写完还猛力点头,翘起大拇指。

    离晓蒙恼了,啪嗒打他的手背,捂住他那写字的手,恨不得把他的胳膊卸下来,凶道:“你别乱说话!”

    哑巴咂咂嘴,只作动作,发不出任何声音,离晓蒙松开了他,眼睛盯着他的袒露的胸膛。哑巴身上有三道狰狞的疤痕。

    “你身上,是那天在蝙蝠洞弄到的?怎么弄到的?”离晓蒙眼前忽地亮,“刚才在树林里你身上没有疤!”

    难道真的是场梦?

    离晓蒙没来由阵窃喜,不与哑巴置气了,说话的声音都礼貌柔软了下来。他问哑巴道:“那个面具人会说话吧?”

    哑巴把手伸进了敞开的外套里抚摸自己的伤疤,若有所思,若有所想,懵了好阵才摇了摇头。离晓蒙无奈:“你也不会说,他也不会说,他还是个瞎的,你连手语都没法和他打,那你们平时怎么交流?”

    哑巴微笑,笑得极开心,左手比圈,右手竖起根中指在圈里插动。离晓蒙巴掌挥过去,推开哑巴在树林里高喊:“面具人!面具人!!”

    哑巴嘻嘻哈哈跟在他后面,他不会说话,笑声倒很自然,像个会说话的人。

    他们在棵小树边找到了面具人,他被人用草绳绑在了树干上,面具掉在旁,脸上还有许被打出来的红印子,他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望什么地方,眼里空空荡荡。

    哑巴看到他,上去先拧了他的胳膊两下,那面具人笑了,眼神还是空的,缺乏光彩。哑巴皱鼻子皱脸,恨铁不成钢,唉声叹气,把面具人全身上下都拧遍了,拾起地上的面具给他重新戴上。离晓蒙绕到树后解绳子,草绳粗糙,还带着股香味,他捏着草绳摩挲了会儿,问面具人:“是谁把你绑在这里的?还打了你?”

    面具人笑笑的,不回答,看上去有些傻,哑巴示意离晓蒙过去,他掰开了面具人的嘴给离晓蒙看。

    面具人的嘴和他的眼睛相似,空有样子,派不上什么用场。他没有舌头。

    离晓蒙再看哑巴,异常警惕和防备:“你们来白梅寨到底来干什么……”

    天已经彻底黑了,哑巴不再理会离晓蒙,拉起面具人的手,牵着他往回走。

    “喂!哑……”离晓蒙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双背影,喊出了声。哑巴停下,朝他挥挥手,离晓蒙道:“你相信吸血鬼吗?”

    哑巴捂住嘴,似是在偷笑,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狐狸似的。

    “你说你是鬼差,那你认识个叫照阮的吗?”

    哑巴没有动,离晓蒙还和他进步说明:“他原先是人,因为杀鬼太厉害了,鬼见愁,人也怕他,在世间难有容身之所,阎王找他去当了鬼差,你知道他吗?”

    哑巴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和他挥手,离晓蒙原想跟过去,可他又摸到那草绳,最终作罢,任哑巴和面具人走远,他则沿着河流回到了白梅寨,找到了楚赵。

    楚赵闲来无事,坐在门前抽雪茄烟,看到离晓蒙,拍了拍身边的板凳。离晓蒙把那根绑面具人的草绳递给他看,道:“这根草绳和把阿虎家三颗人头吊起来的草绳是样的。”

    楚赵看着他的脚:“离大师,你的鞋呢?”

    “济贫。”离晓蒙说,坐下了。楚赵叫人拿了双鞋给他换上,递烟给他:“雪茄抽吗?”

    离晓蒙抽自己烟盒里的烟,在门槛上划火柴,说:“和般的草绳不样。”

    楚赵靠在门上望远处,村寨里灯火稀落,夜里还有风,风过之处,灯火孱弱,被吹灭了几盏。夜空亮过地面。

    “我来的时候还很热闹,越来越冷清了。”楚赵说,弹开烟灰,“小冰,就是我们这儿的位女同事,出了份尸检报告,李李怀孕了,三个月。”

    离晓蒙挠脸颊,不怎么意外,楚赵看着他,问道:“离大师,你说人死后都会变成鬼吗?”

    “不尽然,心中还有挂念的,怨恨也好,眷恋也好,但凡死时内心不清明的才会变鬼。”

    “哦,那三个月的……胚胎呢?”

    离晓蒙看他眼,说:“既然是生命,就有所思。”

    “那死时内心很明白的人就去往西方极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