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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久得安 作者:林子律
溺爱了?”
谢安闲阴阳怪气道:“没有啊,哪里太溺爱了,简直就是‘非常特别以及极其’溺爱。”
沈诀自知理亏,抿了抿嘴:“她闹我就没辙啊。”
谢安闲批评他:“你这样只会教出公主病的,虽说咱们家条件是不错,富养女儿没问题,可我也不想她以后像现在这样骄纵。”
沈诀想到以前司令是怎么对自己的,建议道:“要不把她扔我爸那儿住几年。”
他小时候被他爸丢到爷爷的疗养院成天与帮老年人厮混,上树抓鸟,下河捞鱼,不亦乐乎,然后每到周末定时定量的顿胖揍。到了上学的年纪,沈司令不管他,可成绩不好又挨骂,家里还有门禁,活得几乎心理扭曲。
可对沈朝夕,未必如此了。
“我觉得你爸会比你过分。”谢安闲心有余悸道,“你们家都把他当成宝,当然了,我家也这样……等会儿,合着就我个人对她黑脸啊?”
沈诀诚恳地点了点头。
谢安闲和他对望片刻后,感觉自己被套路了,夺回游戏耳机,不由分说地扣在头上,拒绝再和沈诀交流育儿经。
他们在起没久就有了沈朝夕,蜜里调油到半,被从天而降的女儿扰乱了生活节奏。刚开始图新鲜,整天两个人围着小公主转。
沈朝夕在慢慢长大,谢安闲没觉得沈诀对自己的好减少半分,他不善言辞,谢安闲从未指望他把“我爱你”挂在嘴边。而后便愈演愈烈了,几年不咸不淡的日子过下来,谢安闲偶尔有点怨念,好在沈诀对他情绪雷达灵敏。
电脑屏幕上的小人又次壮烈了,谢安闲烦躁地扔了鼠标,踢开凳子往后倒陷在床上,正要把被子卷当仓鼠,脚踝却被人轻轻地蹭了蹭。
他的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说:“做什么!”
沈诀挠他脚心,谢安闲瑟缩下,听到对方慢条斯理道:“不高兴了?”
情绪表现太外露也不是好事,谢安闲索性坐起来,摆出个面无表情:“没有,你疼你女儿,我求之不得。”
酸得都快溢出屏幕了……
沈诀垂首低低笑,没拆穿他,反而顾左右而言他道:“晚上你去接下?”
谢安闲哼了声,却不明言拒绝。他难得闹这么大的脾气,整个人仿佛只吃饱了瓜子腮帮子圆滚滚的仓鼠,坐在床上气得七窍生烟。
沈诀从床尾的位置挪过去,搂过谢安闲的脖子,将这只气鼓鼓的仓鼠拉到自己怀里,个吻印在他额角,带着笑的声音响在耳畔:“又是‘你女儿’——其实我是真打算让爸妈来这边照顾朝夕段时间。”
这话却是谢安闲没想到的了,他抬头迷茫道:“怎么?不乐意带了?”
沈诀:“这几年咱俩也为她费了不少心,彼此工作都耽误挺不说,你好像对我意见也挺大的……嗯,别闹,听我说完。我就想,正好最近拍完戏,咱俩要不去西欧那边度个假?或者你不想去欧洲的话,阿根廷什么的,也行。”
方才通无名火发也发过了,谢安闲自觉年纪越大,怄气这种事越来越不擅长,索性叹了口气,抑郁道:“我也不是说咱俩没时间相处……”
沈诀忙道:“我说的,好吧?我觉得和你的二人世界时间太少了。”
谢安闲目不转睛地凝视沈诀。
这人还如当年样意气风发的英俊潇洒,只是眉宇间睥睨众生的倨傲褪去不少,变得平和安静,认真看着谁的时候,目光里满满都是专注的深情。
于是谢安闲妥协地去抓床头的手机:“那我让李秘书订机票……”
“我订好了,就去意大利,听说威尼斯现在挺美的。”
“……那我让李秘书看住宿。”
“酒店也订好了,是当地家很有名的古堡风格酒店,你肯定喜欢。”
“……你总得让我做点事吧!”
沈诀笑了,飞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下:“知道谢总闲不下来,那你做攻略吧。到时候负责带我玩,咱们好好休息个十天半月的。”
秋天的意大利其实并没有沈诀说的那么好,阳光过于耀眼,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但谢安闲轻轻勾沈诀的小指,压不下唇角的笑意。
起先他有点挂念沈朝夕,后来陈如瑾每天定时给他们发小视频,如此过了几天,谢安闲算是彻底的放了心。他嘴上不说,心里到底对小公主十分喜欢,偶尔闹脾气,只当生活调剂,不过也是沈诀对他太掏心掏肺,从不拆穿,也不恼羞成怒。
住的地方让谢安闲想起几年前沈谣和赵荼黎那部电影,他们在电影院看到半,沈诀落荒而逃,之后便直定格在了未完待续。
如今置身古堡风格的套房,推开窗看得见水城风光,想起开车来时放映的托斯卡纳连绵不断的山坡,谢安闲把那部电影翻出来看完了。
他很少看沈谣的电影,这天沈诀出去办点事,谢安闲赖在酒店无聊,索性口气观摩了好几部。末了心甘情愿地承认,对方在表演上天赋异禀,纵使没有当年看沈诀演出是那样全程迷弟脸,到底觉得十分欣赏。
想到爱人,谢安闲立刻换了个电影看。
沈诀回来时,见到的是个抱着靠枕坐在地板上对电脑屏幕脸严肃的谢安闲。他绕到对方背后,却看到了自己的脸,正和女主角谈情说爱。
沈诀感觉辣眼睛,伸手就想把电脑扣下来,被谢安闲把拦住:“别别别,正到要紧的地方,让我看看你怎么告白的……”
沈诀凉凉地说:“没什么,接下来就是吻戏了。”
此言出,谢安闲二话不说啪嗒退出了播放,转个身乖巧地对上沈诀的眼,脸事不关己的无辜:“事情办完啦?”
他懒得去说谢安闲,揪了把脸颊:“嗯,就是跟个老朋友见下面。”
谢安闲八卦雷达启动:“什么老朋友?”
沈诀笑道:“之前威尼斯电影节评审组委会的个前辈,他听说我到意大利,拿手信给我。因为不在家,我就亲自上门取了。”
说罢示意放在玄关的个礼物盒,解释说:“给朝夕的。”
没有任何剧情,谢安闲还觉得些许遗憾,他坐回沙发上,摆弄片刻那玩具,突然鲤鱼打挺起来按倒了沈诀,奸笑道:“出去晒了这么久定很累吧,让谢总好好疼你下——”
沈诀配合躺下,顺手关了床头灯。
事实证明谢总的疼爱非常到位,第二天他自己鬼哭狼嚎怕不起床,而另个则神清气爽,大早上出门转了圈,给谢安闲提了新鲜水果回来。
他们在国外玩了半个来月,之所以归心似箭,还要追溯到沈朝夕的段视频。
大约自打出生以来,他们没有离开过沈朝夕半步,此时蓦然不在家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