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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久得安 作者:林子律

    口气:“出发点不是很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继续~

    ☆、偶遇

    原本同时三部戏,因为延迟的试镜得以有了短暂的停歇。沈诀和谢川合作的那部戏刚拍完,他立刻飞往美国,准备此前试镜的角色。

    这部戏成了后来对他而言成就最高的部电影,大背景设定在60年代,以著名的米兰达规定为原型改编,沈诀在其中扮演名辩护律师。台词且繁重,他的戏很零散,因为导演直是学院奖的热门,这次显然也很想再冲击。

    主角为学院奖影帝获得者,沈诀和他拍对手戏不过三幕,压力却大得要命。他疲惫不堪地结束了这天的工作,导演对他的表演不置可否,倒是制片人很赞赏,在采访中说他的表现“出人意料的精彩”。

    沈诀回到酒店,乔钟没空跟着他待在美国,给他遣了个新助理,不知道人事部怎么搞的,最终到沈诀身边的是个刚毕业的大学女生,姓黄,胆子有点小,好在做事认真,沈诀不忍心把小姑娘推回去,于是将错就错地留了。

    他刚坐下会儿,小黄来敲了门,小心翼翼地问道:“沈老师,刚才您拍戏的时候小沈给您打电话了……我说您工作,他就挂掉了。”

    “你不用老说‘您’,听着别扭。”沈诀笑了,起来接过自己的手机,“行了没事儿,自己去逛逛吧,我到时再联系你。”

    小黄说好的,听话地出门去,不再打扰他。

    还没等沈诀组织好语言给弟弟打电话,倒是有个人先找上了他。沈诀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眼角跳了跳,直觉没什么好事。

    “最近谣谣在上课吗?”那人开门见山,“想拉他去演个电影,玩玩。”

    沈诀头疼:“叔,您不要老是想出是出吧,他开学就高三了,还玩!”

    小叔沈钧才不在乎这些:“哎呀之前那次他不是还挺喜欢的么,后来电影在欧洲拿了奖,谣谣听说了开心啊。我不信你看不出,他天赋比你好了,我还留了好几个剧本打算等他长大了拍——”

    “管他乐不乐意,再去走艺考,爸妈要以为是我带的,非气死不可。”沈诀非常坚决地说,“何况谣谣成绩那么好,以后安稳点才是正道。”

    沈钧觉得自己和他说不通,想不明白怎么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这么刻板保守,咬牙切齿道:“不跟你聊了,咱俩三观不合,我去找谣谣。”

    沈诀:“你敢!我弟以后是要考北大的!”

    电话那头的人不屑顾,扔下句“你又不是他爸”潇洒地挂了电话。沈诀盯着通话界面,不会儿手机屏幕黑了,他才如梦初醒地给沈谣打过去——后果自然是被叔叔抢先步,正在通话中。

    等他晚些时候终于打通了,沈谣劈头盖脸问他:“叔叔说他想让我去演个电影,时间不长,就个月,开学我就回来上课,可以吗?”

    句“不行”本能地冲到舌尖,沈诀突然像被狠狠地捶打了后脑勺般记起此前某人充满鄙夷的那句“你又不是他爸”,于是自己缓了下来。他感觉隔着电话说不清,边揉太阳穴边去看时间。

    沈诀的缓兵之计提上纲领:“你先去睡午觉,回头休息好了再跟我说。”

    这次对方没买账:“我想得挺清楚,你别又转移话题,行还是不行句话——哥,好不容易想做点别的,求你啦。”

    沈诀吃软不吃硬,叹了口气,百般无奈地说:“行了,学会先斩后奏了。去吧,回头得空我去那边陪你。”

    问题少年久违的欢呼雀跃,丢下句“不用你陪”就挂了电话,声音中充满了追寻希冀的愉快和期待。他对着听筒中传来的忙音,心态有点像遭遇了叛逆儿童的家长,充满了被忤逆的焦躁。

    沈诀把手机放回桌面,气急败坏地想,可以啊,翅膀硬了。却不曾想过,倘若沈谣可以就此找到其他的兴趣爱好,对他益大于弊。

    之后的段日子里,沈诀短暂的遗忘了谢安闲和沈谣,把他前些时候搞得筋疲力尽的两个元凶。他工作起来全身心投入,何况这部戏不是那么容易过,仿佛整个身心都钻进了剧本,每天在片场不厌其烦地按照导演要求,台词说了遍又遍。

    眼看着就往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凄苦样去不复返了。

    导演很满意:“没错,后期这个角色心力交瘁,因为时间拖得整个人都憔悴许,shane,你的反应很好!”

    沈诀苍白地笑,脑子被大段台词塞满了,暂时没空和他插科打诨。刚开始,导演对他是颇有微词的,合作周下来,迅速的改观,如今是算得上熟络。

    拍摄进程过半的时候,沈诀总算想起来要问候下他弟弟。日本那边拍戏,全程有沈钧保驾护航,他其实不必担心。

    那小子顶着时差和他聊了久违的天,从刚来时的忐忑到背日语台词的纠结,以及后面适应了,整天没戏还能到处跑。沈谣喋喋不休,竟然让沈诀突兀地觉得,很像他还没被查出病的时候那般聒噪,是个好兆头。

    沈诀问他:“你喜欢吗?”

    沈谣:“挺喜欢的,叔叔跟我建议以后也学表演,我看不错啊。”

    “这个我们可以稍后再……”

    “你不开心?”

    他被这句话打蒙了:“也不是……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好好学习,然后再——”

    “你是对我没信心?”沈谣说,“还是说我没按照你的预想发展,觉得不满意?”

    预备就这个话题和他聊会儿,沈诀突然被助理叫走了,而沈谣那边也到了睡觉时间,两兄弟久违的次深度对话机会就这么无疾而终。他那天下午的表现很不尽如人意,导演见他不在状态,大发慈悲地早早收工。

    沈诀打算回酒店休息,走到半,遇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拍戏地点在加州,他记得谢安闲念书的地方明明是在费城。

    沿着街边走到半,沈诀无意识地抬头,川流不息的街道对面星巴克的玻璃门蓦然被推开,走出个穿黑色衬衫的年轻人,他迷茫地四处望了望,接着埋头摁了几下手机,朝另边走了,期间不过几秒钟的停顿。

    沈诀还是认出他来,刚才那番思绪复杂顿时淹没在了“他怎么会在这儿”的疑惑中。他本不是很在意谢安闲,把他当个好友相处,对方有怎样的心思也不要紧,能继续友谊就还当没事发生。

    他自认年岁渐长,对于“交往个合适的女友”方面没有从前执着,随遇而安罢了。

    这些都是在刚才遇到谢安闲之前的理智想法。

    沈诀仿佛棵树长在了阳光灿烂的加州街道上,他晒了许久的太阳,直到感觉后颈的皮肤都有些灼烧的痛感,这才终于回过神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