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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久得安 作者:林子律
收拾了乱七八糟的卧室。
沈谣的书桌上放了两个相框,其是两年前的全家福,其二是自己和沈诀小时候张相片。那时候沈诀刚会骑单车,非要带人,把沈谣摔了,膝盖上个疤留到现在。
沈诀又随手翻了下他没拿去学校的课本,当中夹了不少小纸条,随手写的草稿,不是什么隐私,却让他越看越不知所措。沈谣明显是个品学兼优的问题儿童,作为朵温室里的花,居然还能不争气地长歪,沈诀简直无语问苍天。
心烦意乱地把这些丢在边,沈诀拿起手机翻了翻错过的消息,意料之中看到了谢安闲的晨昏定省。
他日三餐的问候从不落下,前几天沈诀还和他聊两句,回国就忙得忘记了。
谢安闲这人的讨好和殷勤都微妙地掐在“客气”和“谄媚”之间,让人觉得和他相处十分舒服,不卑不亢,可以像好友般交往。平心而论,沈诀是很乐意和他说两句话的,眼下心如乱麻,索性回了谢安闲的消息。
谢安闲最后说:“方便的话,咱们可以打电话来聊吗?”
沈诀想了想,主动给他打过去了。他心里揣的事太,就算不告诉谁,随便聊两句无关紧要的话题也比闷着好。
“最近在忙什么呢男神,还在纽约?啊,这个点是凌晨了吧?”
“回来了,我在c城。”沈诀听到他的声音就愉快,“家里有点儿事。”
“哇,这么巧,我也在c城呢!我和同学过来玩,休息下。听说有家冷锅很好吃,现在去的路上……明天打算去那个博物馆,几千年的历史啊,好不好玩儿?”
沈诀这下是彻底地笑了:“博物馆怎么能说好玩儿,你是傻了吗?”
谢安闲被不轻不重地骂句,也没难堪,笑声爽朗:“我现在到你地盘儿了,要不要出来请我吃顿饭啊,你们这儿好吃的可了。”
“今天不行,我在家,有个小的要回来。”沈诀把前因后果隐去,“现在的学生太辛苦了,暑假还要上补习班。诶,你什么时候开学?”
“八月底——我不上补习班。”谢安闲说,“左右在c城我还待好几天呢,你有空我们再见个面,你带我去吃点好的嘛?”
“可以啊。”
他说三句,沈诀接句。说c城天气和京城很不样,以前来的时候都找不到玩的,时间足够的话要去野生动物园。这样的节奏沈诀很喜欢,他不用费尽心思地去找话题,谢安闲的聒噪永远不让他觉得烦,不知不觉能聊上半个小时。
谢安闲像是被旁边的人说了两句,恋恋不舍道:“同学催我去吃饭了,我先挂了啊男神,回头再聊……”
“诶,等会儿,”沈诀想起了件事,问他,“那个微信怎么用的,我下好了。”
他听到谢安闲开怀大笑:“你输我的电话号码,然后给我发个好友验证,稍后理你。真挂了啊,我要挨打了,拜拜拜拜!”
按他说的把好友加上了,对方兴奋地发了好几个“兔斯基举起手臂.gif”,最后提了个莫名的要求:“你先不要加太人,我要享受下独宠的感觉[害羞]”
沈诀盯了那个小黄脸好会儿,回了个微笑。
他不知道的是,呼吸着同个城市空气的谢安闲对这个微笑嗤之以鼻,无比嫌弃地抱怨:“我靠,他什么时候能别用系统默认啊。”
来c城的确是意料之外的事,谢安闲没对沈诀撒谎。他个高中同学也是暑假回国,此前提到c城的美食,两个人越说越激动,趁夜色正浓时冲动把机票定了。
他以为沈诀在国外,或者是别的地方拍戏,接到电话时瞬间得意忘形。
同学知道他想追求沈诀,对此狠狠地批判了他通不靠谱。谢安闲无所谓,热情地凭借他年的观察日记介绍c城风土人情,仿佛半个地主。同学实在是服了,晚饭时感叹道:“你这是随时做好了嫁过来的准备啊。”
谢安闲反唇相讥道:“屁,我明明是考察下媳妇儿的娘家。”
“说得跟你俩要是真成了,沈诀会让你上似的。”同学吹了口茶,“况且人家现在拿你当朋友已经很难得了,娱乐圈的人,能有几个真心给你捏在手里?”
谢安闲愣。
他确实在这些日子的相处里忘记沈诀是个拿过影帝的演员,如果非要应付,演技放到生活里凌虐他是绰绰有余。谢安闲夹起筷子牛肉扔进同学的碗里,气势汹汹地说:“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同学看他仿佛是真生气了,便自觉地打断了这个话题。
夜晚的安排刹那间丧失了吸引力,路上话也说得心不在焉。像是块大石头压在心里,把谢安闲直以来执着的东西闷在下面,越来越觉得无足轻重起来。
玩累了回到酒店,时候尚早,同学去嚷着要休息了。等他睡得起了小呼噜,谢安闲毫无睡意地、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酒店在市中心,去哪都很方便。谢安闲沿着空无人的路边走,街灯寂寞地陪他,连居民楼的灯火都渐渐熄灭了。
越走越远,而后就不负众望的迷路了。谢安闲蹲在马路牙子边上,拿手机出来戳两下。他有心要骚扰沈诀,便又发了个兔斯基过去,配有句话:“我睡不着到大街上转悠,结果不知道这是哪儿了。”
然后就默默地等,暗自摆了个赌局沈诀会不会来找他。如果赢了,他就当晚上的纠结是杞人忧天;如果输了,他过两天就安安心心地回京城去,继续在公司实习,偶尔出去玩,等开学躲回费城去。
五六分钟的时间,谢安闲觉得前所未有漫长。
他的铃声响了,是机械的默认音,谢安闲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吓了跳,接起来时声音都在颤抖:“沈、沈诀?”
“你在哪,周围有什么建筑,我去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单相思”,对小沈来说大哥是个依靠,就这么简单。
他本身是个病人,他对自己的感情认知有误,这个在青空的后半部分提过(。
希望大家不要纠结这个点了…………
明天继续。
☆、居所
谢安闲口齿伶俐,这会儿连个方位都描述不清。他听到沈诀在那边叹了口气,然后是发动车子的声音,灵光乍现地瞄上了个路牌。
“诶,这儿有个公交车,你等我下!”三两步跑过去,谢安闲顺着牌子上念了名和路线图,口京腔在夜晚竟然变得绵软了。
沈诀心里有数,对他说:“得了,知道了。你就在那个车等我。”
大约是他住的地方也离这边不远,谢安闲百无聊赖,玩了两局消消乐,接着辆车停在他面前。和那个红色的法拉利不同,这辆很低调,黑色商务车,普通却适合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