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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主不要和尚说 作者:葛伯生

    未看到过糕点师傅会做出奇怪的举动,他们只会做出美味又精致的糕点。

    敕若许诺小练去糕点铺买东西,离开揭榜的地方,人少了许,不过街上大都是在互相询问“沉青”是何人。

    说来奇怪,今年的新科状元竟是无人知晓他来自何处,长什么模样,甚至现居何处。

    所有人都想做第个给状元报喜的人,好领得份报喜红包,也想自己沾染沾染喜气。

    新科状元的神秘使得京中刮起了股谁先找到状元,谁就能获得份大红包的风潮。

    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

    时间中了榜眼和探花的两位公子,竟无人问津,还是自家府上的家丁去看了,回来告知的。

    但这也是意料之中,府上反而没有那种惊喜感。

    特别是何府的小少爷,听闻自己中了榜眼,却丝毫没有欣喜之意,“早就知道的事,报什么报!”

    他冲家丁吼着,“有这会子闲工夫,还不如去把人给本少爷找回来!”

    家丁吃力不讨好,应了声“是”,又赶紧退了下去。

    ……

    小练没让敕若牵着,撒了欢儿的往前跑。

    敕若让他跑慢点,小练转过头答应,没注意到前方有人,撞了上去。

    那人被撞得退后步,眼见小练被撞得歪了歪,就要往后倒,那人赶紧向前步,想要扶。

    小孩儿身后已经有人将他抱了起来。

    花子夭个步移,冲了过去,免得小孩儿摔个仰马叉。

    敕若走上前来,“咦?施主是那日的……”

    花子夭不动声色地上前步,半挡住了敕若,抱着小练,对依旧只着袭青衫的俊秀公子笑道:“恭喜新晋状元,贺喜沉青公子了。”

    ☆、第五十四章

    花子夭晃了晃怀中小练的手,“要我说,是这小孩儿最先找到你,不知可否领赏钱了?”

    沉青笑了笑,眼睛却盯着花子夭身后的敕若不放,“当然,不过认出在下的不是他,而是你。”最后几个字,他对着敕若说道,笑得意味深长。

    敕若却只淡淡看了他眼,“谢沉青施主好意,贫僧无功不受禄。”

    沉青却摇了摇头,“小师父长得好生俊俏,桃花含春,便是在下见之,也不由倾心三分。”

    沉青顿了顿,“便是几个赏钱,就当小师父今日饱了在下眼福之功好了。”

    说罢,沉青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递给敕若。

    敕若摇头,“谢施主好意。”

    花子夭冷笑声,牵着敕若离开。

    沉青手中的锦囊无人问津,他倒也不恼,只是收起了锦囊,继续往前走,似乎这只是个愉快的可以被忽略的小插曲。

    虽然只着袭朴素至极的水青薄衫,但沉青气质之卓然仍令他在大街匆匆来往的人群中出类拔萃,眼就能看到。

    敕若回过头看了眼,却只是匆匆瞥,便被人硬生生给扳了回来。

    “看什么?”花子夭的语气十分不满。

    敕若摇头,“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觉得奇怪就别靠近!”

    前方拐角就是生意爆棚的糕点铺,不过此刻正值午时,人少了些,但店中还是有不少人正在挑选品类繁的糕点。

    还未走到店里,花子夭抱着小练笑道:“你倒是真会吃,宫中御厨做的反而比不上这宫外店家所做的了。”

    小练嫌弃地看了花子夭眼,他才不要告诉坏人,是小九很喜欢吃这家的绸云糕,宫中人都做不出来,小九也不能告诉别人他去过宫外,吃过那街边小店里的绸云糕。所以小练准备带回去给小九尝尝,当然他自己也想尝尝。

    敕若身为小练的爹爹,想为小孩儿买点东西,不能每次都是花子夭在买……

    于是敕若拿着花子夭给他的钱,走到店中,又退出来,回头看了看在店外等着的大小,大小不约而同地对他笑了笑,他才又走了进去。

    小练没有让花子夭放自己下来,他心安理得的让花子夭路抱着,暗道自己为什么不再吃胖点,长重点,最好压得花子夭半个月都抬不起手来。

    但小练没有心情跟花子夭斗嘴,自己胡思乱想着,就想到了方才那个笑得不怀好意的青衣人。

    “坏人!”他小声喊道,害怕店里的爹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花子夭听见这个称呼,根本不理他。

    小练不依不饶,“你不是坏人吗?你刚刚为什么不把欺负爹爹的青衣人打跑?”

    花子夭眉挑,“你哪只眼睛看到那青衣人在欺负你爹了?”虽然,在他自己看来,沉青的举动的确很有挑衅自己和欺负敕若的意思。

    “难道不是吗?”小练想了想,说道,“他居然硬逼着爹爹拿他的破锦囊诶!”

    花子夭说道:“可你爹表现很好。”

    小练瞪了瞪眼,“你的表现非常不好。”

    花子夭哼了声,“他对我还构不成威胁,小屁孩儿毛都没长齐,担心那么做什么!”

    小练不被领情,鼓起腮帮子,“坏人!你就直抱着我吧!”

    “你以为这就能累到我?”花子夭像是掂东西般掂了掂小练,“你再吃几年吧!”

    两人有些幼稚的争吵停在敕若买完绸云糕出来时。

    敕若买了四盒,小练嚷着现在就要尝块,敕若不许,“还没吃饭,你得吃饭才能长高。”

    小练又嘟起嘴,随手指了家,“那随便吃就好了。”

    敕若不理会小练的蛮不讲理,转头看,是家小小的路边面摊,有几个人在吃面,看上去也不错。

    花子夭抱着小练,“就这儿罢。”

    三人寻了个小桌子坐下,花子夭和小练都要了碗牛肉面,敕若只点了碗素面,觉得刚刚好。

    “诶?”面摊里的人都开始往外看,纷纷议论起来,“那不是今年榜上的第五名考生嘛!”

    “是呀,那天贡院外闹得可厉害了!”

    “最后只得了第五,你说会不会就是他们说的那样啊?”

    “啧啧,如今这官儿这朝廷啊……”

    “哎呀呀,”面摊小老板直竖起耳朵听着,听不好,便跳出来让客官们打住,“几位客官,莫要说这些!莫要说这些!”

    但是听者有心的已经回过头去看了。

    敕若转过头,便见面摊斜对面是个偏僻的窄巷,巷口有株垂柳,此刻绿枝抽条,翠嫩嫩的长势喜人。

    树下立着人,敕若仔细看,正是那年轻书生。

    花子夭也看到了,但没有过理睬。

    “他怎么来到这儿?”敕若问道。

    花子夭摇头,余光瞥见小练正在悄悄从他碗里夹牛肉,于是不动声色道:“可能是看小屁孩儿吃得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