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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topia 作者:六味地煌丸
吗?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不过几个小时。”
“印桐,你仔细想想,如果你是印晴,你从个陌生人家里醒来,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你会选择去哪里?”
“那个地方,是你和印晴都知道的,并且坚信,定是安全着的地方。”
家
“小的时候印晴和我玩捉迷藏,无论鬼在哪里,她都会坚持不懈的躲在个地方。”
顺着楼梯慢慢向上走,我试图用告诉林延的话来说服自己印晴定会躲在那里。
“她总说‘哥哥这里是最安全的,只要有哥哥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但是我根本保护不了她。”
棕木的楼梯发出细微的哀鸣,林延难得沉默了路言不发,我却无心去关注他。
“我总是欺负她。”
“总欺负她,好像不欺负她,就不像个哥哥似的。”
这条路的尽头会是我唯的家人,恐惧感随着时间渐次升腾,石英钟咯噔咯噔的声音在静默的空气里踩着单调的舞步,下下碾痛我的心尖。
这很糟糕,没有什么比现在糟糕了。
我将手放在木质的门扉上,看着它以肉眼可观的程度战栗着,最后连指尖的血色都渐次褪去,停留在无力的苍白。
我觉得我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
四溢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将恐惧咽回肚子里。唇上传来尖锐的刺痛指尖苍白得近乎灰败,我松开来了对嘴唇施虐的牙齿,指尖微作力,推开了面前的门。
而后眼前,难以预料的现实仿若在午夜播放的摇滚乐般诡异的乐曲,震得我瞬间头晕目眩。
☆、chapter10异常
黑匣子(九)
恩熙给我的纸条上写的地址是校医室。
学校的校医室并不在教学楼内,与其说是校医室,倒不如说是校医院。
然而那栋被隔绝出来用作医务的楼,只有楼靠近门口的那间才对外开放。
学生制造出的尸体都会被送到这里。
成为,实验品。
恩熙有很理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但我并不觉得她会这么轻易就放我魂归西天。这是种奇怪的直觉,直观上我觉得恩熙和那个人样同这里格格不入,比起那些麻木得近乎于机械化的同学,他们少少都有些不同。
恩熙总给我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她为这里而生,这里,为她而生。
种令人发毛的感觉。
正午的太阳蒸腾着地面,寂静的走廊里却空旷而阴冷。我走过贴满奖状的墙面看到尽头冰冷的镜子上属于我的剪影。而后抬手,敲响了医务室的门。
开门的是位年轻的医生。
【“啊啦,同学你身体不舒服吗?”】
阵阵耳鸣声中,我听到医生模糊的声音,而后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
【“这样啊……那么就是来找人的咯~”】
【“不……不是……”】我在心里深呼吸着仰头冲医生笑了笑,抑制住转身就跑的恐惧,轻声说道,【“我来这里看望个同学,我听说……他生病了。”】
【“哎?那那位同学叫什么名字呢?”】
【“他叫……”】大脑中蓦地片空白,我望着医生温和的脸,唇齿开合,吐出我最不想说的字眼,【“他是高二a班的……班长。”】
chapter10异常
【“哥哥,你不喜欢妈妈吗?”】
女孩稚嫩的声音像是立体音效般在耳边回荡着。
【“哥哥哥哥,你怎么不理我?”】
眼前恍惚得仿若旧时代的黑白电影,糟糕的画质带着纷乱的雪花点时隐时现挥之不去。我试图越过女孩径直下楼达到逃避这个问题的目的,她却固执的张开手臂倔强的挡在我面前,用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说着极其残忍的话。
【“我不会让哥哥继续讨厌妈妈的!”】
【“让开。”】
我已经预料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了,烦躁的感觉铺天盖地的淹没我的理智,我听到心脏跳动的杂音,遍遍磨练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们是家人!我会让哥哥也喜欢上妈妈的!”】
年幼的女孩挡在我身前,唇齿开合字字如血。
而后,视野陷入鲜红的死海。
※ ※ ※ ※ ※ ※
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我依旧躺在林延家的沙发上。
玄关的门已经被装上了,修门的家伙目前正坐在餐厅的椅子上远远的望着我,而我却没有半点回看他眼的欲望。
那些被遗忘了太久的记忆肆意的践踏着我仅存的理智,剧烈的心跳狂妄的嘲笑着我的自欺欺人。眼前阵阵发黑呼吸急促得几欲窒息,我听到林延的声音悠悠的飘来,恍惚得仿若存在于另个世界。
“你醒了?”
有人用手背触上我的额头。
“还好吗?”
那种温暖令人惶恐,鲜血漫盖视野思绪纷乱错杂,我试图避开记忆里那些肮脏的恶行,却发现自己早已罪孽深重。
两年前那个阴雨漫布的夏天,我在害死了个无辜的少女后,又亲手将自己年仅三岁的妹妹推下了楼梯。
血色漫布视野,林延的声音变得愈发得恍惚。身体腾空的感觉惊得我瞬间回神,抬头的瞬间,便撞进了双担忧的眸子。
“印桐……”
金发的青年微微颦眉将我放下,而后轻笑着凑上来蹭了蹭我的脸。
“我的错,早知道我就不该放你个人,你睡着了都该把你牢牢的搂着。”
“我又不是狗……”
低声抱怨的时候才意识到声音的嘶哑,视野由模糊渐次清晰映出二楼卧室苍白的天花板,我望着林延的背影怔了半晌,直到撑得眼睛酸涩发疼,才缓缓合了眸子。
我觉得我累了,所有的思绪都定格在了印晴身上,半丝游弋不开。
我年仅五岁的妹妹,现在正被关在这层尽头的储物间里,眼神空洞得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陶瓷娃娃。
这切,都是我的错。
三个小时前,我在曾经的家里找到了印晴,她依旧穿着那件浅粉色的睡衣在我的卧室中间,却对曾经视若珍宝的长耳朵兔子置之不理。我看着她将干裂的薄唇贴在女人皱缩的脸颊上,垂眸落下个虔诚的轻吻,我看见她薄唇轻启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而后粉嫩的舌尖舔过女人肮脏的腐烂的脸,就像是品尝着道无上的佳肴。
脱离世界的第十八天,我在零下 3℃的房间里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礼盒,头颅,与女孩漆黑的眸子,蠕虫,腐肉,与殷红的舌尖。
我感觉到胃里翻江倒海的暗涌激昂着欢呼雀跃,我听到炙夏的蝉鸣声此起彼伏,最后轰鸣着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