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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人渣 作者:玺三声
门吗?”
杨茹暮瞥了眼杨祺陵,见对方认真地盯着墙上的挂钟发呆,点帮衬的意思都没有,只好含糊地“嗯”了声。
杨翊泞眉头挑,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锋转,难得流露出点小温柔,“好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中午。”杨茹暮疑惑极了,你这小子今天怎么那么淡定?
吃完早饭,差不九点,杨祺陵在玄关看这对母子依依惜别。
杨翊泞赶苍蝇似的催促道:“……行了你快走,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看这小子手插裤袋懒洋洋的样子,杨茹暮真想打他,出手的瞬间却又换成了个浅吻,落在杨翊泞的脑门上,“我会早点回来。你会等我吗?”
“不会。”杨翊泞比平时冷静的表情渐渐爬上红晕,瞥着旁被当成空气的杨祺陵,眼神还有点小得意,但嘴上却说得非常没心没肺。
杨茹暮正蹲着给杨翊泞翻裤腿上的褶子,听杨翊泞毫不犹豫说的“不会”两字,居然生出点些微的不安,但这念头只在杨茹暮心里转了小半圈就又被别的心绪埋汰,只留下丁点不为人知的痕迹。
杨茹暮含笑着骂杨翊泞,“你个没良心的!”
唠叨完注意事项,杨茹暮被前头脸黑线的杨祺陵扯着衣领提拉出去,庭院的铁闸门关上的时候,杨翊泞突然叫住他,“温小瑜。”
“怎么了?”杨茹暮手抵着门探头张望,“干嘛突然这么叫我?”
杨翊泞朝他勾勾手指头,杨茹暮只好挣开杨祺陵走过去,只听杨翊泞轻声在他耳边说:“你结婚了没?”
那声音如既往的童真,听到耳里,居然有午夜猫嚎的惊悚,杨茹暮愣了愣,下意识地回答:“没有。”等这话说出口,杨茹暮又觉得有点怪怪的,这种事他可以跟任何别的人说,但总觉得对象是他儿子,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杨翊泞点点头,很淡的个表情,将杨茹暮搭在他肩上的手拍开,转身朝室内走。
这么明显的不爽杨茹暮要是还看不出来那还真不配做这个妈,“生气了?”你不是最不希望我结婚吗?怎么现在反而不高兴了?还是说……因为我今天的事?杨茹暮莫名其妙地拉住杨翊泞,解释着,“我今天真没办法带着你,不是故意的。”
这句“不是故意”杨茹暮不知说了少回,敷衍的语气连他自己都听得异常无趣。
杨翊泞背对着杨茹暮,似乎深吸了口气,才转头笑嘻嘻地说:“你快去吧,我会等你的!”
被杨翊泞倒推着出门,杨茹暮心头的疑惑只坚持了几秒,就又烟消云散了。这时,阵冷风过境,将两人的衣服吹得翻飞而起,杨茹暮伸手抱住杨翊泞,“外面风大,你快进去。”
杨翊泞小小的脑袋埋在杨茹暮的怀里,风呼啸而过,杨茹暮好像听到儿子轻轻地应了声,只是,那点微薄的回应在冷风中打旋了几个弯子,支离破碎的好似……苦不堪言的呜咽。
杨茹暮摸摸杨翊泞的脸蛋,上面似乎有清浅的湿意,他心里咯噔下,逗留在脑海中那点不祥的预感越演越烈,“……儿子?”
“你走吧!”杨翊泞抬起头,脸上尚未干涸的泪水下个天真的笑。
杨茹暮左右为难。
外面等着的杨祺陵被晾了好会儿,终于火大地将杨茹暮拖了出来塞进车里,车开出去好会儿,杨翊泞流着眼泪冷着脸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杨茹暮双手捂住眼,油然而生的愧疚感令他看上去既狼狈又难过。
很年前杨茹暮直在想,如果时间倒回年少时分,他能给杨翊泞个怎样的人生?
重生这种事情实在太犯规,因为对他而言,身边所有人所命定的悲剧都曾真实发生过,他怨恨他们,又缅怀他们,甚至被种名为使命的枷锁层层绑架,进退维谷。
他那么偏心地将他那点少之又少的亲情只给了杨翊泞,实际上却哪个都放不下,到头来,也只能落到这个境地。
他永远有那么做不完的事,如碗浓茶下碾碎的年华。
乏善可陈,却不得不为。
此刻他坐在车里,安静地掉眼泪,身旁的杨祺陵言不发地开着车,路静得可怕,却恰恰符合这天的黄历。
车稳稳前行,从郊区拐入坟岭。
盘山公路沿边的迎春开得正俏,杨茹暮侧头望去,满目绿树红妆,今生今世他能葬在这里,已经算得上最好的归宿。
从前他活着时居无定所,死后大概连骨灰都拿去给人镇田了。
如此对比,现在这样,真的足够体面。
正想到伤心处,车停了。
“到了。”杨祺陵刚伸手过来,杨茹暮便飞快地将安全带解了,径自跳下车。
杨茹暮跑下车时没来得及看路况,恰在此时迎面过来辆摩托,听到那个刺耳的马达声,他整个人顿时僵成雕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正面撞过来,连躲都不知道朝哪躲。身后突然涌上来股大力,拽拉着他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这才堪堪与那辆摩托车擦肩而过。开车的人罩着兜帽看不清相貌,身形看着像个瘦削的年轻人,他身后倚靠个戴头盔的男子,病怏怏地搭着他的肩,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要是平常人看杨茹暮跟个傻子似的那等着挨撞早就破口大骂了,这人却只是单手朝后扶正后座看上去虚弱疲软的同伴,然后目不斜视地扬长而去。
离得远了,杨茹暮居然觉得这两人的背影看着挺眼熟,似乎近段时间内,他还在什么地方见过?
“……嘶,等……”杨祺陵突然的拉扯引得杨茹暮脚踝处阵刺痛,杨茹暮这才发现刚才躲闪的时候脚扭到了,“等会儿。”杨茹暮试探地往前走了两步,他从前也老扭伤,走几步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可杨祺陵却突然将他背了起来,“你好娇气。”
我没让你背啊!杨茹暮趴在杨祺陵背上脸郁闷地生着气,冷眼看着视线下子被拉高那么。
星星野草,矮矮陡坡,泥泞的山道因春雨刚过还有点滑,杨祺陵却走得非常稳当,“我想起小时候跟我哥出去爬山,那时候运气真不好,刚爬上山顶,天就下起大雨,然后我哥就将我背着往山下跑……”说到这杨祺陵突然停住,似乎想到了什么,想笑却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这停顿使得杨茹暮也陷入回忆,杨祺陵那时候人矮腿短,跑起来跟只乌龟似的,杨茹暮没办法只好将他背着跑,这小子居然将鞋脱了给杨茹暮盖头顶上,说是给他挡风遮雨。
有这么整哥的吗?
杨茹暮眼里流露出些微的酸楚,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感动还是苦涩。杨茹暮将头靠在杨祺陵肩上,“那你今天,是带我来看他的?”
“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