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人渣 作者:玺三声

    长了翅膀的童话。

    这人的背影看上去如同幅再凄美不过的水墨画，那么好看，却没人能走进她的世界里，orient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走吧！”

    “嗯。”杨茹暮抽出手，飞快地藏进外衣口袋，却被口袋里“嗡嗡”作响的东西吓到了，他忍着慌张将那东西提拉出来看——

    只完整的机械蝶，与他交给陶厉苫那个差不了少。

    「这是我们拿来投放鬼影的小型投影仪，是不是很漂亮？」

    杨茹暮转身望过去，个画着小丑妆的男子正表演着魔术，群小孩围着他打转。再往远处看，掠过升降梯，抛开过山车，跳过海盗船，摒弃切欢愉的因子，黄昏下的游乐园，居然充满冰冷如墓地般的阴森。

    手表、蝴蝶。

    有什么从脑海里闪而过——

    就是你！

    我记得你，那个手表，就是你给的！

    你早就注意我了是不是！

    去他的隐忍，去他的筹谋，杨茹暮猛地捏紧手中的那个所谓的礼品，冷着脸就要返回去，我就在这里，有种你杀了我啊！

    orient抓着他的肩将他硬扯了回来，“走吧！快关门了。”

    “走吧！”orient又说了遍，这回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乞求，“走吧，他有刀……”

    那把藏在袖子里的水果刀，杨茹暮也看到了。

    「我等了这么年，只是想跟个人走这趟。」

    冗长的昏暗回廊，那个男人走在前头。

    恐惧使杨茹暮暂时丧失了思考的本能，以至于那时候只想快点出来，连对方说的什么，都没敢仔细听。

    「他是谁？」

    我朋友。

    「男朋友？」

    不是。

    「那就好，你们……滚吧！快点。」

    警局。

    “……你们说的那个人，他自首了！他是记录在档的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患者，曾因当街砍杀情侣致使人重伤，十人轻伤而被判入狱，刑满之后直接受心理治疗，去年十月刚戳上精神鉴定合格证，没想到又犯了……哎头儿，这边！”

    陶厉苫将围巾扯下来，挂在办公室的椅背上，随后双手抱臂交叠于胸前，脸肃然地打量了会儿杨茹暮，话却是对别人说的，“别围在这，都很闲？”

    看热闹的年轻辈这才哄而散。

    陶厉苫打开隔间的门，最后瞥了眼旁摸着下巴看热闹的姜冼，示意杨茹暮单独谈谈。

    门关上的瞬间，杨茹暮听到陶厉苫这么说：“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这种人存在的价值在哪里？”

    杨茹暮愣住，他活了这么久，太人吃他这点好看了，哪怕上辈子活得像条狗也没人敢弄伤他的脸，这会儿猛然撞上个不感冒的，居然有点不适应。

    “请原谅我的冒犯。”陶厉苫诚恳地说，“很抱歉因为刚才你让我底下的人说了那么不该说的话，我情绪有点激动。实际上我很佩服你的本事，不用怀疑，没错好的相貌也是你的武器。”

    杨茹暮低着头，陶厉苫用这种老熟人的语气跟他说这话，明显认得他，却还是用这种冷硬的口气同他说话，点情面都不留。

    他知道有些人的心就是如此，无论别人友善，也撼动不了他们的原则。

    只是他太需要自由了，所以丁点不顺心的事都会令他感到异常难受，偏偏他还得忍气吞声，生怕发作起来反倒被人反咬口。

    他讨厌被人管着。

    受不了别人的说教。

    刻薄和恶毒直是他如影随形的标签，他狠心连皮带肉地撕了下来，想再贴回去，却早已找不着原来那个伤口。

    ……只得，像只落了水的蔫猫，讷讷的。

    杨茹暮垂下眼，沉默不语。

    陶厉苫无奈地长吁了口气，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吃这套。

    当你以为这个人仗着年轻貌美趾高气昂时，她留给你的，总是个腼腆而羞涩的侧影。

    渐渐地，陶厉苫开始明白，好看其实只是其次，那些人最中意的，其实是她那点不骄不躁的矜贵。她从不因为是个女的就颐指气使，撒泼打滑地央求什么特殊待遇，不过分显摆那份独无二的颜色，她就那么静静着，你不跟她说话，她也不会主动开口。

    而等到他上前步定睛看，居然还从她身上读出了种深深的，自卑。

    世界那么大，姿色中上的都不好意思夸句漂亮，陶厉苫却是结结实实地见识过那些确实好看得出人意料的姑娘，这里头做作矫情的大堆，他也是头次碰到这种高颜值的群体中还有人自卑成这样的，真是件稀奇事。

    但就是这份稀罕，令人想不对她心存好感，都难。

    胸膛里那口郁塞的闷气消，陶厉苫面色便缓和了几分，“你还是少跟别的男人出门，先顾好家里那个吧。”

    家里哪个？杨茹暮郁闷地抬起头，只看到陶厉苫面无表情的脸上，还存着份深切的忧虑，就如同暴风雨前那个安宁的早晨，肃静得有点不正常。

    难道他当小三那事，姜冼还告诉陶厉苫了？这种事值得大肆宣传？杨茹暮顿生尴尬，藏在口袋里的手都不知该收拢还是摊开。

    另边，姜冼拿手肘撞撞orient，“你俩什么情况？”

    “……陪个精神病逛了会儿鬼屋。”

    “那老男人还肯为你们自首，知足吧！他这回的行为可入不了刑法，连杀人未遂都算不上，我听说……”姜冼指指天花板，“……他们正商量着将他放精神病院，那地方可不是人呆的。这人居然也愿意，我真是服了你们了。”

    说到这，姜冼眉峰挑，“对了，她谁啊？从前怎么没见过？你亲戚？你这是，带她下海？”

    orient无语地看了会儿姜冼，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决定狠狠打这家伙的脸，“姜总，那是你妹妹。”

    “……我艹你妈！”

    姜冼猛地扑上去拍门，“姓陶的，你他妈给老子滚出来！老子小妹你也敢染指你信不信我告你强……”，门突然开了，姜冼收势不住，扶着门把强装镇定，嘴里弱弱地吐了个未说完的字，“女干。”

    “过度保护和谋杀其实是码事”，陶厉苫推开姜冼走了出去。

    房间里瞬间只留下三个人。

    姜冼冷着脸看了眼杨茹暮，侧身打发orient，“你忙你的，我和这小丫头还有事要谈。”

    姜冼算是evil的老客户，连平时笑脸都不露个的主管都对他客客气气的，orient可不敢，也没那个资格管姜冼家里的闲事。

    他听说这两兄妹关系不怎么样，否则那点破事温瑜也求不到他头上，豪门恩怨，他反正是看不懂，“我走了。”orient朝杨茹暮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