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人渣 作者:玺三声

    前，也显得不够看。

    姜冼下意识地倒退了步。

    “据我所知，你车库里那辆玛莎拉蒂是04年的老款”，陶厉笘往衣兜里掏了掏，最后只拿出块大白兔奶糖，他感到阵口干，鼻子里飘的都是烟味，“个从来不碰旧车的人，居然在十年后重新将它拿了出来，我很疑惑”，陶厉笘舔了舔上唇，又重申了遍，“真让我大开眼界”。

    陶厉笘最后瞥了姜冼眼，目光中饱含深意。

    他们又重新坐上了车。

    “头儿”，小警i察请示，“咱现在去哪儿？”

    陶厉笘面无表情地说：“把车开进去，到他那地方玩玩。”

    姜冼那幢房子的车库里，原本停着凯迪拉克的车位空着，玛莎拉蒂也不见了踪迹。

    小警i察摸不着头脑地哇叫了几声，姜冼面色凝重，陶厉笘沉静如水。

    陶厉笘在离车库出口最近的个空车位旁，嘴里含着糖，拿脚尖随意地点了点，“凯迪拉克ats－l”，他看着地上留下的轮胎痕迹吐出型号，而后他又指指另条痕迹，说，“玛莎拉蒂mc12。”

    实习警i察在陶厉笘身后记着笔记。

    “没想到陶警i官对车这么有研究”，姜冼讥笑道，“我特别能理解你的艰辛。”

    陶厉笘无所谓地接过话茬，“自行车挺好”。

    姜冼笑得放肆了。

    “好了，姜冼。”陶厉笘说，“你不用转移话题。”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来回扫视，“那辆凯迪拉克上是谁？”

    姜冼扯动嘴角，“陶警i官，你不得不佩服你扯淡的本事！辆凯迪拉克能说明什么问题？天底下可不止我个人有，你何必将不相干的人扯进来！”，他无聊地双手抱臂，“哈！至于玛莎拉蒂，谁知道呢，说不准我又对它起了兴趣……”

    “很不巧，姜冼，你恐怕没法跟你的玛莎拉蒂再续前缘！它与桩命案紧密相关”，陶厉笘将姜冼双手铐上，拎着他的后领将他押推入车内，“而昨天下午二点左右，真不好意思姜冼，比起你，我相信科学，”陶厉笘沉声说，“如果你昨天是这个点出的门，我有理由怀疑，你具备充分的作案时间。”

    陶厉笘遗憾地说：“请你走趟吧。”

    杨茹暮出门贮备下周旅游的物资，居民区的外围是个林道公园，这时候刚过八点，跳广场舞的大妈大爷还在热火朝天地晨练。

    从前的他并不知道那时候的姜冼到底跟姜琬谢冯闹到了何种僵局，他并不关心姜冼说得也不。

    就那么只字片语的几句话，杨茹暮还是能猜到，有傅玖看着，想出大事恐怕不容易。

    想到这，杨茹暮总算舒了口气，他穿过公园往市中心走，条巴比伦犬慢悠悠地从他身边路过，蝴蝶似的耳朵随着秋风轻颤，它昂起头高傲地睥睨了他眼，双没睡醒的眼睛突然瞪圆了，而后乖乖停在他面前，死活都不肯走了。

    后面的主人无奈地提拉着它的链子，“……二师兄，走啦走啦！你都结扎了还想这些有个屁用……”

    杨茹暮听到“结扎”两个字，突然有些不舒服，他近乎慌张地走了，转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个人，他心里有事，连声道歉都懒得说，推开对方扶着他的手，沉默地走远。

    直到走进超市，被里头的暖气吹，他才为方才的失礼感到不好意思。

    他习惯低着头，自始自终都分不清梦与现实，不是个有本事的人，大概永远都不可能是傅玖喜欢的样子……

    好在他已经不在乎了。

    爱是情感的升温，需要太的燃料。

    他承认他还是喜欢他，但这点喜欢好像已经凉透了。

    得不到的，那就算了。

    他逐渐变成了这样个人，对感情缺乏热情，冷漠地看待那份暗恋，不期待，不乞求，将所有的情绪都冻结在了0℃以下，就这样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来时杨翊泞搬凳子坐在大门口，杨茹暮经过他身旁，杨翊泞动了动鼻子，“瑜妹妹，你买柠檬了吗？”

    “并没有。”杨茹暮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杨翊泞起来围着杨茹暮转了圈，最后指着杨茹暮的衣袖说：“柠檬味。”

    杨茹暮抬起手闻了闻，除了些杂七杂八的味道，还有股极淡的柠檬香。

    他想起刚才在小区里撞上的那个人，他依稀记得是个男的，什么样子他没注意，回忆起来，只记得有股极清的柠檬香。

    ☆、第 11 章

    这天的早晨似乎格外混乱。

    警i笛声从远处过来，最后在这块居民区徘徊停留。

    杨茹暮被股烟味熏醒，盘丝似的烟雾从门缝里钻进来，冒黑的火苗吐着猩红的芯子燎过，卧室的门泛着不同寻常的火花。

    杨翊泞呢？

    他这时候极度后悔将这么个小不点独自扔在隔壁屋里，杨茹暮拍打墙面，微波的回音空前清晰地撞进他耳里，阳台上的玻璃被火烤得炸开了裂纹，他趴在墙壁上静听，除了火势汹涌发出的“啪啪”声，点回应也没有。

    杨翊泞刚搬过去时，他们两个人都不太习惯，最初的段时间，都是靠着墙壁上的叩击声来作为彼此共享的晚安语。

    长夜漫漫，仿佛放大了所有的爱喜。

    手掌上的大小鱼际不可遏制地痉挛，他听到心脏被敲响的声音，咚哒咚哒。

    格林童话烧红的纸张片片飘在天花板上，这是他的重生？

    搁墙角的婴儿床雪白的护栏吱吱呀呀地爆响，这就是他的重生？

    条火线顺着地板上朝前走，爬过印着杨翊泞满月照的布艺毯嗖得窜得老高，原来这就是他的重生？

    秒与秒之间悄无声息地停顿了刹。

    火红色的火焰烧得他的神志从未有过的清醒。

    杨茹暮裹着浸湿的大浴巾撞开门出去，走廊地板的温度使他的脚步微顿，楼下已经是片火海，黑黄交拢的浓烟充斥着整个空间，可见度几乎是零。

    有光晕投射在墙上，居然有股禅意的慈悲。

    他摸索着朝走廊另头的卧室走去，原本近在咫尺的距离被看不见的未来拉长了好几个世纪，他几次以为到了地方，撑着股劲往前撞去，结果碰到的都是墙壁，这时候他的眼睛快睁不开了。

    在很近的位置，有墙板摇晃的响动，他才发现终于找对了位置，身上的湿度快被蒸干，杨茹暮撞开门冲进去，“泞泞”，他喊了声，又觉得这做法太过于愚蠢。

    火。

    它唱得那样动听。

    他的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火热的气息在他周围吞吐，杨茹暮跪伏着，在这个房间里寸寸地翻找。

    有时候碰到个滚烫的物体，他也要仔细确认，才松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