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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龙君请稍等 作者:四月流春
眠。”
这时,外面传来了祭司的说话声,敖沂脸上顿变哀容,对着老龙王,端端正正用力磕了三个头,刚直起身,几个祭司就带着徒弟鱼贯进来了。
已是后半夜,倦意最浓的时候,今晚没有月光,夜色深沉浓重,海水仿佛停止了流动般,既闷且热,凝滞让人烦躁。
暴风雨要来了吗?
“怎么这么慢?”敖沂佯怒责问,虎着脸发脾气,“还不赶紧给看看,商量半天,商量出什么结果来了?”
群祭司战战兢兢,捧着药箱的小徒弟是大气不敢出,低头缩肩膀扮木头人,其中好几个身形都和敖沂相差无几,还统穿的白色长袍。
你闪我避半晌,众祭司最终是把施老推了出来,施祭司硬着头皮上前,苦着脸说:“沂王子,我们商量过后,也觉得老主子总这样昏睡不好。”
“所以呢?想出法子了吗?”敖沂半身被鲛纱帘子掩住,嗓门洪亮,气势逼人。
施祭司往后招招手,他的小学徒赶紧上前,消失在厚重的鲛纱帘子后面。
“沂王子请看,这小块,是非常珍贵的兰鲸香,提神醒脑,这方法催人醒最温和,您看如何?”
敖沂气结无奈:“你们是祭司,问我有什么用?快试试!”
门口的守卫围观半晌,放下心来,集体认定正如龙王所料:沂王子着急,肯定会折腾祭司尽快唤醒祖父以获得帮助,由他去,看好他!
海底闷热得越发厉害了,几重鲛纱帘子动不动,仿佛静止了般,暴风雨正在酝酿中。
天快亮了,守卫辛苦天夜未敢合眼,但血肉之躯总需要休息,于是他们开始呵欠连天,身形萎顿,强睁着眼睛,打起精神听里面的剧烈争执:
“这珍贵的香怎么没用?”敖沂大声问。
祭司们纷纷劝慰:“您稍等,须等段时间。”
“究竟要久?这法子究竟有用没有?”敖沂的声音听着就急躁恼火。
祭司们吱吱唔唔:“呃,这个嘛……您耐心等等……您别急……”
“我能不急吗?”
“您再等等,再等等啊。”
……
敖沂不间断地催,祭司们急得团团转,带着七八个徒弟几次回隔壁屋取药,再救火般冲回来献策献药,里面乱成团,敖沂质问完这个催促那个,声音在僻静的养安殿中特别清晰,听起来快要崩溃了。
——唉,可怜的沂王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返回西西里,好心前来救援,却惨遭恩将仇报,这世道哟,这亲情哟……
守卫们都是同情的,奈何他们所属东海,且人微言轻,只能听令行事。
“嘭~”大声,里面传来器具破碎的声音,然后是敖沂失望的吼声:
“出去出去!通通出去!这么祭司没个帮得上忙的,要是明天再想不出办法,你们可得小心了,都出去吧,唉!”
“是。”
“您息怒。”
“我们马上回去想办法。”
七八个祭司带着各自的学徒,被训得灰头土脸,窝蜂地被赶了出去,均满脸惶恐惧怕、唉声叹气,簇拥着回去了隔壁屋。
守卫们同情地目送可怜的出气包们离开。
门再次被缓缓关闭。
*****
“谢襄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诸位请放心,我定会尽快回来善后的!”这是敖沂的承诺,他不能走了之。
拜别好心人之后,敖沂凭借小时候和堂兄玩捉迷藏的丰富经验,熟知宫里的小道和犄角旮旯,同时也亏他伯父把龙卫都派出去追杀容革行、截杀兄弟家,所以宫内守卫特别松散。
看来,他们是真准备对我们家下狠手了!
虽然早有警惕,但到了这刻,敖沂还是特别的失望悲伤,因为拔刀相向的是亲伯父;再想想,父王肯定失望痛心,那是亲哥啊!
敖沂屏息凝神,缓缓接近记忆中的个采光口,轻轻推开坚硬厚实的白晶窗,勉强挤了出去。
出来了!
敖沂深呼吸,贴着宫墙定,刚准备到对面岩礁去,头顶突然炸开道炫白闪电,同时传来“噼啪轰隆隆~”巨响,雷声大作,紧接着海流开始变得紊乱无序,抬头看,只见天空绽放无数闪电,银光四溅。
暴风雨来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是会阻挠伯父的人追杀还是会阻挠我的亲人族人离开?
敖沂不敢细想,只能祈求海神保佑,游出去龙宫段距离后,他化身白龙,全速前进,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第100章
电闪雷鸣,暴风雨说来就来,海神伸出只手,轻而易举把海面搅得翻来覆去,浪高过浪,声势吓人,大自然的怒火谁也承受不住,龙也不例外。
“族长小心。”群沂海龙潜下海底回避风暴。
“没事。”敖雍稳住身形,无奈道:“出行没看好日子,寒季竟然有这样暴风雨?哪儿作孽遭雷劈呢?”
兽人纷纷凑趣:“肯定是东海!”
“我猜也是,变异动物造成少海族伤亡,东海难辞其咎。”
敖雍叹息道:“应该说是东海龙王。他无德无良,害死无数无辜海族,可惜东海的事旁人管不得,但造的孽始终会算在他头上。”
此处海水不算太深,群龙紧挨着,耐心等待暴风雨过去。
“玄弟他们去探路怎么还没回来?”有兽人担心问。
“该不会还在海面上吧?”
敖雍倒丝毫不担心,戏谑道:“放心,那么群大个子,暴风雨掀不动他们。何况有那沂王子等着,我弟是任谁也拽不走的。诸位瞧瞧,连我也被吸引来了。”弟弟身强体壮战斗力流,做哥哥的特别骄傲,虽然他找的伴侣……有点儿出人意料。
听着族长调侃亲弟弟,群兽人乐不可支附和大笑:
“哈哈哈,有道理!”
“嘿嘿嘿,您是没见着,上回火烧蓝屿时,玄弟跟那王子全程贴着,还打斗呢,他连爪子都不敢张开!”
“对对对,当时我就在旁边,都不好意思了。”
“那沂王子看着不会高傲蛮横,但具体没相处过。”
……
敖雍细细听着,他年长幼弟许,虽然不赞成对方找个王子当伴侣、总觉得兄弟会吃亏受打击,但他百般劝阻无效,只能妥协——总不能真把人逼急了去西西里不回头吧?
就个亲人啊!
所以,敖雍才决定亲自出面考察兄弟伴侣。
就在众兽人百无聊赖趴着,天南地北地闲聊躲避风暴时,最靠上的个兽人忽然怔,紧接着严肃道:
“嘘!别说话,听,是不是……有幼崽在哭?”
这天气,幼崽在哭?
众兽人忙正经起来,尽量往上浮,竖起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