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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龙君请稍等 作者:四月流春
西里的叔父家回来了。”
“哎,可惜我点儿也不记得。”敖沂惋惜道。
敖沣扭头看着堂弟:“你那时还不会说话呢。叔父和纪叔来看我,但没带你,听说你因为初次回来,不熟悉环境,害怕得直哭,也病了。纪叔给我吃了陆地祭司秘制的药果脯,误打误撞治好了我的病,不过你们很快回家了,我直没见着你。”
“那些事我听父母提过,听着特别有意思。”敖沂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倒是大家送给我非常礼物,我回家玩得特别高兴,天天泡在玩具堆里,那个印象倒是深刻。”
兄弟俩对视笑,切尽在不言中。
“我小时候啊,”敖沣继续感慨,唏嘘道:“去过次西西里之后,就日日夜夜盼着祖父再带我去,那儿比家里好玩了!”
敖沂扭头,伸手摸祖父,确定对方呼吸心跳都在,才放心收回手,也感慨:“样,我也总盼着祖父带你来西西里。记得很清楚,小的时候,父母非常忙:忙着建龙宫、招揽自由民入族、组建龙卫等等,刚开始就图哥偶尔出海带我玩,后来容革出生,再后来有了你和肖佑,然后又有康弟……哎,小时候玩得真开心啊!”
敖沣赞同点头,落寞道:“可惜,我稍微长大些时,祖父就老了,他身体不好,无法再带我去西西里,而祖母和父王是从不赞同的。”
“没关系,咱们都长大了,只要你来,我们家没有不高兴的。”敖沂安慰道。
这句话之后,两人沉默了半晌。
“好兄弟,你听我的,这次回西西里之后,不要再回来了。”敖沣苦涩嘱咐,声音颤抖着:“祖父的病我很清楚,他、他撑不住了,左右就这几天的事,我会想办法送你离开。”
敖沂却摇摇头,慎重提醒:“王兄别冲动,虽然你是独子,伯父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万事皆有可能,西海龙族居心叵测,伯父……怕是不定辖制得住,别大意了。”
“唉!”敖沣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忿忿道:“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除了我父母和祖母!坦白说,我能理解祖母和母后,毕竟她们出身西海,但父王是怎么回事?为那些糟心事儿,我和他吵了无数次,但他就是听不进去!”
当局者迷,宁相信外戚不相信亲兄弟。
敖沂无言,拍拍兄长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很明白对方的痛苦:父子政/见总是不合,眼睁睁看着父亲做下糊涂事,却又无力阻止,够让人难受的。
兄弟俩被软禁着,暂时无法逃脱,只能说话缓解焦虑。
但紧闭的大门突然缓缓开启,门外传来了老龙后的声音:
“……真该拖出去处死!群废物,这么点小病都看不好!”
“您息怒,病情已经控制住了,两位王子正寸步不离地照顾着。”
老龙后施施然进来,姿态贯高傲,距离老伴病发这么久,她终于出现了——然而进来,她的视线并不是扫向病榻上的伴侣,而是定定地看着敖沂。
“祖母,您来了。”敖沣深吸口气,依旧上前打了招呼,他被老龙王教得很好,温良恭谦,风度翩翩尊贵王子个,性格完全不像父亲。
“唔。”老龙后草草答应,眼睛眨不眨,锁定敖沂。
敖沂剑眉星目,俊朗无俦,身姿笔挺气宇轩昂,长得跟父亲几乎是个模子烙出来的——但问题是敖白跟敖瀚长得不像,且最重要的是:当敖白还在东海时,他因为不能化形而备受嫌弃冷落,等他终于成功化形时,却已经定居偏远的西西里!
因此,老龙后对幼子家……很陌生,也很缺乏感情。
哪里比得上朝夕相处如珠似宝宠着的长子?
“沂儿,见到祖母都不知道行礼了吗?”老龙后威严质问,讥讽道:“那人鱼真是教的好规矩!”
“那人鱼”,自然指的是纪墨,她当初因为不能化形的幼子备受嘲笑,恼羞成怒,着急打发他成家远离东海、到偏远的西西里去眼不见为净,所以才随便塞了条人鱼给他——谁能想到,那不争气没出息的东西竟然真的听话和纪墨结侣了!还处处把伴侣疼着宠着呵护着,简直、简直……老龙后只要想起好好的王子配了条人鱼,她心里就怄得直发堵:
也不知道是气自己、是气老伴、是气纪墨、还是气幼子……总之,她就是不高兴!
“您误会了。”敖沂平静否认,并不如何辩解,因为在他心目中,纪墨是最睿智明理可亲可敬的,谁也动摇不得。敖沂微微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说:
“刚才正和王兄聊起小时候的事。我告诉他,父母第次带我回东海的时候,长辈们送了我金丝兜,穿着护身的,但我觉得妨碍游动,每次父母给穿上,我总是悄悄脱了丢开,”
老龙后傲然闭眼睛,心想:果然从小就反骨!竟然暗中撺掇小沣送信叫那海鹿带走了所有西西里海龙卫!
“……父母拿我没办法,金丝兜就收起来了。”敖沂侃侃而谈,“后来,康弟出生,”
老龙后不受控制地眼睛亮,紧接着赶紧压抑住,凝神细听。
“康弟住在圣湖,他也特别活泼好动,而且从小身体不太好,爸爸就把金丝兜送给了他,康弟直穿到穿不了为止。”
“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库房里堆,大号的都有。”老龙后眼里终于带上了几分笑意。在她心中,敖康也是孙子,而且是身体不好住在陆地湖泊的小可怜,虽然从未谋面,但那股子亲切劲儿是天生的。
敖沂紧紧盯着对方神态,继续说:“再后来,瑞瑞出生了,金丝兜又送了回来,给他穿,瑞瑞很乖,让穿着就穿着。”
“哦,是吗?”老龙后眼里的笑意消失,她对敖瑞的印象比敖沂好些,因为敖瑞内敛安静,上次随家人回东海探亲时看着特别乖巧——但也就这样了,就见过几面,老龙后对其也没有什么感情。
“嗯。”敖沂淡漠回了个字,眼神彻底冰冷下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看来,祖母对自家真是厌恶到骨子里,对天真懵懂的瑞瑞都不例外!
“你——”老龙后张张嘴,突然发现敖沂的眼神特别冷酷,兴许是刚才反复提到的金丝兜,勾起了她些许作为长辈的心,她本意是来质问容革去向的,但最后临时改变了主意,面无表情命令道:
“小沣,随我来,有要紧事问你。”然后瞥了眼敖沂,当看着对方毫无恭敬之意的眼睛时,她再度坚定了决心,丢下句:
“你就在这里伺候着吧,也不枉老头子疼你疼到偏心眼儿!”
然后拂袖离去,敖沣同时被强硬带走,极为窝火,但只能克制,安抚性地给了堂弟个眼神。
敖沂莞尔:“王兄放心,祖父有我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