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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龙君请稍等 作者:四月流春

    游进来,通报道:“大王子,您王兄来了。”

    三个兽人顿时成了锯嘴葫芦。

    半晌后,敖沂才找回应有的表情,微笑道:“是吗?”说完准备出去迎迎。

    但刚游半时,敖沣就已经进来了,脸上竟有三分喜色,这可难得,毕竟他最近挺倒霉的。

    “王兄怎么有空来坐?”敖沂笑问,“知道你这几天忙,可惜我帮不上。”

    如今的东海和西西里海,互相无权干涉内政,小心翼翼维持着友好关系。

    “这是什么话!你难得回来次,只管好好地玩,经常陪祖父祖母说说话就行,他们平日里总念叨你和瑞瑞。”敖沣嘱咐道,他眼睛扫,瞧见容革正在吃果脯,信手捻块吃了。再扫,突然发现个……不算生面孔的生面孔,遂好奇问:

    “沂儿,那位是?”

    敖玄大马金刀端坐,礼貌性地点点头。

    “这是敖玄,我们朋友。”敖沂语带过。

    我们?谁们?

    容革虽然气哼哼,但并没有说什么。

    “哦。”敖沣不置可否,虽然关系好,但他有分寸,不会对堂弟的私事刨根问底,转而歉意苦笑道:

    “唉,结侣仪式取消了,让你们白回来趟。”

    容革难得正经安慰几句:“那种雌性真结侣就糟了,你以后会有好的。”对于幼时跟着敖沣敖沂淘气捣蛋、海洋大冒险的种种,他当时太小、记不清,但那感觉直在,因此私底下相处起来毫不生疏。

    “希望如此。”敖沣自嘲笑。

    鬼使神差的,敖沂大着胆子安慰句:“反正王兄你还不想成家,刚好趁这个机会往后推,等找到喜欢的雌性再说。”

    敖沣略停顿,低头,两手交握,眉眼显出几分愉悦,苦中作乐道:“不然还能怎么样?祖母和母后险些气病了,短时间内估计没精力再给我挑伴侣。对了,祖父派给我个差事,近期我得去趟西西里。”说到最后,敖沣是真的眉开眼笑起来,在他压抑沉闷的生活中,远在西西里的叔父家,像是暖洋洋的束阳光。

    “你要去西西里?”敖沂愕然又惊喜,兴致勃勃道:“那刚好可以跟我们起回去啊。”

    唔,看来王兄是真不想跟西海联姻。也是啊,已经结了两代亲,利弊尽显,第三代还是算了吧。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朝敖玄望去,心想居然都被你说中了?啧啧啧,你条披着呼噜兽皮的龙,真是龙不可貌相……谁知对方像耳朵长了眼睛似的,忽地扭头,双目炯炯有神,倾身关切问:“怎么?”

    “没怎么。”敖沂迅速作若无其事状,风度翩翩地摆摆手。

    *****

    数日后,他们离开东海龙宫,浩浩荡荡往西西里而去。

    护卫们簇拥着两位王子前进,这么成年龙起,基本可以在海洋横着游了——否则东海龙王龙后也不放心独子离家出远门。

    都怪他祖父,好端端的,让小沣去西西里做什么?危险呐!

    虽然西西里海现有龙族镇守,但在远洋海族心目中,仍是个相当偏僻危险之地,除了冒险寻宝等非去不可的理由之外,从不愿踏足。

    东海龙后婆媳俩依依不舍,送了程又程,满腹怨言,可惜她们无法对抗老龙王的命令。

    容革有些担忧,私底下问起过:“嗳,你祖父究竟派了什么差事给敖沣啊?寻常的理由,敖沣也离不了东海龙宫。”

    “他没说,我也没好问,等回到家就知道了。出来散散心也好,看他闷闷不乐的。”敖沂如实回答,他心知肯定有正当理由,只不过得到了西西里才会谈。

    归心似箭,兽人们日夜兼程。

    敖沂了个习惯:游着游着,有机会就忍不住朝右后方瞥——他的左侧位置,贯是容革的;右侧,则固定是容吉容祥兄弟俩。

    秩序井然,个萝卜个坑。

    而临时加入的敖玄,经慎重考虑后,选定了容吉容祥旁边待着,本正经地充当亲卫,那位置很方便他随时随地、光明正大地观察……前方。

    趁着拐弯,敖沂再次扭头看眼:他那伤没事吧?会不会游得太快了?

    见对方眼神扫过来,敖玄马上准确接住,他的眼睛在笑,墨黑鳞片格外引人注目,只是身上伤痕累累,但从未见他露出痛苦之色。

    礼尚往来,做龙要有礼貌。

    思及此,敖沂大大方方回以笑,白金鳞片莹润光洁,眉眼俊朗和煦,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快天黑了,要不要停下来休息?”敖玄趁势关心问。

    唔,看来他撑不住了,毕竟是带病之躯。

    这么想,敖沂就有些不放心,他转身,游到对方旁边,黑白龙鳞对比分明,极具视觉冲击力。仔细审视后,敖沂抬爪,蹭蹭对方新长出来的鳞片。

    “!”敖玄颤栗,倒吸口海水,拼命忍住想攻击的本能。

    “还没长好。”沂祭司像模像样地下了结论,“要小心养着。喏,尤其是这块。”沂祭司说着,又抬爪拍拍对方的胸腹。

    ——这切,都被敖沣容革看在眼里,他们的表情都很不对劲

    ☆、第51章 夜宿倾谈

    可惜眼下不是好时机,敖沣只能暗自思量。旁边的容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整只海鹿拧巴着,浑身上下散发“我不高兴”的气息。

    另边

    敖沂看看天色,扭头尊句兄长的意思,然后下令就近找地方歇息过夜。

    “再坚持会儿啊,很快就能休息了。”沂祭司温言安慰伤者。

    他真是个特别好的王子!

    敖玄目光总悄悄追逐对方的背影,乐此不彼。他生来内向寡言,很少能这样主动结交……朋友。

    有隐秘的愉悦萦绕在心头,但模模糊糊,谁也没说破,都克制又守礼,颇有君子风范。那盏心灯被点亮,缓缓燃烧,把周遭的海水晕染得混沌又缱绻。

    连单调枯燥的回程都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在此期间,容吉容祥兄弟俩尽忠职守,当看到王子回头时,他们就会谨慎地上前询问,每次又在“无事”的说辞中退回,好生疑惑。

    天擦黑时,他们幸运地找到了小片珊瑚,海流清澈平缓,食物充足,底下有细腻洁白的海沙。

    算是很不错的夜宿条件。

    “赶紧的了~”容革拖长声音吆喝:“按老规矩轮流守夜,都自觉点儿,别让我抓住偷懒不上心的!”

    兽人们手脚麻利,配合默契,清理出道安静的浅沟,敖玄自觉帮忙,埋头做事,他虽然话少,但有问有答,不骄不躁,跟大部分人都相处得来。

    “伤口撑得住吗?”敖沂过去小声问,扫视变得清瘦的大高个子,难以想象当时重伤的痛苦。

    敖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