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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龙君请稍等 作者:四月流春

    革的心声,从不敢认真说出来。但今天见了敖玄后,容革直觉想:非说不可,再不说来不及了。

    “什、什么?”敖沂怔,就算他聪明绝顶,此刻也反应不过来,还笑骂道:“有沂哥在,用不着你战死,好好活着别找揍!”

    容革心里五味杂陈,护着对方往前游。

    敖沂不明就里,再三代祖父道歉,当他们游到使者殿前门时,珊瑚丛后突然冒出个身影,慢悠悠嗤笑着问:

    “哟?这不是西西里海的王子么?”

    ☆、第43章 你没死?你究竟隐瞒少事?

    “嗯?”敖沂循声下意识扭头,看到个算不上熟人的熟人。

    那是敖淼,身后跟着群护卫。

    敖淼大刺刺拦住去路,眼神轻蔑又阴恻恻,充满恨意。

    “原来是西海的淼王子啊。”敖沂故作惊诧,笑得格外意味深长,斗志昂扬。

    “难为你还认得我。”敖淼阴阳怪气,慢条斯理往前,渐渐露出身后的群护卫。

    “怎么可能不认得?咱们可是友邻。”手下败将当前,敖沂昂首挺胸,姿态悠闲,笑眯眯道:“对了,有些龙好像不大认得路,隔三岔五的,总朝西西里海钻,我们想着来者是客,好歹留下聊聊天吧,谁知他们那么客气,每次溜得飞快。”

    此言出,西海龙顿时愤怒又窘迫。

    旧恨新仇悉数涌上心头,敖淼恨得牙痒痒,往前几步,身后跟着的护卫绕出珊瑚丛,全露了出来。

    糟糕!

    容革眼尖,看得清楚,他立刻上前挡住敖沂,朝对面投去警告冷冷的瞥,沉声道:“我们王子要回寝殿休息,你自便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话音刚落,容革突然觉得胳膊痛,扫眼,见是敖沂的手,他暗自叹息,悄悄握住对方的手,安抚性地捏了捏。

    那是谁?

    究竟是谁?

    被高大结实的容革挡在背后的敖沂,此刻反刚才侃侃而谈的自信从容,他满脸不敢置信,双目圆睁,饱受惊吓,嘴唇张张合合,失态愣住。

    敖沂僵立着,脑子里片空白,紧紧抓住容革的手。

    对面

    “你想干嘛?老实待着!”敖景狠拽回敖玄,特想扇对方个大嘴巴子——敖玄刚开始还眉开眼笑,欣喜于重逢,下意识就想过去,但后来发现敖沂跟西海龙明显不对付时,他立刻慌了:

    怎么办?敖沂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与此同时,敖淼已经勃然大怒:

    对上敖沂他还有几分顾忌,但容革开口他就瞬间呵斥:“你算什么东西?我跟你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你们西西里海的规矩教得可真好哇!”

    “过奖了。”对手下败将,容革根本毫不畏惧,坏笑道:“哪里比得上西海呢?外甥结侣是大事,西海龙王没空,还特意打发了你来。”

    打发?你当我是什么?

    敖淼脸色铁青,怒喝:“敖沂!你居然纵容手下如此胡说八道?”

    如果不是西西里海龙族,我怎么会狼狈至此?

    双方早撕破了脸皮,深仇大恨在敖沂刚出生那会儿就结下,你来我往的从未消停,并且愈演愈烈。

    怎么撞上这瘟神!

    负责送敖沂回宫休息的黑昀万分头疼,瞅了个空子赶紧上前,尽力打圆场:“您二位请消消气,我们王子的结侣仪式定在后天——”

    “谁问你来着?”敖淼傲慢打断,明显在迁怒:“这事儿要是不给我个交代,就没完!姓容的,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大放厥词!”

    容革凉凉地提醒:“搞清楚,这里是东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谁呢。”

    “你也知道这里是东海?而不是西西里海?”敖淼反唇相讥。

    容革正气凛然地表示:“东海西西里海脉相承,这里也是我们的家!俗话说,客随主便,才是做客的道理,如今我们王子想回宫休息,你再阻拦是什么意思?”

    “说得好!”敖沂高声叫好,他勉强控制住了情绪,只是脸色很不好看,不过在这种场合,倒也正常。

    黑昀急得要冒火,可惜他位卑言轻,使不上劲。

    “我这次回来,是为了贺王兄结侣,不知淼王子有何贵干?”敖沂镇定下来,反手把容革往身后拨。

    “我当然也是来观礼的!”敖淼恨恨地回,他快要嫉妒死敖沂了:西西里海龙族势头很足,后来居上,权利集中,虽然有两位王子,但小的那个刚学说话,根本构不成威胁……海神呐!同是王族,为什么敖沂的命这么好?

    敖沂莞尔,身姿挺拔,好整以暇道:“既然是专程为观礼而来,那回使者殿耐心等待就行,吵吵嚷嚷的难看,有失王族体面。”

    “你——”敖淼怒着怒着,突然像想通了般,掸掸袍袖,不屑道:“谁吵嚷了?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

    黑昀上前,连声帮腔,好说歹说半晌,面子给得足足的,才终于把敖淼那尊瘟神请回了使者殿。

    敖沂吁口气,故意不看敖玄,他面容沉稳,但眼底燃烧着簇火,内心无数问题翻滚,比如:

    你没死?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为什么跟西海龙混在起?你跟敖淼是什么关系?活着怎么不来找我?你究竟隐瞒少事……等等等等。

    高兴又失望,愤怒又受伤。

    敖沂动不动,言不发,直挺挺杵着——他不自知,其实他这样子叫赌气。

    对面

    “还不快走?”敖景觉得十分丢脸,硬要把脚底生根被勾了魂的敖玄拖走,敖玄急得不行,挣扎道:“六哥,你们先走,我有事——”敖景发狠用力拖,怒道:“你瞎啊?他压根不想理你!”

    敖沂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专心盯着墙壁上镶嵌的明珠看,双手被宽大袍袖遮住,拳头握得死紧,直冒青筋。他克制情绪等待着,虽然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六哥,我真有事。”敖玄继续挣扎,紧张道:“敖沂,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说!你给我五十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地说!敖沂心里在怒吼。

    眼看游进使者殿的西海龙探头探脑,敖啸压低声音呵斥:“没出息的东西,别误了正事!”

    容革看敖玄的眼神像看条死龙,忍无可忍嘲讽道:“敖玄,你可真有本事啊,把我们全骗倒了,西西里兽人会永远记得你的!”

    “我兄弟天生愚笨,不值得诸位如此上心。”敖啸沉声反击,看看明显不是善茬的容革,再看看漠然侧身而立的敖沂,重重冷哼,三两下用水绳把重伤未愈的敖玄绑起来,蛮力拖走。

    “敖沂!敖沂!你生气了吗?其实我直想……”

    渐行渐远,敖玄急切的解释声慢慢消失。

    “那王八孙子!”容革鄙夷至极,心疼看着极力隐忍、气得直发抖的敖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