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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龙君请稍等 作者:四月流春
看到了残破空木屋水池里的白色龙鳞,以及溅成串的血……
青哲颓然坐下,急促喘息。
此时他们三个,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挫败焦灼:三条龙都下去湖底了,情况不明,但他们不是海族,只能在湖面上干等,这煎熬的……
“图哥,你先带哲叔进去吧,雨太大了,这里有我守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肖佑大声劝道。
希图极力冷静下来,他点点头,准备先把自己的母父带回去安抚好。
但青哲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他守在露台边沿,说什么也不肯进去——敖康是第个龙族和虎族雌性结合生下的后代,青哲真是担足了心:没怀上之前担心怀不上,怀上了担心胎死腹中,生下来担心有缺陷,抚养时担心早夭……但那些意外都没发生,敖康正常健康地长大、直到成年这关键时刻。
然而,行百里者半九十,对于兽人而言,【成年】绝对是个危险陡坎:跨过去了才算成人,跨不过去?那就是兽。
“我没事,我不进去,我就在这里等!”青哲哽咽道,异常固执。
希图和肖佑无法,只好陪着,希图匆匆进去拿件蓑衣出来,给他的母父披着遮风挡雨。
*****
此时此刻的湖底,也终于停歇了下来。
“好了,好了好了!”敖沂轻轻地蹭着抽噎颤抖的堂弟,极力安抚道:“没事了康弟,这里点也不吵,对吧?这里安静,你好好休息,别哭了啊。”
“呜呜呜呜上面实在是太吵了,我特别难受,控制不住呜呜……头晕得要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敖康冷静清醒过后,紧紧蜷缩,把脑袋埋在父亲怀里,看着父亲和堂哥身上的伤痕,愧疚得无以复加,不断道歉:“父亲,沂哥,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我刚才看起来是不是很可怕……我疯了吗?”
敖沂毫不在意地说:“没事,我们都理解,其实我也被雷电风暴吵得晕乎乎,咱们海族都是这样的!”
“是吗?”敖康惶恐忐忑地追问,“父亲,我没疯吧?”
“你沂哥说得对,就是那样的!都怪我,昨晚没坚持带你下来。”敖泱看着前胸腹部片血淋淋的幼子,说话时心都在发梗。
湖底当然不止他们三个。刚才动静那么大,圣湖护卫龙和敖沂的亲卫,此时都簇拥在周围,关心焦急地望着敖康。
“容吉,你过来下。”敖沂扭头招呼。
“大王子,我能帮忙做什么?”容吉把眼神从化形明显出现问题的敖康身上收回来,匆匆游到敖沂跟前问。
“你上去,给哲叔带个话,就说康弟没事、要在安静的湖底休息,再悄悄找我图哥,叫他拿些白玉蟹膏来处理伤口用。”敖沂小声吩咐。
“是!”容吉飞快游了上去。圣湖护卫龙们心里惴惴不安,黑滨强自打起精神,安排他的弟兄们散开、各自去做事。
敖沂的眼神非常凝重,但眼下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先尽力安抚好堂弟、再帮他处理伤口。
*****
木屋上面,青哲他们其实也没等久,只是在焦急等待时、时间会变得异常漫长。
所以,当容吉冒出湖面时,青哲简直要喜极而泣了,他飞快迎上去,紧张至极地问:“康儿怎么样啦?他怎么没上来?没出事吧?”
容吉按照敖沂的嘱咐,板眼地说:“请放心,他没事,不过这上面的天气太恶劣,海族不适应。所以,他需要在安静的湖底休息。”
“是吗?真没事了?”为人父母,青哲当然会继续追问,他懊悔自责地说:“都怪我!之前下大雨时,康儿直没表现出不适应,相反还挺喜欢的,我们也就没在意,都怪我……”青哲紧盯着湖面,此刻他只想亲自下去看看,奈何却根本不可能做到。
容吉边说,边悄悄朝希图肖佑使眼神,后两者哪有不明白的?他们的心情异常沉重不安,合力把青哲架回屋里去了。
容吉绕着木屋慢慢游,不久,肖佑出现在窗口,简单交谈几句后又很快返回,把药膏交给了容吉。
——看来,海陆混血儿确实是先天不足的,特别是成年的关键时期。容革当时就极为凶险,敖康现在看起来也很不妙。
肖佑看着容吉下潜消失在湖面后,暗自长长叹了口气。
*****
敖沂清晨就下去湖底,直到傍晚时分,才调整好了情绪,回到了木屋,他刚出现,青哲就紧张跑过去,连声急问:
“沂儿,你康弟怎么样了?你伯父呢?他们怎么没上来?我烤了肉,就等你们上来吃了。”
敖沂努力扯出自然的微笑,安抚道:“哲叔,康弟在湖底休息,这风暴直不停,我们就让康弟先别上来了,伯父在陪着他。放心吧,没事的。”
——事实上,中午时敖沂就想上来、亲自报个平安的,但他还没游出远,后面又传来了敖康失控痛苦的吼声
☆、第13章 再次重逢
当时敖康刚被父亲和堂兄联手安抚好,他看起来很疲惫,眯着眼睛在打盹,但突然间就猛地挣,痛苦翻滚:“啊啊啊父亲——我的头!我难受……难受……”
当时敖沂心里真是“咯噔”下,二话不说就转身往回游,再次帮忙把疯狂挣扎的堂弟按住,但不可避免的,敖康身上刚处理好的伤口又裂开了,血腥味弥漫在周遭湖水中。
“康儿!”敖泱虽然强,但此时他只是个父亲,眼睁睁看着幼子受苦、向自己求救,真是心痛如刀割。
跟早上发作时样,敖康刚开始还有部分理智,但很快的,他又两眼血红,歇斯底里地吼叫。
敖沂心疼又无奈,再次用水绳把他困住,以免他的外伤加重。
护卫龙们极想帮忙,但又不知该从何帮起。敖康被家里教得很好,从不蛮横骄纵,整日乐呵呵笑眯眯的,大家都很喜欢他。
令人感到惊恐的是,敖康这次花了的时间才清醒过来——而且,失控时他虽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但却能回忆起来,这绝对是个残忍打击。
“我不能化形了是吗?”敖康趴在父亲怀里,不断发抖,哽咽着,绝望地问。
“别胡思乱想,会没事的!”敖泱不断轻轻抚摸着幼子的脊背,极力隐忍着安抚他。
敖沂心里特别难受,说:“康弟,你放心休息,我已经让容吉容祥回去请成祭司过来。成祭司你还记得吗?”
敖康神情有些恍惚,他已经发作两次,伤神又伤身,体力消耗得非常快,但还会下意识地道谢:“谢谢沂哥,我记得成祭司,上次换鳞片时,就是他给我调制的药膏。”
“领主,我无能——”说这话的,是圣湖的祭司景华,此时他简直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