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伴龙眠 作者:八风不动

    口气叫了壶酒、壶茶和八道菜，小二哥笑得眉眼弯弯，慕白却觉得太过奢侈了。明渊不以为然地倚着栏杆，往楼下扬了扬下巴，道：“会儿他们就会找上来，也算是旧相识，请他们吃顿也无妨。”

    转头又对小二嘱咐道：“那四道素菜记得嘱咐厨房用素油炒，切莫用猪油。”

    慕白也伸头往下看去，见云师兄弟二人被那些百姓缠得手足无措，不由得笑了起来，转而问明渊道：“你和那位云道长是怎么结识的？”

    明渊咂咂嘴道：“说起这事也颇为有趣，五六年前，云下山历练，走到江都时碰见个书生，说自己被只丑狐狸精缠住了，求他救命。”

    慕白奇道：“书里说狐妖个个都是形貌昳丽，怎么还有生得丑的？”

    明渊笑道：“都说人性本善，可这世上不还是有好人和坏人之分，所以万事都有两面，切不可概而论，有漂亮的狐妖，自然也就有丑陋的狐妖了。”

    慕白点点头，将这话牢牢记下了，却忍不住觉得这只丑狐狸有点儿可怜，便问道：“狐妖为何要缠着那书生，是喜欢上他要和他做夫妻吗？”

    明渊为自己和慕白分别倒了杯酒，才道：“喜欢嘛倒也谈不上，至于做夫妻……大概只有夫妻之实吧。”

    慕白于男女之事知之甚少，听得云里雾里，追问道：“何为夫妻之实？”

    明渊虽不是个脸皮薄的，可时间也不知怎么给他将这种事解释清楚，左右为难之际，索性从怀里摸出几锭银子，对楼下那些还缠着云师兄弟不放的商贩道：“算了算了，纯华派穷得很，大约是没钱赔给你们了，我就发发善心，做回冤大头吧。”

    说完将银子往楼下扔，众人也不知他究竟如何施为，只觉着自己手里突然了块硬邦邦的东西，摊开手来瞧，竟然是块碎银子，当下喜出望外，纷纷朝明渊作揖，满口感激之言。

    明渊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都散了，而后朝形容狼狈的云二人笑道：“两位道友上楼叙如何啊？”

    慕白正召唤小二加两副碗筷，云、元真便上了楼。明渊见他们的衣衫被扯得歪歪斜斜，不由得笑着对元真道：“这人世间可与昆山上不同，没钱寸步难行，就连行侠仗义都不免要掂量掂量砸坏人家东西陪不陪得起，要是你再这么乱来，你师兄就只能卖身给你筹钱喽。”

    云在旁听得直皱眉，元真却诚心诚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受教，还上前对着慕白作了个揖，道：“方才师兄已经教训过我了，确是我莽撞了，说话也没个遮拦，实在抱歉，还望你能原谅。”

    慕白心思纯净，之前不过是被元真“妖怪，妖怪”叫得火气上涌，脾气过也没想着再做计较，笑了笑也就将事情揭过了。冰释前嫌后，四个人便围坐在桌前，边吃边聊起那蛇妖和灵果来。

    云满心想快些将那蛇妖捉住，便单刀直入将事情经过略略讲述了番：“我纯华的妙然峰专司培植奇花异草，当中有种灵树尤为珍贵，须每日用灵药浇灌，百年开花，百年结果，每次结果也只结十枚，算来整个纯华派也只有三株这样的灵树，苦心经营，今年终于是结出了三十枚果子，本是想留下给门派中渡劫弟子恢复灵力、巩固境界使用，谁知却让只蛇妖糟蹋了三枚。”

    元真在旁点头附和道：“这蛇妖真是好不贪心，自己吃枚不说，竟然还顺手盗走了两枚。”说到这儿，他还转头看了眼慕白，叹了口气，不无遗憾地道：“现下其中枚也已被吃掉了，但愿那最后枚能够顺利追回。”

    明渊奇道：“你们门派应是有护山阵法的，而且通常种植灵植之所都会有专人看守，怎么会这么大意让妖怪混进去？”

    云咬牙道：“据师父说，那蛇妖此前应是刚刚渡完雷劫，全身的妖力被劈得散了，护山大阵只防厉害的妖精，却不防普通生灵，既感应不到妖力，也就这么将它给放了进来。而妙然峰的弟子们忙着采摘灵果应事宜，竟也疏忽了，这才酿成祸事。”

    慕白脸不解，道：“既然这灵果如此稀罕，蛇妖为何又要转送于我，怎么不自己留着服食呢？”

    云想了想，答道：“应是为了混淆视听，躲避追踪。无论是何人，只要吃过那灵果，身上都会散逸出果子独有的气息，我们路就是靠着这气息追踪蛇妖的。现下它诱你吃下灵果，再远远遁走，旦我们继续寻着气息的线索追查，就很容易弄错，它也能安然脱身了。”

    元真补充道：“而且灵果灵力充沛，服食枚后须打坐炼化两个月，才能尽数吸收，化为己用，连续服食不但没有大裨益，反而有害。”

    慕白胸中气闷，“我还以为它是好意，想要答谢于我，没想到却是番算计。”接着便将自己二人如何遇上蛇妖，如何看它耍“神仙索”的把戏，又如何得到了灵果细细说了遍。

    云听完后皱眉道：“这妖精虽然受雷劫重创，时难以恢复，但毕竟道行不浅，即便自己无法化成人形，却也有其他旁门左道可以混迹于人群之中，躲避搜寻。这样日拖日，灵果释放的气息已渐渐消散，到底要如何寻找？”说完目露期待地看着明渊，他与明渊相识年，又曾几次三番同降妖除魔，知他法力高强，主意也，不由得将希望寄在了他身上。

    明渊夹了口鱼皮放在嘴里不紧不慢地咀嚼着，待咽下后这才开口道：“此事说来也并不算难，我不仅可以告诉你们关于那蛇妖去向的线索，还能助你们找到它，只是在这之前，你们要为我做件事。”

    云警惕之心顿生，不由得下坐直了身子，问道：“何事？”

    明渊指慕白：“我这朋友原先直居于山中修行，不晓世事，特别是对男欢女爱窍不通，可偏偏很是好奇。我这里有些银子，烦请二位跑跑腿，在这集市中转上转，采买些香艳话本或是春宫图集，也好帮他开开蒙。”

    云原本就猜到明渊定会刁难他们番，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个大难题。想他们师兄弟两个修真之人，身着纯华派衣饰，四下打听翻找哪里有售卖春宫图，不仅两人面子上过不去，是要大大地丢纯华派的脸面。

    元真大约也知道春宫图是个什么玩意，也察觉到此事不妥，连忙出口求道：“明渊道友，此事我们师兄弟实在是不好去办，能不能换件事啊？”

    明渊用眼睛将元真从头到脚溜了遍，在看得元真全身发毛之后，突然勾起嘴角道：“也不是不可以……你过来。”

    元真不明所以地起身走到明渊身边，就见明渊指了指自己的大腿笑道：“来，坐到哥哥腿上来。”

    元真也不觉两个男人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