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一剑否 作者:许温柔

    我，是不是？如果你师父师弟受伤了，你也会担心，但不会这样抱着。”

    声音低沉沙哑，字字清晰，摄人心魄。

    不等江亦然作答，聂青枫环着他的手臂箍得紧，替他下了定论，“亦然，你是喜欢我的。”

    刀刻般的薄唇紧紧偎在江亦然耳边，言语之间，灼热的气息都吐在那白皙的轮廓上。

    “亦然，我也喜欢你，我早就喜欢你了。”

    聂青枫闭着眼睛，高挺的鼻梁在江亦然发间徘徊摩挲，贪婪地捕捉着他身上的味道。只要他不推开他，让他这样抱着就好。

    “嗯。”江亦然闷在他肩头，低低地吐了个字。

    聂青枫窒，欣喜若狂，睁开眼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全身血液都在欢呼着奔涌，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亦然，我能不能亲你下。”

    “说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我怕我亲完了你，你又气恼地训我说，‘聂大侠，我推得开你么’。”

    “我说过这话？”

    “那就是你不会说这话了？那我可要亲了？”

    聂青枫吻印在江亦然的额头上，又沿着鼻梁向下寻找江亦然的柔软，深深吮吸了遭才不舍地放开。

    “亦然，你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你说过那句话？”

    “哪句？”

    “就我刚才说的那句。”

    江亦然脸红了，别过脸去，“不记得。”

    聂青枫看得眼底尽是爱意与宠溺，江亦然唇上的甜意他还意犹未尽，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你跟我说过的话都不记得，我要罚你了。”

    江亦然受不了他这番轻佻调情的话，想抽身后退，聂青枫稍稍认真用力，他就被箍得动弹不得，在聂青枫怀里又被狠狠唇齿索取，攻城略地番。

    待聂青枫放开他，江亦然红唇已片微肿，目光迷离气喘吁吁，额上渗出细密汗珠。看了他这副诱人的样子，聂青枫眸色暗，忍不住又作势要拉他进怀，江亦然赶忙转身旋出他的臂弯。

    “这还在玄都结界里，别太过分了！”江亦然提醒道。

    “出去之后就可以过分了？走走走，还剩关了。”聂青枫无比欢快，想到又问，“以后我还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不能不可以，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可以？”

    “那你还问我！”

    “哈哈哈哈，那就是可以了？”聂青枫伸手揽他，恨不得将他打横抱起来，却被江亦然轻轻拍掉。

    “楚长青还在外面，走吧。”

    “上次就跟你说了不要提他。”

    “为什么不能提？”

    “不顺眼，不像好人。”

    “不像好人，但也不是坏人。我从小和他起长大，我了解他。”

    “哼，起长大？好吧，你和他起长大，但是要和我起变老了。”

    “哦，那真是抱歉了，”江亦然挑眉看向聂青枫，“我派无量心法驻颜有术，恐怕不会变老，你只能自己变老了。”

    “那也无妨，我在变老之前去弄些灵丹妙药吃来就行了。”

    “嗯，是个好主意，听说栖霞就有这种药。”

    “不许再提楚长青！”

    ☆、云山擒锦

    二人还未至河边，就听到阵低低的笛声传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聂青枫听就不待见，隔着河喊，“大半夜的吹什么吹。”

    楚长青白衣如雪华然转身，忿忿地放下笛子，“与你何干。”

    江亦然生怕二人又拔剑相向，对着聂青枫道，“别闹了。”

    聂青枫马上乖乖闭嘴，副温柔乖顺姿态。

    楚长青见了愈发郁悴，胡乱挥挥手，“还有最后个题面，我们连夜解了，出结界吧。”

    “楚长青，”聂青枫听到他说解题之事，又开口道，“这个第我是要让给亦然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楚长青嗤了声，“你以为我稀罕？”

    “我是那样的人吗，个名头罢了，用得着你们让来让去？”江亦然忍无可忍，“切自有天数，不是我的，我也不稀罕。”

    聂青枫狗腿地笑着，“是是是，我们亦然才不在乎那些虚名。”

    又附耳低声道，“你只管在乎我就行啦。”

    三人借着月色，凭着江亦然的观日断川术，费了些功夫找到了处山崖。这面山崖和左右看起来并无区别，江亦然从地上拈了块小石子儿朝崖壁上弹，石子儿就没入崖壁之中不见踪影了。

    “看来是这儿了。这是什么？障眼法？”聂青枫问道。

    楚长青手持白鹿向前送，明明是石子儿没入的位置，白鹿却进不去半分。

    “不是简单的障眼法，是云山擒锦阵。”楚长青叹口气道。

    “知道就说，别说半。”聂青枫最讨厌的就是栖霞派的那套套阵法，只要和阵法挨边儿的他都没有好感，何况是要听楚长青讲阵法？越发觉得胸闷气躁。

    “栖霞典籍记载中这个阵法已经失传了，没有完本，我只知道这是个绝阵，旦阵成，牢不可破。此阵专困灵器，比如人、灵剑、妖兽之类，我看咱们半是进不去了，”楚长青摇了摇头。

    “不过……”楚长青停了会儿，伸出只手，按在崖壁上，“我倒是可以看看这个阵是怎么布下的，或许有转机也说不定……”

    楚长青通过按在崖壁上的只手静静感受阵法的灵力波动，渐渐入定。

    江亦然和聂青枫知道感悟阵法不是简单的事，何况是已经失传的阵法，便在旁边背靠块石壁坐着，默不作声。

    聂青枫伸手去勾江亦然的手指，江亦然毫无防备，被他轻易捕住，便佯装生气，用另只手将他的手弹开。过了会儿聂青枫的手又伸了过来，江亦然又无声地笑着弹开，如此几个来回之后，终于任由聂青枫宽大温厚的手掌将他只手牢牢握着。

    就这么牵着手靠着墙坐着，等了几个时辰。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楚长青终于睁开了眼。

    江亦然已经靠在聂青枫肩头睡着了，聂青枫也脑袋晃晃悠悠点点的。听到有动静，二人马上清醒过来，聂青枫问道，“能破了没？”

    楚长青眼瞥见两人紧握的手，冷哼声，“破还破不了，不过我会设了，困住你没问题。”

    像“云山擒锦阵”这等上古阵法，平常习阵修者就算拿着完本的秘籍修习，终其生也难窥其精妙，而楚长青只用了短短几个时辰就掌握了精髓，已可谓不世奇才。但设是回事，破又是另回事，即便掌握了阵法也未必能解得了，何况这本就是方绝阵？

    聂青枫哂笑声，心道，哎，看了大半夜，还不是破不了？

    江亦然笑了笑，释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