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一剑否 作者:许温柔

    “客官楼上请！”小二对上面吆喝道：“间客房！”

    “好嘞，这边请！”楼上的伙计招呼道。

    聂青枫手抄起江亦然，让他靠在自己肩头，手拎起两把剑上了楼。

    伙计见这位小爷直往里走也不说停，便跟在后面。

    聂青枫找了个僻静处的客房问道，“这间有人没？就这间了！”

    进了房，聂青枫就着拿剑的手将江亦然扶到床边，刚松手，江亦然压在了两把剑上躺了下去，条腿放在床上，条腿还沿床边垂在床踏上。

    感到后背有剑硌着，江亦然不舒服地扭了扭。这时候，聂青枫已经完全清醒了。江亦然在入城前就换下了道袍，做普通人打扮，身轻薄的玉色长衫，此时微扭动，露出了白皙颀长的脖颈和领口的小段锁骨。聂青枫默默看着，觉得刚才大喝了几口酒也没能冲下去他喉间的干渴，于是认真地考虑了下是先去抓小妖，还是先看看刚才那滴九酿春流到了哪里。

    聂青枫内心天人交战之际，江亦然酒劲儿上来了，觉得身上燥热，伸手就解自己衣服，敞开了外衫。半挂在床边，半掩在身上。解完之后舒了口气，“呼。”口气刚舒完，聂青枫便吻了上去，不由分说地撬开江亦然的唇齿，探向深处。

    聂青枫侧身坐在床边，手撑在床头，手搭在江亦然小腹上。舌尖缠绵的间隙聂青枫心道，“我只亲下，亲完这下就走，就去捉妖，把天下妖怪都捉尽了，好叫你辈子在无量山上舒舒服服地修你的仙……”

    僻静的客房里只有聂青枫在江亦然口中探寻索取的微微声响，和江亦然喘不过气时不舒服地轻轻“嗯”声。聂青枫越趴越低，胸膛几乎要压在江亦然身上，江亦然觉得背后的两把剑愈发硌得好不舒服，往上扭了扭身子，偏过了头。他往上躺了不要紧，原本聂青枫放在他小腹的手也被迫向下移了几寸。

    聂青枫的脸色顿时如临大敌，不敢动也不想起身，低头忍了又忍。江亦然本就燥热，下身被他的手覆住了，顿时又不舒服地微微抬腿想将他的手顶开，却没有顶到他的手臂。下身被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蹭来蹭去……江亦然终于醒了，立刻运功解酒。

    聂青枫还在咬牙忍着，忽见江亦然睁开眼睛，双清明的眸子全无醉意，心道不好，这下说不清了。

    虽然本来就没什么可说得清的……

    说时迟那时快，聂青枫把抽出江亦然身下的逐风，包裹逐风的破衣服顿时四分五裂落在地上，逐风出鞘，剑气流转光华大绽，小小房间内他的衣摆被无形剑气冲击无风自起。聂青枫左手持剑鞘，右手持逐风直指江亦然，无比正义地喝道：“何方妖物！还不现形？！”

    江亦然刚刚醒来，对四周状况还片迷茫，看到聂青枫拿剑指着自己，第反应回头望向自己身后——身后空无物，只有床幔轻盈飘荡。再回头看看聂青枫。

    聂青枫斩妖除魔无数，每每最后击都是这个目光如炬、薄唇微抿，正义凛然的表情，此刻显得毫不做作。江亦然觉得很有必要说明下自己并非妖物模仿化形，“聂兄？是我。方才你我……”

    聂青枫做如梦初醒状，道：“方才那是，那是你么？亦然！”聂青枫继续大惊失色，“我刚才都做了什么！我在楼下喝醉了，不知怎么上了楼，只看到你我躺在床上，以为是，”顿了下，面露尴尬道：“以为是又有什么妖邪学了紫藤妖那样的法子来勾人气血，我想起你那日将计就计……”

    江亦然听到“将计就计”，脸又红了，忙起来转过身穿好衣服，系上外衫，道：“聂兄不必自责，你我问心无愧，只是你喝了又斩妖心切罢了。”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又过了半日，乌金西坠，天色渐渐暗了，路上行人越来越少，空中也不见星月。

    江亦然在城门顶的暗处打坐调息，将神识覆盖住整座小镇。聂青枫则毫无戒备，背靠着墙沿着，百无聊赖地将脚下的几个小石子踢来踢去。江亦然见了，只当是他的诱敌之计。

    现在又不能偷跑去捉妖再塞回来，这么个小镇白天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了，晚上还能有什么可看的？这样下去两天不要紧，几日江亦然定是会看出不对的。再灌酒？肯定是行不通了，他是单纯，可又不是傻子……怎么办才好啊，捉妖都没这么费劲啊……

    闭目打坐的江亦然蓦然睁眼，“来了！”

    聂青枫回过神来，道：“什么来了？”

    江亦然看向他，沉默了下，道：“好强的妖气，好大的怨念。”

    聂青枫赶忙放出灵识探查，镇中果然有处房屋妖气冲天，但释放得极为小心，只有灵识才能探查到，普通人肉眼是看不到的。而且，似乎有什么东西……还在保护着这道妖气……好熟悉。

    未等聂青枫开口，江亦然已仗剑向那处掠去。离着老远，就见到那处房屋红光冲天，上又有纯净的冰蓝色结界护着，般人难以察觉。

    江亦然未见过这是什么妖术，不敢上前轻举妄动，放出灵识去近处查看。

    只见屋里个俊美妖娆的红衣男子拿着道长鞭毫不留情地抽在另个男人身上，边抽边骂道：“叫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再抽鞭，“叫你三心二意！”啪地又是鞭，“今天是不是还有个挺俊俏的小哥儿朝你问路了？你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啪！

    江亦然似乎听到了，皮开肉绽的声音。

    “嗯？还回来干什么！”

    “啪！”——被打的男人双手被绑在床头，跌坐在地上，鞭子袭来避无可避，身上的衣服已被打的破破烂烂。

    “还敢边喊我娘子，边跟别人搭讪？谁给你的胆子！”鞭子虽未注入灵力，但红衣男子确实用力抽打毫不留情，又是声“啪——！”

    “你没听过‘山难容二虎’？”江亦然震惊之余，终于认出地上被抽打之人是今天上午集市口遇到的那人——聂青枫的二师兄。

    江亦然干咳了声，转头看向身旁的聂青枫。聂青枫也早已将屋内的光景看得明白。

    最终还是江亦然打破了这迷之尴尬，道：“确实是天有异象。昆仑派结界罩着虎妖，不让其妖气外泄被人察觉，我确实是第次见。”

    聂青枫不知说什么好，抬起头想转下视线，天上却连个能让他落眼的星星也没有。

    江亦然又问，“这妖还收吗？”

    说罢，又看向那处房子。不知何时鞭声已经停止了，妖气中的怨念也不那么大了。江亦然觉得奇怪，别是把聂青枫他师兄打坏了吧，赶忙向房中看去。

    红衣男子不知怎地就坐到了床踏上，背靠着床沿头向后微仰，被